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前就是一楼,大多数房门都是老旧的。
只有一扇门还算干净,上面贴着喜庆的对联。饾
不需要钥匙,她只需要施展虚化就可以走进这间房门。
不。
甚至连走进去都不需要。
她拥有未来视,这种程度的预知不可能有任何的遗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没有用未来视。
而是如幽魂般穿过这扇门。
那种感觉就像是穿过了一个世界。饾
或者走进了一个人的心里。
夕阳西下,昏黄的暮光扑面而来,是如此的温暖。
家具不算新但都还很干净,遍布时光留下来的痕迹,茶具还摆在茶几上,粉色的床罩绣着兔子的图案,被子都是皱巴巴的,仿佛从来没有叠过。
床头机器猫和野比大雄的玩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是干干净净。
书桌上堆着作业本和散落的文具,电视机甚至还是开着的,放着动画片。
桌边还有一个相册,老人抱着女孩,腿上趴着一只橘猫。
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气息扑面而来。饾
那是生活的气息。
院子里的无花果树落下千丝万缕的暮光,隐约有什么声音响起。
“喵。”
那是一只小橘猫,怯生生地从院子走过来,警惕地看着她。
直到确认她没什么恶意,才过来蹭了蹭她的鞋子。
很亲人。
云雀低头望着这只猫,忽然间觉得有些难以呼吸。饾
汹涌的情绪沸腾起来,把她淹没了。
她低头抱起那只橘猫,摸了摸它柔顺的毛。
这当然不是相片里的那只橘猫,因为它最多只有三个月大。
云雀抱着猫来到衣柜旁边,打开了柜子。
精致的小裙子挂在衣架上,尺寸由小到大的排列起来,包装精美的礼盒五颜六色的,堆成了一座小山,有些是玩偶,也有的是蝴蝶发卡和新款游戏机。总之都是一些小女孩喜欢的东西,这些都是崭新的,大概是从商场扫荡过来的礼物。
有些很幼稚,也有的还算新奇。
那是一个女孩子从小到大应该有的礼物。饾
云雀有些失神地抱着猫离开,来到了冰箱面前。
这个冰箱上贴着很多可爱的贴纸,上面没有字却画着很多的笑脸。
她打开冰箱,里面是一些酸奶和水果。
简单,却又温馨。
巨大的压力压迫着她一步步地后退,直到她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房间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却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因为这是他的感觉。饾
因此她待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却有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感。
这是他根据她的谎言,重新还原出来的一个房间。
属于她的房间。
云雀想象着那个男孩曾经在深夜里拿着纸笔侧写,根据她只言片语的谎言重新复原了这个房间里的一切,因为他就是那种对待什么事情都很认真的傻子啊,只要你让他心软了他就把你的事揽在他的自己身上吧。
他说要帮你找回过去,那就真的有在努力去做。
哪怕你只是用谎言骗了他。
他却真的相信过你,试图帮你找回失去的一切。饾
云雀眼神迷茫,恍惚间仿佛听到了纸币摩擦的沙沙声。
也仿佛能够看到少年伏案写作时的认真侧脸。
这一切在脑海里的幻灭,最终变成了他们刀剑相交时的样子。
还有他漠然的眼神,决然的背影。
黑暗铺天盖地地笼罩过来,她抱着怀里的橘猫蜷缩在沙发上。
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如果没有这些事的话,大概是他亲自带着她来到这个房间的吧。饾
他来为她展示曾经有过的人生,把猫送到她的怀里。
夕阳西下的时候也有人陪在自己的身边,那是她在世上唯一的同类。
咚咚,咚咚。
云雀摸着自己的心脏,轻声说道:“为什么,我的心跳这么快?”
那只橘猫还以为这个漂亮的女人是在跟她说话,舔了舔她眼角的眼泪。
云雀这才发现自己流泪了。
怎么可能呢。饾
她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生命,是屹立在两界顶点的至强者。
她的世界里不存在感情那么幼稚的东西。
只是她的心里却始终回荡着一句话。
本来应该是他陪你来到这里的。
可是你却把他弄丢了。
·
·饾
暴雨里,刹车声是如此的急促。
苏有夏踩下刹车,望着空荡荡的后视镜,面容苍白。
“有珠。”
她仿佛见鬼了一般:“小顾呢?”
苏有珠也愣住了,刚才那个少年明明还躺在自己的腿上沉睡,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她们姐妹两个甚至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解决了幽荧集团的追兵以后,他们就选择前往罪之城的边境躲避,因为周遭到处都是死而复生的人,那些罪民们仿佛残暴的凶兽,残杀着一切活物。
直到刚才,整个城市的里的罪民都消失了。饾
火焰熄灭,暴雨落下。
这里又像是一座死城。
车后座上只留下一张字条。
“别来找我。”
那是他的字迹。
这证明他不是被人劫走的,而是自己离开的。
“烛龙禁咒。”饾
苏有珠轻声呢喃:“他是用烛龙禁咒回溯了时空。”
该死,这家伙明明刚学会烛龙禁咒,却能运用得那么娴熟。
苏有夏刚想要掉头回去找他,却愣住了。
因为雪亮的灯光照亮了整座罪之城。
·
·
暴雨倾盆,顾见临坐在断裂的青铜柱上,倾听着风雨里的声音。饾
直升机的轰鸣。
枪械的碰撞,刀剑出鞘的声音。
混合在一起。
雪亮的灯光照破黑暗,是如此的刺眼。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沉默地取出一块黑布,蒙住了自己的双眼,握紧了麒麟之楔。
孤独像是暴风雨般淹没了他。饾
他握着剑,闯进了孤独的暴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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