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什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踩在深红色帘幔上,帘幔的红居然顺着鞋子的布料不断向上爬,逐渐扩散占领她脚上鞋子的白色部分。
…原来宫女的鞋尖不是造型,而是踩中血布后染红的污渍。
果然,皇后有问题,这个宫殿也有问题。弥什甩掉脚上的鞋子,光脚站在没有帘幔的地方。
她放轻脚步,朝寝宫最中央的床榻走去。
床榻同样被帘幔挡的严严实实的,普通人通常会使用轻纱帘幔,一是为了透气二是私密美观,可皇后这里的帘幔…可能是因为吸了足够的血,显得沉重又压抑。
它乌沉沉地挂在房间最中间,好像一只巨大的蝙蝠,张开翅膀将床铺内的皇后娘娘挡得严实。
弥什走到床榻正前方,就没有继续往前走了。
她隔空喊了一句:“皇后娘娘。我是研究血洞的弥什,听说你生病了,我特地过来看看。”
皇后没有现身,反倒是隔着帘幔回了一句:“我记得你,我现在确实需要帮助,你过来吧。”
弥什正要走过去,忽然察觉不对….
不对。
皇后说的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有点像是邻宫的女人。
那招呼人的口吻,提高音量但有轻飘飘的语气,都出奇的一致。
不知道为何,自从这个念头在脑海冒出,就此生根发芽无法忽视。于是弥什留了一个心眼,她站定远处没有动弹,说:“皇后娘娘,这里是您的寝床,我不方便直接过去,请你掀开帘幔,先让我隔空看一眼吧。”
“你过来吧。我允许你靠近。”
正如弥什所想,皇后没有直接掀开帘幔。她就好像邻宫的女人一样,只能用话术说服人靠近,然后想法设法劝说对方,拿掉隔在她们中间的屏
障。
弥什微微一笑,入定如钟:“皇后娘娘,这不符合规矩。”
….这样的对话大概进行了两三轮。
就在弥什以为,今天晚上将被这几句推拉中打发过去的时候,皇后忽然掀开了帘幔。
只见一只白皙的手,从帘幔中伸出来。
纤细的手指捻住帘幔,慢慢地将其拉开一角,露出里面黑洞洞的景象。
弥什看不见床铺内的景象。昏暗的室内只有这只白皙的手尤其瞩目,她的目光也理所当然地跟着这只手臂移动——皇后的手臂居然没有血洞?
从进入副本到现在,她见过两个浑身血洞的人,一个是邻宫的女人,一个是李家父王。
两人都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没有血洞。
怎么只有皇后与众不同,手臂不长血洞?难不成是她弥什的判断有误,其实皇后没有生病?弥什安静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脑海中思绪此起彼伏。
皇后娘娘确实身体虚弱,和先前初遇的气势截然不同。
光是掖帘幔的动作,就好像花光她所有的力气,皇后娘娘将手搭在床榻旁边,伸出帘幔外,她说:“那你隔着帘幔,帮我把把脉吧。”
合理的请求,弥什朝这只白皙的手走过去,她伸手想要触碰她。
这时。
一眨眼的功夫。
这只搭在床边的白皙手臂忽然长满血洞。
真的就一眨眼的功夫,彼时弥什的手距离皇后娘娘的手不过几厘米的距离,结果眼睁睁看着,刚刚还白皙无暇的手臂布满血洞,溃烂无比。
就好像雷电的效应,雷电是先出现电闪,而后听见雷鸣。
皇后娘娘是先出现血洞,而后才爆发的惨叫。
帘幔背后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弥什愣了一下,赶在皇后伸手抓住她之前,狠狠后退了一大步。
与此同时,弥什呼吸变得急促却无力,本应该见惯怪异的身体居然不住的颤抖起伏。
她看到了,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弥什视线颤抖地打开截图,一帧一帧翻看着她刚刚拍下来的东西,她靠近皇后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邻宫的变化,调出截图的功能。
刚刚震惊之际,她也没忘记截图。
于是她拍到了——
她拍到数不胜数的触手,凭空出现,狠狠扎进皇后白皙的手臂里,因为速度太快,所以他们肉眼看不见,反倒被截图捕捉到了。
这是什么东西?
弥什将截图一张张划过。
第一张,黢黑的宫殿角落伸出长而柔软的触手;第二张,触手爆发状地出现,朝皇后娘娘裸露的手臂刺去;第三张,尖刺穿透手臂,落下一个个不规则的血洞。
与此同时,触手落下数不胜数的虫卵,它们被触手甩落后,无处可去,于是全都涌进皇后手臂的血洞里。
一张接着一张,完整记录了血洞的形成经过。
看得弥什汗流浃背。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打开截图,给自己也拍了一张。
看到成图的瞬间,弥什的后背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画面上。
这偌大的皇宫里。
竟然藏着数不胜数的触手,它们藏匿在皇宫的角落,俨然是皇宫的一角,正朝着活人虎视眈眈。
咻!
耳边传来穿透的声音。
弥什一个翻滚,躲开了触手的攻击。
没有穿鞋子的她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赢面很大,再加上身体素质提高,她左闪右避,竟然没让触手碰到自己分毫。
这时,皇后感到疼痛,她挣扎着挥舞着手臂,更多的躯干裸露在帘幔外面。
触手们一瞬间就被床上这个明显更弱的活人吸引了,纷纷朝那儿L投去目光。
弥什见状,喊了一声:“别动!”
如果不想被触手戳成筛子的话。
她伸手握住皇后娘娘的手,想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结果皇后忽然一反手,竟然捉住了她。
皇后的力气很大,死死牵制住弥什的动作,但又不是什么不能挣脱的重力。
而弥什之所以不反抗,是因为她看出皇后的动作,不是想陷害她,而是在主动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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