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晚，到4S店之后只有他们两名顾客，销售看到徐容川开的车和车牌号，热情万分地迎上来，滔滔不绝推销起价格最贵的轿跑。

徐容川站在旁边，拿关东煮填肚子，跟徐旦道：“看中哪个跟我说。”

() 这句话说完，销售看徐容川就像看一尊金光闪闪的佛像。

徐旦饶有兴趣地在大厅里选车。他还没考到驾照，但是对车无所不知，问了排量、驱动、动力方式……最后站在一辆银灰色的轿跑前，瞳孔变深，用了一点能力，打量起车的所有内部结构。

徐容川跟着看了看，笑道：“这个不错，长得挺好看。”

徐旦收回视线，对人类目前最先进的造车技术感到满意，点点头：“我也喜欢。可以试驾吗？”

“当然可以，”销售替他拉开车门，“欢迎。”

徐旦上了副驾，徐容川舍不得关东煮，不愿上车。于是销售载着徐旦一人，小心翼翼地驾驶起这辆昂贵轿跑，带他去门口兜圈。

徐容川打发走粘人精，在沙发里坐下，开始专心解决关东煮。

……嗯，吃起来似乎是徐旦自己做的，吞噬了智慧之主之后，那家伙的厨艺越来越好了，真贤惠啊。

徐容川吃得专心，大厅里只剩下他和两个负责接待的前台，一个前台围着围巾、带着帽子，目光一直跟着他打转。

见徐旦走后不久，她倒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

“谢谢。”徐容川头也没抬。

过了几秒，人还没有走，徐容川微微皱眉，抬眼，正对上了一双狂热的眼睛。

？

他下意识摸到了口袋里的枪，打量这个奇怪的女人。片刻，灵感没有触动，他的手松了松，问：“还有什么事？”

女人目光炙热，声音略哑：“先生，您有女朋友吗？”

徐容川一愣。

最近的跟他搭讪的人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他身上自带生人勿扰的锐气，从小到大极少会有陌生异性主动搭讪，这周居然已经出现两个。

是不是徐旦在他身上留下了奇怪的味道？

女人又道：“先生，我很喜欢您，真的，一眼看到您就感觉遇到了命中注定的……”

徐容川露出戒指，打断她：“抱歉，女士。”

女人的目光落在他的戒指上，继续道：“没有关系，我可以当您的情人，甚至当您的陪床。只要您肯和我在一起，哪怕一夜也行。求您了。”

徐容川越发莫名其妙，站起身，喊来另外一个前台：“你同事有点不太舒服，带她先下班吧。”

另一个前台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先生，她最近失恋，有点情绪不稳定。”然后抓住同事的手：“快走！”

被拉住的女人还没有放弃，甚至伸手来摸徐容川的膝盖，在他腿上放了一张名片：“先生，考虑考虑我，我想……”

门口传来发动机的声音，徐旦他们试驾回来了。

刚才还纠缠不休的女人立刻选择放弃，跟着同事离开。徐旦已经下车，大步走进厅里，眼睛亮亮的：“哥哥，我很喜欢这辆！”

徐容川把名片丢垃圾桶里，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怕又刺激到青春期的小朋友。

“那就这

辆，”他吃完最后一个丸子，掏出卡，“我刚看到是限量发售的定制款，你考完驾照，正好能提车。”

徐旦很高兴，走过来拉哥哥的手，又忽然在沙发边停住脚步，眉头微皱，鼻子动了动。

徐容川莫名紧张，怕他闻出什么，拉住他：“今天加班太晚了，挑完就早点回去休息。”

徐旦又凑到他身侧，闻了闻。

这个动作让徐容川忍不住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小狗。”

徐旦笑了，贴上哥哥的肩膀：“嗯，是小狗，你的。”

“再让我闻闻……”他被捏着鼻子，还能嗅到气息，“我就去试驾一下车的功夫，怎么哥哥身上有小野猫留下的味道？”

“刷卡，”徐容川决定不在这里久留，“实车到了联络我们来提车。”

销售第一次见买车这么痛快的金主，眼中放光，掏出POS机开始夸赞：“两位真是太般配了，郎才郎貌，天造地设，您的……爱人对您一看就是真心实意，只有漂亮的车才能配上漂亮的您……”

徐旦听得乐开了花，笑眯眯看向哥哥，重复销售的话：“爱人。”

徐容川已经放弃抵抗，签了单，准备走人。

徐旦跟在他身后，又喊：“老公。”

徐容川一个打滑，差点在台阶上绊到自己，手背足足起了两三层鸡皮疙瘩：“你……饶了我吧。”

徐旦在他身后笑个不停，也不计较小野猫了，开开心心跟着哥哥上车回家。

车离开4S店。

从4S店的偏门处，一双黑白分明贴上玻璃，死死注视着徐容川离开的方向，鲜红的舌头饥饿地舔上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