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发表(2 / 2)

纪阮笑笑:“没错。”

李绥安更眼睛整得更大了:“那不就是气出来的毛病?!——不是纪阮你听哥说,那些都不是真的!”

纪阮眉梢一挑,看来顾修义还没顾得上跟李绥安说昨晚的事,这位仗义的朋友是赶来帮忙解释了。

纪阮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若有所思:“那李医生你给我说说呢?”

李绥安抹了把汗,一脸愁苦:“其实我都不知道那些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明明老顾最好的朋友一直是我啊!……好吧宋岭勉强也算,但真没那姓白的什么事。”

“我印象里吧,他反而一直跟老顾那便宜弟弟走得近些。”

“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他十八岁拿到股权那天,我俩喝了点酒,偏偏姓白的又是那天走的,当时传了几天的流言。”

纪阮垂下睫毛,神情有些黯淡的样子:“这样啊……”

李绥安怕自己说错话被顾修义打,连忙安慰:“纪阮你别难过啊,这事儿当年我俩就澄清了!有我这个人证在,谣言不攻自破啊!”

这倒是顾修义没给他说过的。

纪阮抬头:“还有这回事?”

“是啊!”李绥安说着又叹了口气:“其实我也觉得怪,当年他俩那点事原本传得不凶的,我们解释过后有脑子的人都没再提过。”

“当然有些人就他妈爱脑补,你越解释他反而越信得深,就爱嚼舌根,这种你拿他也没办法。不过毕竟只是少数,而且子虚乌有的,老顾也不是闲人,后面就没管了。”

纪阮坐直了些,认真听他说。

李绥安眉头紧皱,仔细回忆:“而且白粤一走很多年,期间也几乎没人再提过,偏偏就是最近——”

“偏偏他和你结婚后,风声又大了,又开始有人拿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散播谣言。一开始就连老段都来问过我,你觉得正常吗?”

他看向纪阮,眼中意味深长:“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什么意思了吧?”

纪阮倒真没想过这么多,在此之前他一直只把白粤当成一个书里的人物,从未深究过他为什么会存在。

现在按李绥安的说法,他和顾修义的那些感情纠葛,人为因素大概比想象中还要多。

“我知道了李医生,”纪阮笑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这有什么,”李绥安摆摆手:“都是朋友应该的,我主要就是不想看你俩为这点小事闹误会,老顾肯定有办法处理,你就相信他,他不会给你委屈受的啊。”

纪阮点头:“其实,也没有误会,他昨天已经给我解释过了。而且我们也已经……”

他说着有点害羞,不好意思地吃了块小饼干转移注意。

李绥安嘴都说干了,刚到饮水机边抽出纸杯:“已经什么?”

忽然他停住了。

感情经历丰富的李医生瞬间凭借多年的经验猜出了纪阮的后半句话。

他的表情从疑惑转为震撼,又由震撼终结为痛惜:“……你们已经?!”

纪阮抿抿嘴,脸颊通红地点头。

“天呐!”李绥安痛心疾首:“老顾他就这么急不可耐吗?他是禽兽吗?!不是纪阮你现在身体还好吗?”

他水也不接了立刻坐回来,苦口婆心:“作为医生我真的需要给你忠告,发展男男关系的时候一定要节制节制!千万不能那个老禽兽干什么你都由着他——”

“李绥安。”

话音戛然而止。

李绥安僵硬转头,看到了顾修义平静的面孔。

“你对我亲自己对象很有意见吗?”

李绥安的眼神逐渐呆滞,他嘴唇开开合合:“……亲……亲?!”

“不然呢?”顾修义微笑:“谁让我是个喜欢亲嘴的禽兽呢?”

李绥安:“…………”

顾修义越过满脸尴尬的李绥安,把检查报告放到桌上,再慢条斯理将纪阮的保温杯和小饼干都收进包里。

纪阮早就没脸见人痛苦扶额了。

知道自己闹了个大误会的李绥安双眼紧闭,对自己紧急进行心理建设。

片刻,他若无其事睁开眼,拿起纪阮的报告看。

顾修义收拾好包,搂着纪阮站起来,亲亲他的脸颊:“医生说没什么大事。”

李绥安也点头,盯着报告单:“确实,是一颗年轻又活蹦乱跳的心脏。”

他俩都这么说,纪阮也松了口气,笑着拉顾修义的手:“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嘛,我没有心脏病的。”

·

心脏没能带给纪阮困扰。

顾修义却让他十分困扰。

纪阮发现,顾总谈恋爱真的特别喜欢肢体接触,从医院回来后,每天都对他亲亲抱抱,就连工作的时候也来捣乱。

下午纪阮在家里画图稿,白粤定的这幅基本弄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能动工开始绣。

白粤的要求听起来繁琐复杂,顾修义也因为这个舍不得让他一直做,总用看仇人的目光盯着桌上的样稿。

但其实完成那样一幅作品对纪阮来说一点也不复杂。

顾总不知道,纪阮工作的最大阻碍,其实是他自己。

原本是平静的下午,因为顾总非要抱着他一起弄,而变得不太平静。

纪阮努力集中精力画图,却短短几分钟就不得不泄气。

他无奈只好推开顾修义:“顾总,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咬我耳朵了?体外机都快被你蹭掉了。”

“好的。”

“……不要摸我的腰。”

“好。”

“……摸肚子也不行!”

纪阮气得想摔笔,这样下去他还怎么工作嘛!

“好好好我不闹你了,”顾修义立刻顺毛:“你画你的,我就抱抱,不影响你。”

纪阮警告地瞪他一眼,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

顾修义从后面抱着纪阮一起坐在床上,静静凝视纪阮白皙的侧脸,笑容逐渐染上隐晦的疼惜。

“看上去,是没有器质性病变的,照理说不会出现的心悸的问题。”那天在医院里医生看着报告单这么说。

“建议回家再观察一下,如果依然出现这样的情况,可能是心理方面的问题。精神压力大,忧思多愁都有可能导致心悸。”

“注意休息,保持身心愉悦,如果没有好转,那可以去看看心理医生。”

于是最近,顾修义晚上都极力要求和纪阮一起睡觉,纪阮白天看不出来,可睡着后就会显得异常不安。

大概他自己都不会发现,他睡觉时会以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蜷缩起来,有时还会迷迷糊糊地说害怕。

虽然纪阮醒来后都说不记得,顾修义却能很明显地感觉出来,每当他做了噩梦,第二天精神就会差一些,比平时更容易累。

这绝不是个好现象。

而顾修义只能隐约察觉到,纪阮的不安和自己有关,因为他睡着后,偶尔会皱着眉头无意识地喊他的名字。

大概他能做的,只有竭尽所能给纪阮多一些安全感。

怀里的人动了动,引得顾修义回过神。

“怎么了宝贝?”他亲亲纪阮。

纪阮笑着往后躲:“你呼吸挠得我脖子痒。”

他双手抵上顾修义的胸膛,眼瞳柔软而清澈:“你这么喜欢亲亲啊?”

顾修义于是又吻了吻他的眉心,毫不保留地表达爱意:

“因为真的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