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尘传讯给了阿乐,因为他知晓阿乐与桃花之间,有一些关系,想要借他确认一些事。
可是,传讯出去后,却没能收到回应。
这让张若尘心生不安,因为,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两个原因。
第一,阿乐不在天庭。
第二,他的传讯光符,被拦截了下来。
在传讯光符达到光速之后,一般的神灵,是无法拦截的。而实力强大的神灵,则是不会有闲情,做这种无聊的事。
但,终究是一个破绽,张若尘不敢再传讯。
毕竟天庭诸神林立,禁区无数,传讯光符在飞行途,坠入禁区的可能性不小。
张若尘向青梨园赶去,打算将书界的修士,接去天龙界的别院,不想因为自己和天堂界派系的这场斗战,再死伤无辜。
一辆乌木车,在后方缓缓行来。
拉车的,是一头灰驴。
驾车的,是一个道袍童子,看上去七八岁的模样,浑身圣光盈盈,眉心的红痣仿佛是先天长在那里,散发火焰一般的热量。
乌木车架停在张若尘面前,里面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书先生可否上车一叙?”
听到这道声音,张若尘没有顾忌,跨步登上去。
进入车门的时候,张若尘察觉到空间悬浮有神纹。
跨过神纹,如同进入另一片时空。
镇元坐在车,身前放有一张乌木矮案,案上平整的放着一张白纸。纸上写有两行字,正是张若尘和舒庸一起写的杀气贴。
“没想到昨日竟一语成箴,如今这战贴,真就成了绝响。”他叹道。
张若尘坐下,道:“世事难料,谁都难以预测成神路上,什么时候就会遭遇不测。阁下特地来见我,不知是为何事?”
镇元神情一正,道:“儒界的公羊牧死了!”
张若尘故作惊异之色,道:“这红尘群岛怎么突然一下,变得如此凶险,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杀半神。”
“是书界的伪神雅神出的手。”镇元道。
这一次,张若尘是真的惊了,道:“雅神为何出手杀公羊牧?”
“不清楚,应该是因为,他怀疑公羊牧杀了舒庸,是为了报仇。”镇元紧紧盯着张若尘的双眼。
张若尘道:“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一位神灵,怎么可能插手俗世?”
“绝无误会,因为雅神是使用他独有的神,杀死了公羊牧。一共四个神,凶手当诛。”镇元道。
张若尘十分肯定,公羊牧是被他咒杀,才半个时辰过去,为何就变成是雅神杀死的了呢?
颠倒黑白,扭曲是非,竟如此明目张胆?
忽的,张若尘抬头盯向镇元,意识到镇元应该也根本不信,是雅神杀死了公羊牧,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找他。
镇元又道:“雅神的这种做法,太过偏激。而神灵插手俗世,更是犯了大忌。儒界的修士,找上了天宫的使者,也找上了红尘绝世楼,已经放话,雅神若是不现身认罪,今夜子时便要踏平青梨园,杀尽书界的修士,为公羊牧报仇。”看書溂
张若尘脸上露出冷笑。
天堂界派系能够使用雅神的神,伪造公羊牧的尸体,也就代表雅神很有可能已经陨,或者是被镇压。
这一招,必然又是商子烆的手笔。
表面上看,是为对付书界,实际上,是想借此方式引出杀公羊牧的真凶。因为,公羊牧死的时间太蹊跷,很难让人不和舒庸之死联系到一起。
镇元在第一时间找上他,显然是怀疑,是他杀死了公羊牧。
镇元能够怀疑,商子烆自然也能怀疑。
张若尘道:“在红尘群岛放话杀人,儒界好大的口气。红尘绝世楼不管吗?”
“雅神杀死公羊牧,是诡案神将亲自确认的事,也就定性此事是私人恩怨。谁都无法阻止私人恩怨,就像谁都没有理由阻止为父报仇的哀子。谁叫这次的确是书界的神灵犯了错,红尘绝世楼能做的,也有从调解。”镇元道。
张若尘道:“天龙界呢?书界是依附于天龙界,天龙界总不至于,置他们于不顾吧?”
“今夜,妖神界第一强者,诸犍,要在神月滩挑战敖乙,敖乙已经应战。没有敖乙,天龙界别的修士,未必保得住书界的那些修士。”镇元道。
张若尘皱眉,道:“妖神界为何趟这一趟浑水?”
“倒也不算故意插手进来,因为诸犍和敖乙,昨日就已经约战,意在争南方宇宙第一人的位置。今夜这一战至关重要,谁若取胜,就能直接获得十界之战的一个名额。”镇元道。
张若尘笑了笑,道:“红尘大会还没有开始呢,他们现在就迫不及待要战了吗?”
镇元意味深长的道:“从我们踏入红尘群岛的那一刻,红尘大会就已经开始。”
张若尘一震。
镇元手指上空,道:“那位楼主,站在红尘绝世楼,俯看整个红尘群岛,恐怕正手持红尘笔,勾选着一个个名字。至于红尘大会当天,只不过是大家坐在一起,喝几杯酒而已。赢家喝得是庆祝的酒,输家喝的是怨酒。”
镇元了解的东西,肯定是远远超过张若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