场面顿时有些尴尬,大家举着酒盅喝也不是,放也不是,纷纷向魏王。
魏王有些不愠,但强忍着怒火说道:“秦大人这是何意?”
秦怀道将一枚果子丢嘴里,不温不火地说道:“下官奉圣命执掌监察府,监察天下,专司谋逆要案,这次过来就是想你们是否在结党,意图造反,如果不是,那本官就走了。”
“你?”
魏王李泰气的脸色阴沉起来,饶是城府过人,心机沉重,这一刻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结党、造反这种话岂能随便说?冷着脸说道:“秦大人好大的威风!”
“威风乃圣上给的,自然很大,魏王是想将下官威风收回去?”秦怀道反问,言辞犀利,毫不客气。
既然这魏王伸手烧砖之法,就无需客气。
“我?”
魏王一时语塞,不敢接话,也没办法接,威风意喻权利,权利来自于当朝陛下,说想吧,会被李二直接拍死,说不想吧,又打自己脸。
猛然,魏王意识到秦怀道言词比以往犀利了许多,暗自一惊,打起精神,故作开怀地笑得:“哈哈哈,秦大人好口才,早就听说秦大人在朝会上辩的百官无话可说,本不相信,现在来果然不凡。”
秦怀道眼神一凝,这魏王果然不简单,调整心态的能力一般人赶不上,这话说的同样充满陷阱,给朝廷百官拉仇恨,要是承认,就得罪朝廷百官,还会落个狂妄自大的名声,如果反对,则打自己脸。
两人简单几句,却字字如刀,机锋连连。
在场众人都不傻,岂会感受不到其中刀光剑影?都默不作声地着秦怀道,心思活络起来。
“哗啦啦!”
秦怀道将手里的果壳放案几上,拍拍手,不疾不徐地反问:“魏王的意思是,朝廷大臣个个不如下官?”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球再次提到魏王脚下。
敢伸手烧砖之法,还耍心眼拉仇恨,秦怀道不介意跟对方斗上一斗,别说魏王,天王老子来都不行。
魏王脸色大变,这话比刚才那句“威风降下来”更不好回答,如果承认朝廷百官不如秦怀道,则得罪朝廷百官,如果不承认,同样打百官的脸。
更要命的是不回答也不行,朝廷百官会想你魏王什么意思?难不成朝廷百官真不如秦怀道?
这一刻,向来以急智出名的魏王紧张起来,后背直冒冷汗,有些后悔公然约见秦怀道了,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再次眯成一条缝,里面闪过一抹狠厉,但很快掩饰过去,笑得:“秦大人辩得百官无话可说,这是事实,本王如何想不重要,秦大人以为百官会如何想?”
球再次回到秦怀道脚下。
以退为进,杀机愈发凛冽。
秦怀道忽然想笑,感觉自己有些蠢,斗什么嘴?纯粹浪费时间,起身说道:“魏王的话下官不敢苟同,并非下官辩的百官无话可说,而是百官都清楚下官说的正确,给下官面子罢了。”
这番话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滴水不漏,反手又是一顶帽子扣下去,将魏王说成是挑拨百官和气之人。
这顶帽子要是戴实,魏王的“仁厚、纯良”名声就算是有了颜色。
然而,魏王发现无从反驳,刚才确实说过“秦怀道将百官辩得无话可说”,而且不止一次,总不能现在反悔或者否认吧?那名声更坏,没了名声,以后还凭什么取信于人?又凭什么立足?
眼秦怀道就要下楼而去,魏王慌了,不将局面搬回,名声全毁,坐实挑拨百官罪名,所有一切皆成泡影,赶紧喊道:“秦大人,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