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好似喷泉冒出,在房间里形成一股又一股血红色的浪花。
因为没了力气,养母双手一松,花瓶落地,
巨大的瓷器破裂声过后,碎片撒得满地都是。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上半身折叠成一百八十度,朝胸前那空荡荡的洞里望进去——洞里有一只眼睛,正沉默无言地看着她。
三岛在凝视。
期间,弥什一直警惕地盯着养母,生怕她下一秒再次复活了。
可惜没有。
养母的生命力肉眼可见地消散,面色苍白得瘆人,一副弥留之际的样子。
“嘿嘿嘿…”
临死之际,忽然,她发出莫名的愉悦笑声。
面上五官也从紧皱眉头的凶狠,变成松驰的微笑。
这下轮到弥什的眉头紧促了,她眼睁睁看着养母好像了却了一桩心愿似的,身体向后一倒,发出“轰”的一生尸体倒地声后,就彻底没了呼吸。
直到她没了动静,弥什才慢慢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养母的尸体。
与此同时,据说被下药睡得跟猪一样的顷傅和三岛也过来了,面上压根没有睡容,精神得很。
三岛都不是人,迷药对他无用,顷傅就更不用说了。
早在被下药的牛奶端到他面前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用其他牛奶代替了有迷药的
() 牛奶。
顷傅看着养母,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压根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凶神恶煞喊着要杀人的女人,是自己从小到大连蟑螂都不敢打的妈妈。
这让他心情复杂。
对母亲的怀疑,冲淡了母亲在自己面前第二次死亡的悲伤。
顷傅蹲在养母身边,一言不发,只默默合起了她那死前因为兴奋而弯起的眼睛。
弥什则是围着尸体,左右各转了一圈,发现尸体并没有什么异变后纳闷了:“她为什么要笑?明明她是被杀死了,为什么一副心愿达成的样子,好奇怪。”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当事人已经死了。
“她的表情像是车祸发生以后的样子。”顷傅有些无逻辑地接了一句;‘当时他们的脸被切下,贴在卷曲的刀面上的,正是这样的笑容。’
先前顷傅以为,是意外发生太快,两人反应不及,才会留下这样的诡异笑容。
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弥什将今晚发生的一切告知两人,出人意料的是,两人竟然说:“我们在你走后不久,也跟出来了。”
“明明我们跟在你身后,眼前却好像有迷雾,没办法靠近你。”
喊她,她也听不到。
两三个路口后,他们彻底跟丢了弥什。
这倒让弥什有些诧异,因为她完全不知道顷傅和三岛在后面,而且她是跟着转经筒的声音,也没走多远,怎么会跟丢呢?
关于弥什今晚如何找到柴房,似乎成了未解之谜。
两人听说女孩的事情后,神色都有些复杂。
顷傅指出小强死后又站起来的事情,说:“这可能是西藏起尸,算是藏族比较有名的秘术了,被弄起来的尸体没有理智没有想法,彻底沦为傀儡。”
“这玩意挺邪的,那女孩估计不是个好人。”
想要验证是不是西藏起尸,只要明天找到小强,看看他的状态就知道了。
弥什不在这里深入探究,反倒是三岛忽然开口,一本正经的说:“那是你妹妹。”
“…”顷傅明显愣了一下:“谁妹妹?”
“你是他们的养子,她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所以你们是法律关系上的兄妹。”
三岛说话的时候,总有种清澈人类的信念感,以至于顷傅张了几l次口,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就是说,能不能别在他刚发完“这女孩不是好人”的言论后,说这种令人无法反驳的事实?
就像脏话的回旋镖扎到自己身上了一样。
顷傅无语,三岛无辜,弥什背过两人偷笑。
余光看到天色渐亮,疲惫感席卷而来,弥什刚想说躺回床上休息一会儿,眩晕感再度袭来。
她一把扶住身旁不知道谁的手,绝望喊道:“不是吧,现在给我整这出?”
一晚上累得半死,现在才来搞穿越?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反应过来弥什要穿越了。
顷傅立刻抓紧弥什搀扶着他的手,细细感受了一会儿后摇头:“好像没用,我没有感觉到异样。”
只是握着手,好像没办法跟着一起过去。
就在顷傅焦头烂额,不断回想有没有道具的时候,三岛突然当着他的面,徒手扣掉弥什的眼睛,与他的一只眼睛做了交换。
三岛扣眼睛的手法很有技巧,不见血,就好像摘隐形眼镜一样的简单快速。
他又将自己的另一只眼睛摘下来,放在手心里,递给顷傅。
三岛一句话都没说,顷傅却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学着三岛的动作扣下眼睛,却没有他的技巧,于是将半张脸都抓得鲜血淋漓。
好不容易才将三岛的眼睛放了进去。
顷傅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画面是三岛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脚踩碎他的眼睛。
…靠。
…
弥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熟悉又陌生的巷子里。
她站在那儿张望,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又哪里不太一样。
直到耳边传来三岛的声音,解答了她的疑惑:“这里是还没废弃的后山深处,也就是顷傅举办坐床仪式的地方。”
“你跟过来了!”弥什惊喜道。
这次的穿越有一种时间线很长的感觉,有三岛的陪同,安全感瞬间拔高。
“顷傅说他在举办坐床仪式,彻底成为转世佛之前,在这里度过了三岁到十八岁的时光,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弥什走出昏暗的巷子,却一不小心,撞上一个乱跑的小土豆。
小土豆跌坐在地上,胖乎乎的脸蛋朝弥什看过来,童稚的声音一同响起。
“姐姐,你是谁呀?”
…天啊!
这不会是顷傅吧!
哎呀!好可爱啊!看得弥什心都要融化了。
她蹲下来捏了捏小孩肉乎乎的脸蛋,说“顷傅,你小时候真可爱,不像现在,丑了吧唧。”
小孩歪歪头,似乎不太理解弥什在说什么。
弥什刚准备解释,这时,她另一边耳朵传来顷傅的声音:“呵呵,不好意思,这不是我。”
…大意了。
弥什立刻收回手,假装无事发生。
“我就说,反派小时候怎么可能那么可爱!”
“哼。”顷傅的声音仿佛从远方传来,冷静却又孤傲地说:“他就是那个往我身上倒开水的孩子,谁是反派,我可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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