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闲暇时,林南音也会问谢清云会不会觉得自己刻薄小气。
已经二十五岁的谢清云早没了那份稚气,面对林南音的询问,可能是因为林南音看上去已经很老了,她回答的也不加掩饰:“会。这些年我给您赚的钱不算少,我不认为自己只值一百两。”
“以你的能耐,你要做空那些铺子我是没半点办法的。既然你心有不满,那为何不早点将那些铺子名收入你的名下?只要我死了,你继承一切都名正言顺。”
谢清云的回答是:“能有真正名正言顺的机会,我为何要让自己背上一笔良心债。婆婆,您给了我机会,我会让您舒心养老。再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话,从商这么多年,我学会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人要学会克制贪欲。今日我若能抵得住您这个诱惑,那将来我必然会走得更远。”
这一刻,林南音在谢清云的身上看到了她想看到的东西——一个人的底线。
不过可惜,谢清云说要给林南音舒心养老,她终究是食了言。
因为在她们这番交谈后的第三年,十圣山又再收了个徒弟。
在十圣山新收徒后不久,梁都城外突然爆发了一场瘟疫。()
这场瘟疫突如其来,无法出城的林南音开始听到消息时,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疫病,直到客栈里的某个住户外出归来后突然全身溃烂流血而亡,林南音便知道这场瘟疫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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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死的住客身上有一缕魔气。
“从今天开始将客栈封了,你们所有人都不要出门,谁进也别放。”林南音对谢清云道,“外面的店铺也别管了,小命重要。”
听到噩耗赶回来的谢清云正要询问为何这般,却在目光触及那位从来都是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的眼神时,瞬间便忘了言语。
在她的印象中,林婆婆一直都是和善的,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发怒,哪怕是那天自己向林婆婆承认有埋怨之心时,她仍心平气和地包容着所有。
可现在,林婆婆的眼神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凌厉。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一时只觉心惊肉跳。
“我现在就让我哥吩咐下去。”
因为谢清云能耐不俗,哪怕她还未成亲,也仍旧在谢家拥有最高的话语权。她吩咐的事,谢家其他人很快选择了照办。将大堂内的尸体一清理出去,悦来客栈就挂了停业的牌子,从此大门紧闭,不再让任何人进来。
客栈里的住客不少,有人听到客栈里出了人命,当天就搬了走。后来又有人见客栈闭门谢客,又走了一波人。最后只剩下几l个比较对时事比较敏锐的住客选择继续选择留在客栈里。
悦来客栈这边一关门,谢家人本来还担心官府会上门来找茬,哪知一连三天过去,他们没有等到官府来人,却等来了外面一片哭嚎。
开始那些哭嚎声还少,只隐隐约约的,偶尔夜半的时候能随风吹来时听到。后来那些哭声逐渐扩散,不管白天黑夜,不管是哪个方向,都能听到那哀戚的痛哭声。
死人了。
而且还是死了很多人。
这个认知让自行封闭在客栈里的人心下彷徨。
“是瘟疫吗?”这个时候他们只能想到这么个缘由了。
瘟疫?
当然不是。
面对谢清云白着一张脸的询问,林南音只让她注意客栈里的食物是否短缺。其余的,多说无益。
她已经在客栈中周围布了阵法,那魔气不会轻易入侵进来,只要客栈里的人不外出,在粮食足够的情况下,不会死那么快。
客栈因为带做饭馆的生意,鲜肉蔬菜需要当天购买几l乎没有存活,但米面却很多。如今整个客栈加上掌柜的一家人,不过十四口,那些食物省着点吃少说能吃个两年。
至于两年之后如何,那也是两年之后再想的事。
在悦来客栈紧闭大门的第十五天,梁十七再次上了门。
这次他是被人押着来的,林南音感知到他的体内也有魔气的存在。
押着梁十七的人就站在客栈大门外朝里大声嚷,“林前辈,那瘟疫您肯定是能解的,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子吧。”
这人一嗓子直接将这个针对林南音的阳谋摆在了明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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