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放下剪子: “你怎么不说她们没工作,不赚钱,没有我独立自由呢?妈,婆媳关系好处吗?你因为卫生的问题没少跟我奶吵架吧。"
陈秀莲沉默片刻, "行吧,我说不过你,我给你下点儿饺子去,你吃了再走。"欧阳道: “那您多煮点儿,我同事一会儿过来找我。”
陈秀莲来了兴趣, "还是上次那个?向驰?"欧阳点头, "对,就是他,我们一起出个差。"
“就你们俩?”陈秀莲的表情瞬间严肃了, "去哪儿,过夜吗?"
欧阳道: "不过夜,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就回来了。"
陈秀莲琢磨好一会儿, "芮芮啊,那孩子长得是不错,你们要是正经搞对象妈不说啥,可不能胡来啊。"
欧阳无语, "妈,我们楼上楼下住着,要想胡来,还用得着拿出差当借口?"
“也对哈!”陈秀莲松了口气, “那就当个提醒吧,省得你做糊涂事。”欧阳道: “安心,我是法医,比一般人更了解这些事。”
陈秀莲满意地去厨房了。
欧阳修剪花和配草,把花瓶插圆,放在条案上,让它和一只虹彩斑斓的大瓷瓶交相辉映。
蔚蔚很喜欢,下巴卡在沙发扶手上看得很认真, "姐姐,好好看,我们应该把它照下来。"
欧阳道: “等姐姐发了工资,就给你买一台相机,你看这么样?”“真的吗?”蔚蔚扑过来,抱着她的脸啃了一口, "谢谢姐姐。"
陈秀莲正好进屋,不高兴地说道: “你又瞎许愿,他才多大,别砸坏了吧。”
欧阳道: “妈,他只是小,又不是傻,干嘛往地上砸。再说了,家里有个相机也方便,省得去照相馆了,全家福在家就可以搞了。&
#34;
陈秀莲一拍手, "这话说得对,买买买,妈给你拿钱,咱买台好点的。"欧阳道: "不用,我爸给我了,不够再找你要。"
饺子盛上来,向驰也到了。
虽然是第二次见面,但陈秀莲并没有比第一次更热情,二人离开时,还故意把欧阳叫过去,大声嘱咐了好几句。
上了公路,向驰问道: “你妈妈担心你,你不担心我吗?”
欧阳闲闲地啃着一块地瓜干: “你好像不是我的对手。”
向驰:
他换了话题, “我早上往楼下看时,你穿的不是这套衣服。”而且,她昨晚上穿的也不是这一身。据他观察所知,欧阳从殡仪馆回来,只要回家,都必须换衣服,这也是她的强迫症之一。
欧阳道:"不瞒你说,我临时去了趟殡仪馆。"向驰的唇角向左侧勾了勾。大概是卧底做久了,他这样的笑总是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小坏。
欧阳的视线在他浅浅的酒窝上停留了片刻,“你猜到了我去殡仪馆,还能猜到我去做什么吗?”向驰道: “你在慈安街附近遇到了出殡的,于是,你就去殡仪馆看了看。怎么样,没有问题吧?"
观察力和推断力都杠杠的!欧阳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描述了一番,但刁岭一事只字未提。
向驰道: “你怀疑有人恶作剧,吓死了他们?”
欧阳老老实实地点头,真诚地看着向驰, "你也觉得我疑心病太重吗?"“一点点。”向驰道,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完美犯罪,你应该放松一点。”
欧阳看着路旁不断倒退的风景,心道,如果不是知道刁岭,她或许不会这么较真。
这大概就是,你先定了某人有罪,然后就会不自觉地去寻找各种证据来佐证自己的观点一样。确实不科学,而且也不公平。
“不过……”向驰又开口了, “我让你放松一点,不等于这位贾老太太的死没有疑点,她在那里上了那么多年厕所,忽然有一天嚷着‘有鬼’跑回来,还把自己吓死了,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欧阳一下子开心了,从塑料袋里取出一块地瓜干, "你总算说了句公道话,这是奖励你的。"“……”向驰又好
气又好笑, "你这是训狗呐。"
欧阳“噗嗤”一声笑了,回手扔到自己的嘴里了, "那就口头表扬一下吧,向组长英明神武!"向驰把右手伸了过来, "给我一块吧。"
“要一给俩,再要挨打。”欧阳把两块地瓜干戳在他的手心上, “我妈自己晒的,很干净,很好吃。"
向驰咬了一口,黏黏糯糯,韧性很大,又甜又有嚼头,确实好吃。
欧阳问: “贾家老太太即便不火化,我们在遗体上也找不到直接证据,如果让同事们去蹲着,怨念肯定很大,向组长有好办法吗?"
向驰道: “立案没有依据,势必会引起大家的反感。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自己去,走访走访,早晚蹲蹲点。"
欧阳有些惊讶, “我们,我们俩?”
向驰道: “虽然可以发展老李和宁安,但知道的人多了,咱俩就是分局最有病的两个,我还是觉得你我单独行动更稳妥,你觉得呢?"
欧阳点点头,这样也好。
桑塔纳一路疾驰,下午两点进入景城市区,抵达景城市市局。
二人一下车,一个年龄和向驰相仿的男子便笑着从岗亭里迎了出来,凶巴巴地在向驰肩膀上一捶, "臭小子,一毕业就玩失踪,我还以为你嗝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