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什么?”陈烈酒看他那雪白得瞬间就烧起来的脸,觉得好玩极了,“今天成年了,晚上要不要烫一烫,庆祝一下?”
他垂涎他的小相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养也养了这么久了,连眼睛都好了,今晚给他吃一口,不过分吧?
烫一烫?
你当下火锅呢?
许怀谦的脸色更红了,看着陈烈酒,好想跟他老婆说,老婆咱能不能含蓄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奈何陈烈酒完全意识不到许怀谦的害羞的点,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身上蹭了一下:“好不好,我有点想了。”
不仅仅是因为潮热的原因,心里上也想了好久了。
别的哥儿十七八岁就嫁人,能天天享受夫夫生活了,他都二十一了,除了上次找许怀谦帮忙解了个初热,都快成老哥儿了,还没有享受过一次,太惨了。
“好。”老婆想了,许怀谦有什么办法,当然是答应他。
“好乖。”陈烈酒见他穿着一身喜服,红着一张脸,垂着眼眸,他说什么就应什么的许怀谦,踮脚在他白里透红的脸颊两旁各亲了一口,“那就说好了,晚上先别睡,等等我。”
因为身体的原因,许怀谦睡得都比常人要早些,大概是吃了饭消了食就睡了。
今晚这么多宾客在陈家院子,陈烈酒也不可能把那么多宾客晾在门外,怎么说也得把他们送走再回来与许怀谦洞房。
可那都很晚了,他不知道许怀谦能够不够坚持那么久。
“不会。”许怀谦颤了颤眼睫,他的洞房花烛夜,他要提前睡了,他自己也得给自己气死。
而且他很想跟陈烈酒说,你别急,我比你更急。
他可是单身了二十七年的人,他比他急多了。他现在都恨不得马上穿越到他和陈烈酒的洞房时刻,好进行他现在想要进行的事。
可是不行,现在还在正午时分,距离黄昏的拜堂时刻,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距离洞房,那时间就更加久远了。
“我的阿谦真好看。”两人黏糊完,陈烈酒给许怀谦把亲乱的衣服整理好,左右欣赏了一下,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没人要的病秧子,他捡回来养一养,就养出了个绝色秀才。
“我的阿酒也很好看。”许怀谦给陈烈酒把束腰覆上,刚刚两人穿衣服穿到一半就按捺不住地开始接吻。
这只是穿衣服都这样,等到脱的时候,还不知道要怎样干柴、烈火呢。
“乖乖等着我来领你去拜堂。”整理好衣服后,陈烈酒就要出去面见宾客了,而许怀谦这个赘婿则是要盖红盖头,等着被牵出去拜堂的。
“好。”第一次结婚,还是按照新娘的仪式结婚,许怀谦自己都有些激动。
好新奇的体验。
就好像自己真的要嫁人了一样,嫁得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激动、兴奋、开心,各种高兴的心情充斥着他全身无法用言语描绘,非要描绘的话,可以自己去体验一次。
陈烈酒穿戴好喜服,喜笑颜开地出去们接待宾客了,院子里,他的红绸和许怀谦剪的红纸交相辉映,把今天的一切都衬得那么美好。
很多年后,陈烈酒回忆起今天,任然记得他此刻推开门,看到院子外面,他的小相公为他准备的灿烂而盛大的婚景的心情,这是他人生中许多个美好瞬间中最美好的一个。
这一刻,欣赏完自己婚景的陈烈酒,突然又觉得刚刚太不应该把他和他的小相公接吻的画面打断。
就该继续进行下去。
和许怀谦亲到天荒地老去。
陈烈酒一边走向院子外面,一边看着窗户上、屋檐下、房梁上,就连整个院子的天空上都挂满了许怀谦亲手打的络子,与他亲手剪的他们的小纸人。
唇角带笑地向院子外面比他还要震惊地宾客迎去:“恭迎,恭迎。”
很明显,许怀谦给他准备的惊喜不仅仅只有此,当陈金虎一脸带笑地像个正常人一样向他走开的时候,陈烈酒的眼睛都愣了愣:“小虎?”
“大哥。”陈金虎在他面前走了走,“我这样走路好看吗?”
“好看。”陈烈酒点头,看向他的脚,“你的腿?”
“二哥给我想的办法,”陈金虎把鞋子的奥妙说给他听,“我习惯了以后,也能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虽然残疾还是没有改变,但这样已经很好了,比起以前歪歪扭扭的走路好太多了。
“真好,你们二哥真好。”此刻的陈烈酒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被一种叫幸福的滋味包裹着。
自从从爹娘去世之后,这种滋味就再也没在他身上出现过,可现在它又回来了。
回来告诉他。
他不再是一个独自带大弟弟妹妹的人了,他也有人疼,有人爱了。
他的阿谦爱他。
“是啊,二哥真好。”在回之前,陈金虎完全想象不到他这个二哥居然是这样的,人好的简直不敢相信,世上居然还有这般的人。
“去接客吧。”陈烈酒拍拍他的肩膀,许怀谦把最好的都给了他,他也要把最好的都给阿谦,不能让他们今天的婚礼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
“嗯。”陈金虎今天也穿的红衣服,不过没有陈烈酒的红得那么艳,艳得他眉间的哥儿线都要滴血了。
陈烈酒在屋外接客,许怀谦在屋里也没有闲着,试试屋里的温度,有点了两盆子炭,以防晚上他和他阿酒办事的时候,他这具不耐寒的身体冻住了,承受不住。
就在他拿着火钳慢悠悠地点火的时候,新房的门嘎吱一下,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来。
“谁?”许怀谦慢慢抬头,看到一张苍老的脸。
“二郎?”许爷爷也有好久没见着许怀谦了,看到现在风姿卓越,清新俊逸,品貌非凡的许怀谦一时间也不敢认。
“……哦,许,”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许家人,乍然看到许爷爷,许怀谦差点没有认出人来,等原主的记忆浮现出来,差点把他本名喊了出来,顿了顿,这才不情不愿地叫了声,“爷爷。”
说实话,这个爷爷,比起他那个大书法家爷爷来说,差远了,叫他一声爷爷,可难受死他了。
没办法,在这里孝道大于天,他要是连面子功夫都不作足的话,很有可能会变成他科举路上的污点。
“真是二郎。”许爷爷听到许怀谦的声音,瞬间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就在一个村里,二郎怎么不回家看看呢?”
“我没家了。”许怀谦回了他一句,脑袋很冷静地在想事。
今天是他和阿酒的婚宴,以阿酒的性子,不可能邀请许爷爷来参加他的婚宴给他捣乱,那就是说,他这个爷爷是趁着阿酒他们忙,故意摸进来的。
“怎么可能没有家呢,”许爷爷向许怀谦打感情牌,“有爷爷在的地方,不就是家么?”
“那为何当初大伯母和大堂哥把我抵给陈烈酒的时候,爷爷不出来阻止呢?”搞不清许爷爷现在摸上门来做什么,许怀谦只能伺机而动。
“那是你大伯母他们私自做的决定,我跟你奶奶一点都不知情,二郎你要是想要回去,可以随时回去的。”许爷爷到许怀谦面前痛心地说。
“真的吗?”许怀谦眼睛亮了,“正好,我一点都不想入赘给陈烈酒这个恶霸,爷爷可以现在带我回家吗?”
“——啊?”许爷爷被许怀谦这个操作惊到了。
“爷爷,我是男人啊,我还考了功名,我还是想正常娶妻生子的,”许怀谦脸上的表情比他还要痛苦,“书院里的同窗都看不起我是入赘的,可是大伯他们不收留我,陈烈酒又把我家房子拆了,我别无他法,现在爷爷说我可以随时回家,真是太好了。”
许怀谦的表情瞬间变得激动起来,握住许爷爷苍老的双手:“走,爷爷快些带我走吧,不然待会儿陈烈酒就要强压着我出去拜堂了,今天这么多人在,我要是跟他成亲拜了堂,我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赘婿的身份了,爷爷,我们快些走吧。”
许怀谦整个人表现得激动得很,完全不给许爷爷反应的机会,拉起他就要打开房门逃出去。
许爷爷这会儿有点反应过来,许怀谦不想入赘,还是想回家?
这哪成啊?
他跟老婆子两人老胳膊老腿的哪里养得起许怀谦这个病秧子,而且把许怀谦弄回去了,待会儿陈烈酒发现人不见了,还不得直接把许家给拆了。
“二郎、二郎,你冷静点!”见许怀谦马上就要把门给打开了,许爷爷反应极快地堵住门。
许怀谦一脸迷茫地看着许爷爷:“怎么了,爷爷?”
“爷爷,恐怕不能带你回家。”许爷爷一脸为难地看着许怀谦,“你这个身体,家里养不起……”
许怀谦睁大眼一脸绝望地看着他,难受地从怀里掏出手帕来,捂着嘴猛咳了两声,咳得手帕上全是血丝后,唇边带血,一脸苍白向许爷爷问道:“……那爷爷来找我做什么?”
第一次见许怀谦咳血的模样,许爷爷的心紧了紧,这不会是得了痨病吧?他这把老骨头可折腾不起。
“就是来找你问问,你还有没有其他赚钱的法子,”许爷爷隔得许怀谦远远的,生怕他嘴边的唾沫会飞到他身上,“……家里没法子了,家里穷啊,你大伯和你大伯母都瘦得不成人样了,你奶奶身体又不好……二郎,你与其帮陈烈酒那个恶霸,不如帮帮家里吧。”
“好啊,”许怀谦一口答应,“我这就把烧炭和孵小鸡的法子写给爷爷。”
“不不不,不要这两个,还有其他的吗?”许爷爷是怕了陈烈酒那个说拆人房子就拆人房子的陈烈酒,他们在杏花村又没有什么根基,乍然有了这两个方子,陈烈酒还不知道要怎么上门来闹呢。
许怀谦羸弱地抖了抖身体,又难受地咳嗽了几声,摇摇头:“……没有了。”
“怎么就没有了呢?”许爷爷不相信,“二郎,你读过书,那么聪明,你一定知道是不是?”
“——咳咳咳咳,”许怀谦使劲咳,使劲咳,看上去十分虚弱地说,“真的没有有了,爷爷,我考秀才眼睛都考瞎了,大夫说我可能得了痨病,看不了书了……”
说着他就浑身软弱无力地往许爷爷倒:“……爷爷,你带我回家吧,带我回家吧,我好想家啊。”
“二郎,你好好休息,今天是你的婚宴,可不能出什么差错,爷爷……爷爷不该来打扰你。”许爷爷被他吓得不轻,丢了一句话,打开门就溜走了。
他可不想来讨方子,方子没讨到,反惹一身痨病回去。
“——咳咳咳咳。”等许爷爷一走,许怀谦咳嗽了两声,目光恢复清明,哪里还是刚才半分病弱的样子,他拿帕子擦干净唇上的血色,然后将帕子扔进火盆里烧得一干二净。
本来他今天结婚,不想见血的。许家人太贪得无厌了。
如果这个许爷爷要是真能带他走,看到他和原主还有一丝亲情的份上,给他们指一条路也不是不可以。
可他们明显对原主这具身体嫌弃得不行,看在利益的份上还是贴了上来,想要从他这里咬一块肉走。
他们没有为他想过一点。既然如此,他带着全杏花村的人发家致富,都不带他们,让他们日日活在后悔与痛苦之中。
许怀谦脑子一转,坏主意涌上心头,转念又想到今天结婚,这些不开心的事,就不要去管了。
他还得美美地做他的小相公呢。
抿干净唇上的血,去屋内的铜镜旁挑了点胭脂遮住脸上的苍白。
这还是上次去府城科考,婉婉买给他的,原本等他科考出来就要交给他的,可惜,他出来就看不见了,这些东西对他也没用了。
后来眼睛好了,他又要结婚,王婉婉又把这些东西给他送了过来,这会儿刚好能用上。
许怀谦看着镜子里,重新恢复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自己满意了,这才是烈酒家的小相公嘛。
陈烈酒今天太忙了,注意力都在宾客身上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有许家人摸进过他和许怀谦的房间。
要是让他看见,他非得让人把许家这群人给绑起来不可,坏他好事!
不管如何,时间还是照旧来到了黄昏拜堂的时候,这个时节打不到大雁了,陈烈酒便让人捉了一笼子喜鹊。
吉时里,他牵着盖着红盖头的许怀谦从屋里走出来,漫天的喜鹊在陈家挂满红绳的头顶上盘旋,将这有九分喜气的院子足足变成了十分。
满天晚霞里,伴随着满院的红与喜,他在许怀谦生辰生日,与许怀谦拜了天地,此后永生永世都绑在了一起。
锣鼓喧天,宾客满堂。
陈烈酒一脸喜气端着酒杯挨桌与客人敬酒,看得孟方荀一行人,眼皮子直跳,这样喝下去,他们今晚的洞房还能进行吗?
当然能了!
陈烈酒越喝脑袋越清醒,越喝眉间的哥儿线越鲜亮,无人知道他潮热来临。
他顶着灼热得不行的身体,一杯一杯喝完了每桌,然后这才脚步稳健地跨进了他的新房。
房里许怀谦就真的像个新娘一样盖着盖头,端端正正地坐着等着陈烈酒来挑盖头。
陈烈酒翘了翘唇,掩饰不住一脸喜意地反手就把门给锁了。
“——哦!!!”
惊得后面一群想跟进来看“新娘子”的人,当即起哄大笑。
陈烈酒才懒得管他们,脚步虚浮地飘到许怀谦面前,一把揭开了他的红盖头。
一张如琢如磨的脸映入眼睑。
他原本没醉的,一下子就醉了。
都不知道怎么吻上许怀谦的唇,开始脱衣服的。
“等下,合卺酒还没有喝。”许怀谦被他亲的眼睛都在发热了,不忘提醒他。
陈烈酒把床边的合卺酒勾过来,两杯都倒进自己嘴里,然后又吻上许怀谦的唇,把自己唇中的酒渡给他。
来到这个世界的许怀谦还没有喝过酒,陡然被陈烈酒这么一喂,又呛又辣,小小地在喉咙里咳嗽了一声,抬起眼皮看了下陈烈酒:“这么急?”
“我等不了!”陈烈酒已经忍了一天的潮热了,在房里与许怀谦亲的时候,就被勾起了,后面一波接一波,要不是他忍耐力好,他就回房来把许怀谦给扒了。
“我帮你。”不用他说,许怀谦已经发现他大红的喜服下,里面的里衣全都湿透了,手揽上他的腰,就帮他把身上的累赘去掉了。
洁白的皮肤像是从燃料里捞起来似的,被染得透红,一摸还烫得灼人,向来张扬明艳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抹羞意。
许怀谦被他漂亮到挪不开眼。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他老婆完整的模样,真是美得无法用言语诉说。
“会不会?”陈烈酒抓着他的衣襟下滑,将他的衣摆撩开,并不去脱他的衣服,只是带着暗示意味地问了一声,“用不用我教你?”
这寻常姑娘、哥儿成婚都有避火图教,他家的小相公入赘,他什么都没给他准备,不知道他会不会?
陈烈酒想到上次帮许怀谦,只是舔舔手指他都害羞得不行,这行房一事,恐怕也纯粹得犹如白纸一张。
“不用。”许怀谦真是又羞又气,他到底给了他老婆什么错觉,才让他老婆觉得他什么都不会?
这种事,男人天生就会吧?
而且他可不是白纸一张,现代看耽美小说的时候,都专挑那种有车的看,什么样的他都能够接受好吗?
他就恨自己没有穿成一个好身体,不然,他一定要像小说男主那样让他老婆也试试三天三夜不下床的滋味。
陈烈酒看许怀谦那一脸认真又有点生气的小模样,知道他是个自尊心极重的人,笑了笑,当下什么也不说了,任由他任意施为。
反正等他不行了,他在自己顶上也是一样的。
都说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接触到陈烈酒那一刻,许怀谦感觉他今天都快把这四喜给遇完了。
过去、往后没有任何时刻,能比他此刻的激动、悸动、兴奋。
尽管太过于兴奋,喉咙里有铁锈的味道蔓延上来,但都被他咽在了喉咙里。
疾病、病弱、体力什么都阻挡不住他这刻拥有他老婆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