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128章(1 / 2)

玉秋的名字在江湖上很少听见, 是因为他不下山,也不闯荡江湖,听说在清虚派比玉书还要痴迷于练武, 一心奔着大宗师而去。

这样的人,司空灵很清楚,赤鸿对付不了。

清虚山的九重太玄剑, 顾名思义, 一在九重之境, 二在玄奥之上, 以破虚妄而立剑道著称。

他出剑,不为敌人, 只为自己,胜我而为胜, 所以一重强过一重,一山高过一山, 待九重而至,便可破万敌之相。

众人在一旁只觉得赤鸿的剑钝了, 慢了, 沉了, 重了,好似陷入虚晃泥潭。

那蛮横的力量无处发泄, 最终烈日遁地,赤鸿不耐烦之下,横扫千军, 内力大开, 逼迫着玉秋化虚成实。

“他娘的, 找到你了, 有本事硬碰硬!”

司空灵面露着急,“赤鸿,慢着!”

只见磅礴的力量带起强烈的气流,锁定玉秋的气息,烈日开山分海之势,对着他当头而下,“给老子去死!”

玉秋抬头,目光一凌,手中剑瞬间一分为八,形成莲花剑影,一剑划过流星,对着赤鸿的烈日锋芒而去。

剑尖抵在锋芒之上,微微一顿,却无法抵挡烈日的力量,接着第二剑跟上,与第一剑重合,然烈日之势,依旧不可挡,可玉秋不慌不忙,接着第三剑,第四剑……

这样一点一点消弭,哪怕是排山倒海之力,也在一顿又一顿之下,变缓变弱。

直到最后一剑,九重太玄成八,烈日的力量被定在空中,玉秋的身影出现在赤鸿的身侧,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此刻,赤鸿一剑去,十成的功力,难以收回,而玉秋则抬起手对准了他的后心,这一掌下去,赤鸿后门大开,不死既伤!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银光自远方射来,玉秋眼神微凝,最终不得不撤掌回身,躲了过去。

赤鸿的重剑砸在水中,浪花和水草齐飞,他蓦地回头,只见司空灵飞跃于空中,一把握住了她的银光星魄,冷冷地与玉秋对峙。

“赤师叔,快来!”

云霄宫弟子赶紧对赤鸿招手。

赤鸿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心有不甘,“混账!”也不知道这话是对着自己,还是对着别人。

下一瞬,星魄与太玄剑相接,两个近大宗师于空中开始交手。

虽不如大宗师毁天灭地的具象化力,然而作为近大宗师,其威能已经具有摧城拔寨的恐怖力量,星魄一击,如撼海排浪,比之赤鸿的裂日灼雪,更有一股窒息闷重之感。

玉秋不得不全力以赴,将九重太玄剑发挥极致。

旁人看得简直心惊肉跳,实力不够的,甚至直接后退找掩体,以防池鱼之灾。

那面如画的水镜早已经在一次又一次的破坏下变得面目全非,泥泞脏乱。

“司空长老,你可有练无极功?”玉秋在交手之中,忽然问道。

司空灵银枪破空,横握身前,挡住了太玄一剑,接着顺势刺去一枪,“没有。”

只听到“铮”鸣之声,玉华回剑,挡开枪尖寒芒,“为何不练,以你的境界,只要练有无极功,必能突破大宗师!”

“关你屁事!”

“云霄宫看似大义,然这门神功却只有宫主能练,未免不近人情,难道这样才能奠定宫主的地位?叶霄年纪轻轻,司空长老为其卖命,不觉得不值吗?”

司空灵面寒如霜,骂道:“你懂个屁!”

云霄宫上下对无极功并非全然陌生,然而只练了一两招,就知道这门功法有多邪门,没有谁比云霄宫更明白内力暴涨,而境界跟不上的痛苦。

闻笛笙前不久才刚体会过,濒临死亡,痛不欲生。

其实历任云霄宫宫主都活不了太久,天赋卓越者,百年已是极限,多是在五六十岁便要面对无极功带来的反噬。

其实叶雪山就算自己不去突破无极,再过十几二十年,无极功也会逼迫他去。

这门功法只是云霄宫宫主推脱不掉的责任!

那头司空灵跟玉秋打得难舍难分。

而这边,一声阿弥陀佛,却是万佛寺的和尚走出来。

“贫僧惠恩,亦有师兄师弟死在叶霄手上。”他的目光落在赤鸿身上,“看来也得请赤施主指教了。”

“要不要脸,赤师叔已经打了两场了!”闻笛笙撸起袖子,拿起自己霜降就要冲出去,却被赤鸿一把拉回来,他不解地回头道,“师叔!”

赤鸿喘了口气,横了他一眼,“我又得念叨你了,让你当初不好好练武,不然不是能替老子分担了?现在,边儿去!”

“可是……”闻笛笙看着赤鸿扛起重剑,担忧的问,“您还能行吗?”

赤鸿拖着自己的重剑,“男人没什么不行,不行也得行。”

“阿弥陀佛,不行还是退下吧。”一个胖和尚球一样地弹到他们面前,大圆一脚踩在赤鸿的脑袋上,脚下一用力,直接将他踩在地上,啧啧两声,“受伤了吧,贫僧的一脚都接不住,乖乖去千圣手那里吃药。”

见到他,云霄宫弟子眼睛一亮,闻笛笙立刻道:“和尚,你终于来了!”

“来了,来了,幸好赶上了。”大圆一脸富态,笑眯眯地跟弟子们问了个好。

“和尚,赢了,咱给你烤羊腿!”

“做烧鸡!”

“炙小排!”

“闷火烧!”

“撒点葱花和孜然。”

“放点辣子和椒盐。”

“还有酒,随你喝个够!”

……

吸溜……大圆抬起手抹了一把嘴角,含笑点头,“那可都说好了。”

“一言为定!”云霄宫弟子大喊。

大圆心满意足,于是转身一脚一脚地走进浑浊的水池,水面微微在他脚下荡出圈圈涟漪,却不曾湿了他的鞋。

惠恩看着这圆胖似球的和尚,不禁疑惑道:“你又是何人,于何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