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绛的脸色，骤然惨白。

她看看蒋淑兰，再看看望着她的云姒，忽然有些承受不了。

云姒见她不对，一把将人拉到了怀：“南绛心性，总不至于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只是巫族怕是不能回去了，你出来几年了？”

“四……差不多四年了……”南绛的声音哽咽，将脸埋在云姒的肩膀。

云姒握着她的手，都能感觉到上面的伤痕。

她垂眸看下去，更是从南绛修长纤细的脖颈那，能看见她后颈下肩背出的皮肤，是有被鞭打过的痕迹的。

而且，已经成了瘢痕……

云姒心没来由的一阵心疼：“不想说就不说了，没人逼你。”

空青跟十一也在一旁点头。

十一直接道：“什么劳什子的巫族圣女，做他们的圣女还要受他们的钳制，那也太不划算了。你志不在那，出来也好。”

南绛摇头，仰起头，红着眼解释：“我是在天下所有巫族聚集时，从千千万万之的人选出来最合适做圣女的人，他们说我是独一无二，百年难寻的，我能养出最好的蛊。是我自己愿意做圣女的，我喜欢养蛊研制蛊，喜欢巫医之道，我从三岁开始，就喜欢这些，再学这些，我求一个事事皆比前人高。而且巫族圣女受人敬仰跟供奉，在成为圣女之前，我就被告知过戒律，是我明知故犯，跟我的族人无关，我总不能享受了好处，到头来又摆另一副嘴脸。”

云姒已经忘记了以前的南绛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五年前见她时，只觉得她懵懂单纯天真，跟东陵初阙差不多样子。

只东陵初阙的单纯之，又是别样的古灵精怪，聪明活泼的很。

而如今，听南绛能说出这番话来，云姒知道，南绛真的一个人经历了太多苦事。

看着现在的她，谁又能想到，她曾经是被几个阿哥，跟阿爹阿娘宠着长大的孩子呢。

云姒抱着她，由着她靠在自己身上哭，转头问蒋淑兰：“后来呢？”

蒋淑兰叹了口气：“南绛阿爹阿娘在西洲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南绛，就走了。后来给我的书信，从想要见你，让你回去，变成了让我见到你，叫你别回西疆。”

“阿娘他们厌我了？”南绛抽噎着问。

云姒看她整个人都慌得不成样子，没着没的，像是现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去西疆。

她忙安慰，后道：“云夫人，一起说完吧。”

“你阿爹阿娘说，你的几个哥哥，还有你阿爹，为你受了责罚，你不用再回去了。我来之前，他们晓得我要到大周，又给我来了信，其还有一封，见我见到你，就转交给你。”

这时候，常嬷嬷来了。

着实拿了好多的信，还有跟蒋淑兰通信的，也在。

蒋淑兰贴心得很，这么多的东西都一起拿来给南绛看，也顺便解南绛的思念。

南绛迫不及待地打开最早的第一封信——

快速看下去，到最后几个字时，南绛的身子，重重一震，往后倒下去。

云姒急忙去扶，无意之间，瞥见了信上面的内容。

惊鸿一眼，已只全部。

南绛怀过孩子，孩子生下来就被处死了，极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