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1 / 2)

牛皮糖 故桥 8908 字 10个月前

第二十章

雨将歇未歇, 势头却降下了不少。

梧桐树叶被打在地上,雨水裹着贴在草坪上。没雨时一阵夜风刮过, 梧桐树残留的露珠哗啦啦往下落, 溅在少女裸露的脚腕上,冰凉凉的。

安芜手执着一把雨伞,好在身上穿了件外套, 水汽被粉白色的外套挡住, 将她裹在里面,也没有那么冷了。

雨夜的古弄里巷安静了许多, 集市闹街上的老爷爷都收摊回家了, 只有门店的麻将馆还开着, 哗啦哗啦的打牌声。

厨房灯亮着,传来轻软的说笑声。

安芜在门外收了伞,悄悄探头, 舒秋芸和方阿姨并坐着, 不知闲聊了什么, 两人轻笑了起来。

安芜在门口甩了甩伞上的水滴, 撑开在门外屋檐下晾着。

她喊了一声方阿姨。

方琼脸颊还浮着笑意, 看着安芜应着说,“芜芜放学回来啦?”

安芜点点头说,“是的,今天下雨了早点回家。”

方琼拉着舒秋芸的手, 羡慕的叹了口气:“还是生女儿好, 看看女儿多懂事, 知道晚上要早点回家。”

舒秋芸谦虚又寒暄:“男孩也一样, 你家清淮多懂事啊。”

“那小子现在好了些, 初高中哎呦, 我那个脑袋啊,简直不能再操心了。”

舒秋芸笑笑说,“是是,男孩子比女孩子成熟的晚,年轻时血气方刚的,长大就懂事了。”

方琼点点头,“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懂事了。”

方琼看安芜越看越喜欢,小姑娘娇娇软软的,懂事乖巧,像个贴心的小棉袄。她只有一个儿子,陆清淮青春期叛逆的很,吃完饭丢了碗就跑,不像女儿知道在家陪陪妈妈。

“芜芜的衣服真好看,很适合你啊。”方琼忽然就注意到了安芜身上的粉白色外套。

今天外面凉,安芜的鼻子冻的红红的,白色的皮肤透出粉,外套罩着更显乖巧。

舒秋芸也看过来,她不记得有给安芜买这件衣服啊?

安芜咬了下唇,脸色有些不自然。

她收到书后给陆清淮发了消息,陆清淮回的也快,说送来了就好。

安芜看着桌上一同送来的外套,问陆清淮那个袋子也是给她的吗?

彼时陆清淮正在参加社团活动,直接复制了对话发给江朔。

江朔惜字如金的发了个Y字。

陆清淮也没多想,直接对安芜说是的,让她收着就好。

这话是方阿姨问的,安芜总感觉说是清淮哥送的好像怪怪的。

她敛下眼睫,微微一颤,“衣服是问同学借的,下雨了。”

舒秋芸看了眼窗外,雨丝斜打在玻璃窗上,是开始降温了。

“夏装太冷了,下次要带件外套去学校。”

在窗边吹了冷风,安芜还是有点着凉了。

小小的打了个喷嚏,脑袋晕乎乎的,安芜在浴室洗了一个热水澡。

烫烫的热水趟过冰冷的身体,驱赶了一些寒气。洗完澡,安芜感觉舒服了许多。

安芜拿着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她的头发长长了,散开铺在腰肢上一点点的位置。刘海盖住了眉毛,视线有些受阻。

舒秋芸端了碗姜汤给安芜,安芜吹了吹,在舒秋芸的督促下都喝光了。

姜的味道好难喝,她憋着呼吸,直到喝完才小口的喘气。

舒秋芸塞了颗冰糖给她。

安芜咬着,甜甜的味道驱赶了姜的辛辣。

安芜晃了晃脑袋,让舒秋芸帮她剪刘海。安芜的眼睫很长,闭上圆溜水灵的眼,剪刀顺过她睫毛一颤一颤的,害怕的不行。

安芜的刘海都是舒秋芸帮忙剪的,薄薄的平刘海,覆在她的额头上,圆圆的杏眼更显灵动。

舒秋芸剪完头发,给她擦了擦碎发,安芜对着镜子看看,很满意。

剪完头发,安芜就着姿势躺在舒秋芸的大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舒秋芸问安芜学习情况,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一向努力,有时候半夜灯都是亮的,岱安八中好学生多,竞争肯定激烈。

只是安芜看着乖乖的,性子却倔强,总会默默努力去达到目标。

虽然安芜不说,但舒秋芸知道她挺看中下次考试的。

舒秋芸不懂,她小学都没有毕业,学习上的事情一直是她爸爸在管,如今姑娘长大了,高中学业压力更大,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安芜抱着舒秋芸的腿,外面的雨又大了起来,敲打着窗户,也敲着安芜柔软的新房。她蹭了蹭舒秋芸的腿,闷闷的喊了声妈妈。

舒秋芸摸了摸她松软的发。

安芜沉默一会儿,闷声说:“妈妈,如果我不在实验班,您会怪我吗?

舒秋芸一愣,软声问,“压力大吗?”

安芜轻轻的,嗯了一声。

学习压力不大,可环境压力大,她不喜欢那个班级,也不喜欢遇上的人。

舒秋芸笑了笑,捏住安芜的耳垂揉了揉,说:“妈妈当然不怪你,妈妈只想芜芜平安快乐。”

——

国庆节放假前一天,体育委员在班里召集人填报项目,十二班学生积极的把轻松的项目都填完了,剩下长跑谁都不愿意去。

于是那些项目就轮到没来得及报名的学生身上。

程白卉慢悠悠的在团体那填了个两分钟跳绳,这个项目轻松,输掉也不丢脸。

如果非要参加一个项目,这是女孩子们最想去的。

竞争很激烈,可体育委员提早就给程白卉留了名额。

程白卉填写完,他挪到安芜的位置。

“安芜,剩下的你参加哪个?”

安芜和他们都不熟,甚至不知道什么事,报名表上只剩下一个三千米和一千五了。

安芜脸色白了白,她有点低血糖,跑个八百米勉强及格,一千五是参加不了的。

她和体育委员说了这事,他没信。

程白卉笑了下,阴阳怪气的说,“跑不了就走呗,总得有人去不是。”

体育委员斩钉截铁的说了句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