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依依见她看了又看,极是认真专注,伸出爪子拍了拍她的肩,忍不住道,“你在看什么?”
夙凤栖回头,嘴角温和轻松的笑,“没什么,已经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刚才她拿涂依依的爪印和那个被屠杀的村子里留下的爪印对比。
能留下那样的爪痕,只能是狼族或者狐族。
若是乍一看,看不出区别。可是若是仔细分辨,两个爪印有细微的区别,即便刻意掩饰过,但因为狐爪与其他妖族爪印天生不同,力道角度,都不一样,假的,也就永远真不了。
此刻她已经更加肯定,屠村的,绝不是涂依依。
涂依依:“……”
敢情专程出来一趟,就是为了看我的爪印。
她又拍了拍夙凤栖肩膀,然后把爪子递了出去。
夙凤栖握着她的爪子,不解地笑道,“你要干什么?”
“给你看呀。我看你挺喜欢看我的爪子的,诺,给你看个够,翻来覆去看也行。”
夙凤栖摸着她粉色柔软的肉垫,心也跟着柔软下来。
涂依依永远都是这么可爱纯洁,做灵狐的时候是,做人的时候也是。
内心深处,她又深深的自责。
她承认,最开始,她没有完全信任,坚定地信任涂依依,她有过一丝怀疑。
她应该相信的,一开始就应该相信的。
因为,她所认识的,了解的,深爱的涂依依绝不是这样残忍的妖。
涂依依又变回了人行,和夙凤栖并肩走在月色下的山林里。
“凤栖,你看,这里的夜色真美,我们在这里坐一下赏月好不好?”
空山无人,明月如洗,高悬在天幕上。
夙凤栖拥着涂依依,两人坐在水一般温柔的月光里,欣赏着寂静空幽的山中月色。
涂依依趴在她怀里,柔柔软软的,闭着眼睛感受夙凤栖的呼吸和心跳。
良久,她忽然坐直了,“可惜我不会吹笛子也不会吹箫,不然,这样的夜晚我真想吹一曲。”
夙凤栖搂着她,微微一笑,“那我教你。”
涂依依惊喜道,“好呀好呀!凤栖,到时候你可不许嫌我笨。”
“你要是嫌我笨,我就……”涂依依视线一转,瞅着她白皙柔嫩的脖子,只觉得心痒痒的。
夙凤栖半天没有听见她往下说,笑着问,“你就怎么?”
“我就,我就咬死你。”涂依依说着,忽然凑过头去,亲吻她的脖颈。
入口,比想象中还要细腻光滑,还要柔软娇嫩,她沉迷其中,不禁又亲又咬,轻轻啃噬。
夙凤栖被她咬的浑身轻颤,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头蔓延至全身。
她双手紧紧捏住涂依依的双肩,颤抖地喊了声,“依依……”
涂依依抬起头,正要问一句“怎么了?”
柔软的唇就吻了上来,呼吸间的全是夙凤栖气息,唇齿间全是夙凤栖的味道。
月光下,两人相拥在一起,缠绵拥吻。
次日,阴鸷太子来求见圣女。
说是代表百姓,要求圣女出面铲除狐妖,以保月栀百姓安宁。
夙凤栖道:“守卫月栀百姓的安宁,神殿自然义不容辞,但屠村之事,却并非狐妖所为,是别的妖族犯下的罪行。”
阴鸷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才过了一晚上的工夫,夙凤栖就断定不是狐族干的。
“怎么会?那个士兵看见了,就是狐妖。”
一旁紫鸢道:“太子殿下,既然圣女说了不是狐族,就一定不是狐族。兴许那个士兵天黑没有看清楚呢?或者看花眼了呢?”
“不可能,那个士兵看得清清楚楚,就是涂山灵狐干的。”
紫鸢一怔,说不出话来。
涂山灵狐指的是谁,再明显不过了。
夙凤栖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说,是涂依依干的?我以神殿圣女的名誉保证,不是她干的。如果你要证据,我可以给你。”
阴鸷听到有证据,心里慌了一慌,随即又想到夙凤栖居然以圣女名誉做担保,替一只狐妖说话,心里又一次将惯会魅惑人心的涂依依恨得咬牙切齿。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恨!
“圣女!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高高在上受人景仰的圣女!你何必要替一只卑贱的妖说话?”
“她不是卑贱的妖,她是涂依依。屠村之事不是她干的,我自然要还她一个公道。”
“圣女,你这是在包庇她!”阴鸷怒目而视,大吼大叫道,“狐狸精最会勾引人!你被她勾引了,被她迷惑了,你知道吗?”
紫鸢暗暗心惊,阴鸷虽然贵太子,竟敢咆哮神殿,当面指责圣女,未免太失礼。
“放肆!”夙凤栖冷喝一声,伸手轻轻一推,阴鸷被一股无形之力猛地推向殿外,他一连往后连退三步,才稳住了身形。
总算是夙凤栖顾及他太子的身份,没有让他跌得很难看。
“我有没有被迷惑我自己很清楚,你有没有从中捣鬼你自己心里清楚。从今以后,你不得再踏进神殿一步。我也不会再见你!”
夙凤栖的声音比万年不化的寒冰还要冷,说完这些,她转身拂袖而去。
阴鸷怒气冲冲地返回东宫,路上一个宫人没有避让及时,被他一顿鞭笞毒打,直到奄奄一息,才被拖了下去。
回到宫里,又是一顿猛砸,宫中诸人纷纷匍匐在地,紧紧咬着牙,大气也不敢出。
“滚!都给我滚!”
宫人们如临大赦,慌忙退出。其中一个新来的宫女慢了两步,背上被阴鸷抽了一鞭。她不敢喊痛,正要急忙退下。
“站住!”
小宫女脸都吓白了,战战兢兢的,只好站住。
“抬起头来。”
小宫女抬起了头。
看到那与夙凤栖隐隐有几分相似的眉眼,阴鸷邪恶地一声狞笑,当即一把抱起她,把她扔到了床榻上,扑过去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小宫女秀美的脸庞上依旧还有几分稚嫩,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吓得脸色苍白,惊恐万分,“太子殿下,住手!不要!不要啊!”
阴鸷见她拼命挣扎,怒火中烧,当场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小贱人!连你也看不上我吗?本太子今天宠幸你,是你天大的福分!你不要不知好歹!”
“不!太子殿下,求求你行行好,放了奴婢!”
“贱人!都是贱人!都是不知好歹的贱人!”阴鸷双目赤红,恶狠狠地掐住小宫女的脖子,“你一个卑贱的宫女,也想迕逆本太子吗?”
小宫女被她掐的透不过气,脸色胀红,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太子…殿下……求求你……你放了奴婢。”
阴鸷一阵狞笑,手下呲啦一声,撕去了一大片衣服,露出少女身上雪白的肌肤。
少女绝望地哀求,“不要,不要……”
忽然,阴鸷被一只手拎了起来,像扔一只鞋子一样,被轻蔑地扔到地上。
阴鸷看到来人,愤怒地爬起来,指着来人道:“殊人苦夜!你干什么?”
“本尊看不惯你这个恶心样子而已。”
来人正是殊人苦夜,他嘴角上翘,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堂堂太子,竟也有这么下流下贱的时候,真是没想到。”
他转头对小宫女道:“你安全了,走吧。”
“谢谢公子,谢谢!”小宫女惊慌失措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寝宫。
阴鸷哼了一声,冷笑道:“想不到杀人不眨眼的狼族首领,也有怜香惜玉的时候。”
“我殊人苦夜可以屠一座城,灭一个族,却从来不会勉强女人。”
殊人苦夜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扫了阴鸷一眼,嗤笑道:“看来你的计划落空了。怪不得这么气急败坏。”
他耸了耸肩,云淡风轻地笑着,“我早说了,圣女不好对付。她要凭你那点可笑的伎俩,就真的信了你的鬼话,我倒对她失望了呢。”
“够了!”阴鸷火气蹿上头,“殊人苦夜!你是来笑话我的吗?”
殊人苦夜笑意渐渐淡去,眼中有光在闪烁,“我是来奉劝你,计划要想得高明些,不要再做一些不痛不痒的骚扰,要的是一击即中,我还等着微晶呢。”
涂依依一大早起床梳妆,七姐见她精心打扮,就知道她要去找夙凤栖,笑着问,“你什么时候正式跟爹娘说你们的事?我还等着看你们拜堂成亲呢。”
涂依依脸上一红,头也不回道,“干嘛这么着急?凤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等完成了这件事,我就跟爹娘说我要和凤栖成亲。”
七姐暗笑,心道,嘴上说不急,瞎子也看的出你巴巴盼着嫁给你的夙凤栖吗?何况,家里还有一个人比你俩还着急,隔三差五就问,怎么还不带那孩子正式来家里拜见长辈呢?
涂伞伞想,这些日子来,娘和哥哥姐姐们是没问题的,就是爹被蒙在鼓里。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气得跳脚,极力反对。
“小妹,这件亲事,倘若爹不答应,你当如何?”
“那我就搬出去跟凤栖住一起啦。”涂依依笑眯眯的,似乎意料之中,一点也不着恼,“七姐,你和娘,还有几位哥哥姐姐记得常去看我呀,给我多带些菜,再带几只鸡去。”
涂伞伞笑,“敢情你这是打算另立门户后,继续啃老?”
涂依依讪讪一笑,“咱们家家大业大,我吃几只鸡,吃点菜,又吃不垮的啦。再说了,不是我不想给家里干活,爹要是跟我闹掰了,肯定会不愿意见到我了。那我不得溜得远远的。”
“你可真是什么都打算好了。”涂伞伞伸手一戳她脑门儿,“真是只小狐!”
“我本来就是涂山灵狐嘛。好了,我要出门啦。”
“这么早,你不完早饭再走?”
“我带在路上吃。”涂依依把桌上的鸡腿和馒头塞进乾坤袋里,脸上露出可爱的笑,“我要去涂山摘一捧最鲜艳的蔷薇花,送给夙凤栖。七姐,晚上给我留门儿呀。”
涂伞伞抿嘴笑,“反正你都打算住出去了,索性就住在人家那里,别回来了。”
涂依依红着脸哼了一声,“那怎么行?我们还没成亲呢。七姐,你又想教坏我,到时候又来笑话我,哼,我才不上你的当。”
涂伞伞掩口失笑,“我的好妹妹,这怎么是教坏你,难道你不想时时刻刻黏在你的夙凤栖身边?”
涂依依脸上更红了,撅嘴道,“又笑我,不理你了。我走啦。”
涂伞伞在背后轻飘飘地来了句,“走慢点儿小妹,急什么?你的夙凤栖又不会跑,哈哈哈。”
被她一打趣,涂依依身子一歪,差点崴脚。
可恶!七姐有时候就是很可恶!
疾驰在湖面上的时候,涂依依浑身雪白的毛发在阳光下闪现出流水般的光泽,柔软的脚垫踩着水波,奔跑中一圈圈涟漪随着轻盈的步法一路飘散开去,涂依依迎着风咧开嘴,笑得很开心。
等找到羲和剑了,她就带凤栖回涂山村,正式登门向爹娘提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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