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健道: “向组长放心,我明白。”
向驰挂断电话,下了车,朝一家典当行走了过去。元宝单手叉腰站在门口,笑道: "诶哟,怎么不开你那辆破桑塔纳了?"
向驰道: “在京州装给谁看,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元宝转身进门, "要我说,你赶紧调回来,跟那儿待着多没意思,孤苦伶仃一个人。"
向驰跟着他穿过大堂,从侧门出去,绕过回廊,在正房的堂屋落了座。这里是典型的中式客厅,对称布局,太师椅、座屏、花几等家具古色古香。
茶已经沏好了,青花瓷的盖碗里茶汤清澈,白汽袅袅。
向驰在客座坐下,笑道: “环境不错,是那个意思,就是冷了点儿。”
元宝道: “唉,没办法,暖气片加多了对家具不好,加少了对人不好。好在不常呆,凑合坐一会儿吧。"
向驰点点头,捏着茶杯喝了一口。
元宝又道: “我说,你一直没联系韦嘉童?”
向驰道: “你怎么知道?”
"老戴说的啊!"元宝道, “阿驰,你也忒绝情了吧。"向驰道: "不绝情应该怎么做?给她希望?还是假装无事发生,继续做虚伪的好朋友?"
元宝“啧”了一声, ”那倒也是。"
向驰用茶杯盖撇了撇上面的碎茶沫, "所以……我绝了嘉童的念想,少宁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元宝一滞,小心翼
翼地看他一眼,两只脚一起动了动,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向驰用余光把他的小动作看得分明, "你少打马虎眼,经过上次聚会,一切不都很明显了吗?"其实也没多明显,他就是想诈元宝一下。
“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就不用憋着了。”元宝把脚重新摆正了, “嘿嘿”一笑, "有一次老戴喝多了,他和我说了一句酒话,你猜是什么?"
向驰道: "如果不是我,他和韦嘉童早成了?"
"卧槽!"元宝一拍桌子, "不愧是搞刑侦的,一猜一个准,就是这样!"向驰苦笑着摇摇头。
元宝又道: “我说,今天是周二,不休班,你在京州有任务吗?”
向驰道: "对,一个同事的妻子在从京州回霖江的路上被杀了。"
“天呐。”元宝叹息一声, "很年轻吗?"向驰道: “二十八。”
元宝道: “年前,我在京州日报上看到一起案子,一个年轻的女职员被杀了,听说到现在还没破案呢。"
向驰知道,这可能就是史沛然说的两起中的一起。他问: “你还记得细节吗?”
元宝想了想, "没啥细节,女的二十二三岁,被抛尸在京州到达通水库的公路旁,发现时已经死两三天了,身上没有证件,身份未知,警方初步认定是流窜作案,抢劫杀人。"
向驰若有所思。元宝道: "和你那案子有相似之处吗?"
"杀人案无外乎那几种,即便相似,也拢不到一起。”向驰摇了摇头, "算了,换换脑子,还是说点儿别的,韦家人喜欢少宁吗?"
元宝道:“喜欢吧,他说情人节那天请嘉童吃饭了。”
向驰道: "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不好说,如果嘉童现在就接纳老戴,对老戴不公平。"元宝喝了口茶, "对了,你和小法医怎么样了?"
向驰道: “我们是同事!”
元宝“啧”了一声, "你骗谁呢,
你骗得了他们,你可骗不了我。阿驰,你大概不知道吧,除了小法医,你从未那么温柔地看过任何女孩子。"
向驰心里一跳,但还是咬牙说道: “别说我们了,说正事,听说正月十六有场拍卖会,你去吗?"
元宝道:“去啊,怎么不去,老戴和嘉童他们也去,就差你一个,你要是不忙,大家聚聚呗。”
“我看情况,如果案子破不了,我哪儿都不能去。”向驰道, "对了,我还有一个事想问问你,你听说过许建文吗?"
这一次,他看向了元宝。
元宝把茶杯放在托盘上,抬起眼皮和他对视一眼, "这人是干什么的?"
他放茶杯的动作很稳,目光中毫无防备,不像装的。
向驰稍稍放心了些,"此人在京州的古董圈混过,去年还去了冯老的生日宴,我以为你听说过他。"
元宝道: “冯老的生日宴啊,我家和他老人家没那么近,但老戴去了,你有什么事可以问他。”
向驰的唇角挂起一抹冷笑, "这事我还真不太好问,毕竟许建文被人杀了,他的案子已经搁浅很久了。"
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