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走了,台下的观众还停留在《药店》的故事里,不断回味。
“安先生的手臂上有一个血洞,那他是不是要死了?”
“是药店新的滋养对象换成他了吧。真可怜啊,作那么多孽最终现世报在自己身上。”
“依我看最惨的就是他的家人,因为他的药店生意,死的死伤的
() 伤。”()
听众们一边讨论一边走出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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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弥什一直在偷听大家的交谈,发现大家的观后感大差不差,毫不意外。
倒是有一个人的发言与众不同,看周围人的反应,他应该也是开药店的老板。他说:“荒唐!我们开药店除了赚钱,也是想让大家生病能有药治,我看黄先生写这个故事就是想抹黑药店,我要跟他抗争到底!!”
“害,沈老板。”同伴安慰:“终究是一个故事罢了,安先生不开药店,也可以开饭店,开茶楼,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呢?”
同伴拉着药店老板离开了。
弥什将注意力回收,事到如今,她已经无比确定:“果然药店就是皇室。”
黄先生在这里做了类比。
也是,如果堂而皇之地将皇家事迹当成八卦故事说出来,恐怕黄先生也活不到新年了。
可是有一点弥什不太明白:“如果已故陛下就是安先生,那他就不是最后一个得血洞的人了。”
所有人都能作证,陛下的血洞密集程度并非一朝一夕,他似乎更像是第一个滋养者。
“既然药店是皇家,那安先生也不一定是男的。”梁砚行提出一个新的观点,作为民国人的他,会更容易注意到称呼方面的差别:“女子也可以是先生。”
谁说安先生一定是男的,他可以是女的,也可以是…皇后。
众人陷入沉默。
小李豫成听不懂弥什和梁砚行的对话,他只知道,他们怀疑到他母后身上了。他着急地解释:“绝对不是我母后,我母后是一个非常正直端庄的人,绝对做不出安先生这种害人害己的事。”
小李豫成见大家不回复,急得撞了一下隔壁大李豫成的手,“混蛋,你说话啊!”
我母后难道不是你母后吗?
大李豫成抿了抿唇:“虽然我应该更理性地看待自己的溯源,但是我母后是我认识的女人中,最心怀大义的人,我不相信她会做出陷害他人的事情。”
“说说你母后的事情。”
李豫成抿了抿唇,最后竟然是几百年后的大李豫成先开的口:“我的母后是一个伟大的人。”
她陪伴下父王一起下过战场,她当过女郎中救治过无数战士,她的手上还有当时受伤的疤痕,她的家人兄弟甚至死在战场。
也可以说,是皇后一家子的命,还有皇后的付出,才有这诺大的李家皇朝。
在李豫成的述说中,他的母后确实称得上是一个心怀大义、正直端庄的人。然而他不断解释,却也知道,当时当下最值得怀疑的人只剩下他母后一位了。
这时,无数侍卫冲进茶馆,引来在场众人和楼上弥什等人的注意。
弥什诧异:“这是在干什么?”
抓李豫成回宫吗?不会吧。
只见领头的侍卫大人手拿卷轴,他先是将卷轴朝四周展示一圈,然后高呼大喊:“皇后有令,征集全城的郎中进宫,能治好皇后无名病症者,
() 可进太医院!”
侍卫宣布完这条指令就下去了,他似乎还要去其他地方。
小李豫成却因为侍卫长的话,面色变得苍白:“母后生病了,不会是…”
不会和父王一样,变成浑身血洞的怪物吧?
巨大的恐慌席卷而来。
然而这个副本似乎不打算让弥什等人好过,与皇后病重的消息一起发生的,还有窗外的丧乐。弥什探头一看,发现有一副棺材正静悄悄地从侧门抬出来。
店小二将棺材扛上马车,马车上没有人,他给拉车的马一鞭子,马车朝城外的方向驶去。
逐渐远去。
弥什隔着二楼喊了店小二一声:“发生了什么?”
店小二抬头一看,泪眼汪汪:“黄先生…去了。”
…
去了?!
刚刚还在讲《药店》的说书先生,一下台就去世了,甚至没能撑到新年。
他就像故事里的高僧那样,在弥什等人所求无门的时候,从蒲团上摔下来变成瓷器碎片。
而且更绝望的事,黄先生的死代表了这个故事已经接近尾声,如果弥什等人再不做出行动,这个副本将会走向最后的死亡结局。
他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弥什看向梁砚行,忽然开口:“梁太医,你不是一直想去太医院吗?”
梁砚行余光瞥了小李豫成一眼,应声会意:“确实。这的确是我正大光明进入皇宫的好机会,弥什你呢?”
“我?”弥什当然早已铺好进攻的路:“我当然是完成我自己的任务,继续在皇宫研究血洞啦。”弥什早在皇后面前扯谎,说她是研究血洞的人,既然皇后长血洞,她当然有理由过去。
梁砚行也是,皇后对外的旨意,为他光明正大走进皇宫铺好了路。
窗外夜幕渐近,侍卫马蹄声渐远。
“是死是活,就看今天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