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闹剧仿佛让卫慕青化身成了一尊雕塑,他既不动作,也不说话,站在窗边仿佛事不关己地看着他们。
宋吟久久看着他的脸,像是终于确定卫慕青不会管以后,脸垂了下去,接着骨头也软了下来,不打算再挣扎。
女人还在嘀咕着:“二爷是卫家的人,怎么可能和男人结婚,你也不想想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卫二爷。”
夫妻二人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下一刻,男人忽然大手一捉,捉住宋吟的两条胳膊让宋吟动弹不得。
女人和丈夫默契地打配合,突地上手捉着宋吟往门口拉。
撕拉一声。
宋吟身上那件雪白上好的软黄金被扯出了一根线,女人还不放手,生生把宋吟的两条袖子扯断,露出大片雪白的手臂。
眼睁睁看着没了袖子,宋吟不禁悲从中来,他都没几件好衣服了,这还是最贵的一件。
他心里有些烦,被这对夫妻东拉西扯,本来很好的脾气,这下也蹭蹭窜起了火。
宋吟抬起手准备挣脱开女人,然而抬起的手腕还没用力就被人捉住了,宋吟一愣,下一秒就擦着女人被拉到了一个胸膛前。
() 紧接着,头顶传来了卫慕青沉稳从容的声音:“你们走吧。”
突发变故,女人脸上的狰狞还没收回,愣极了:“二爷这是什么意思?您昨天还同意我们把人带走的。”
旁边的男人几秒后也赶忙说:“是,是啊,而且这是我们的孩子。”
宋吟脸上还是没来不及变化的可怜表情,脸颊肉被他自己蹭得红红的,透出一种懵懂和困惑。
他也一样,不明白卫慕青态度怎么突然变化。
刚才不是还怎么也不理他吗?
卫慕青低头把宋吟胳膊上断掉的袖子往上拉了拉,“如今不是了。”
他抬起头,长眉下的眼睛威压甚重:“请二位从我家离开。”
“二爷,”男人有些不服气:“你怎么能说话不算……”
到手的摇钱树跑了,男人急得要命,正要好好和卫慕青理论,可还没说完就被自家女人拉了拉衣角,催促他快走,努着嘴巴让他往卫慕青腰上看。
男人顺势往那支枪上一扫,裆里差点尿了裤子。
刚才想起来,卫慕青是平城的军/阀。
自己的孩子也不敢讨了,和女人互相搀扶,像后面有恶鬼追似的脚底抹油跑走。
很快,宋吟又听到了卫宅外面轰隆轰隆的声音,由清晰到模糊,那对夫妻走了。
宋吟还趴在卫慕青的胸膛前,他现在模样有些狼狈。
衣服被扯得很乱,透薄的袖纱透出手臂上若隐若现的发红肤肉。
他声音小小的,捉着卫慕青的衣服像在啜泣:“二爷。”
卫慕青应:“嗯。”
宋吟趴在他身上,眼皮都略微红肿:“我快没衣服穿了,行李也都在程家。”
他还有点心有余悸。
卫慕青这是要留下他的意思吧?
卫慕青轻拍着宋吟臀瓣上面的后腰,声音微哑,模样却处变不惊:“明天带你去拿。”
宋吟就不说话了。
屋子里亮堂堂的,院里刮起一阵大风,院中的梨树随风狂舞,毫无征兆滴下来的雨在窗户上蜿蜒出了几道水痕。
房间静悄悄的只剩下宋吟微重的呼吸声,还有男人轻拍他的安抚声。
卫慕青的手骨很大,一手能拢住宋吟大半的腰肢,拍起来的力气却很轻,不重不快,刚哭过的人本就脆弱,被他拍着拍着眼皮便阖了起来。
……
宋吟以为卫慕青明天要带他去程家是随便说说的,没放在心上。
第二天他被小厮轻缓的敲门声叫醒,方觉自己差点睡到了下午。
洗过漱吃过小厮准备的饭后,就有人来叫他,说已经准备好了皮箱和黄包车,等他穿好衣服出门。
宋吟神魂出窍一般走出卫宅,只见外头停的黄包车上,一身黑袍黑礼帽的男人正坐在车上,赫然是卫慕青。
宋吟走路几乎没声,像肉贴地似的没多大动静,但车上戴着礼帽的男人却倏地抬头看了过来,看
着一身细腻皮肉的人走下台阶。
卫慕青看到他便想起昨天搂着他拍背安慰(),以及再往前推进?()『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那对夫妇扯着程知之往外走的模样。
明明和他毫无相干,却在看过之后鲜少地动了几分怒意,甚至现在还要带人去程家拿行李,要让人从此以后久住在卫宅了一样。
这程知之,怕不是给他下了禁术?
宋吟不知道卫慕青在想什么,他走到黄包车边,提起袍摆绕过一个水潭,小心翼翼坐到了卫慕青的旁边。
刚一上车,亮盈盈的眼睛就看向卫慕青:“二爷,我们真的要去程家吗?”
卫慕青低嗯一声,眼神低垂,看向脚边的皮箱:“今晚我要在程家吃饭,你和小厮去附近逛逛,吃过饭后再来接我。”
说着似乎闻到了什么异香,他抬起眼:“把卫澹生送你的香膏扔掉。”
宋吟一愣,低头扯起衣袖嗅嗅,咕哝着说:“不好闻吗?我还觉得挺好闻的呢。”
卫慕青不说话了。
他出入过很多场合,接触过的人用的香膏千奇百怪,他闻都闻遍了,好像偏偏容不得宋吟身上涂抹的那块香膏似的。
车骨碌骨碌被拉动起来。
宋吟一路上都在和卫慕青说话,也不知道他和年长自己那么多的老男人哪有那么多话说,路上有个小鸟都要卫慕青看。
到了程家就突然消停下来了。
程家长廊曲折,八角凉亭高耸,处处奢靡是一个原因之外,门口还站着一个披白色披肩的男青年……是程可可,程家的真少爷。
程家动作够快的,刚接回来就改了姓。
现在站在这也不知道在等谁。
卫慕青也看到了程可可,根本不认识是谁,他提着皮箱走下车,伸手拍了拍宋吟的腰,沉声道:“去吧。”
宋吟才懒得去搞什么真假少爷针锋相对的戏,垂下柔软的眼皮,嗯嗯随便敷衍了下卫慕青,转头就和小厮去了别处逛。
程家附近是闹市,有成衣铺、脂粉铺、食铺,卖报的报童在街上的黄包车中灵活地穿梭,很是热闹。
宋吟从街这头逛到街那头,不过谅及囊中羞涩,他光是看看也没买什么。
逛到腿酸了,宋吟和小厮找了家店吃饭,垫了垫肚子,又休息了会儿,看天已经黑得差不多,就坐上黄包车和小厮重新回了程家。
小厮放下两根握把,跑去敲门。
程家的管家去通报,约莫过去五分钟,卫慕青被人搀着出来了。
男人五官深邃,长眉凤目,拎着装满程知之衣服的皮箱,矮了下头从程家大门出来,走路很稳当,但能看出有些沉重。
宋吟看了会,总算看出来卫慕青这是喝醉了,下了车和小厮一左一右扶住卫慕青。
结果刚一扶住,卫慕青整个人重量往宋吟那边栽倒,他一个敌宋吟两个,宋吟哪受得了,差点摔倒,很艰难才扶着卫慕青上了黄包车。
宋吟扶人扶得出了一身汗,也不由来
() 了脾气,抿着嘴巴就在脑子里和系统骂道:【卫慕青是不是吃错药了?干什么老往我身上靠!】
他原本只是想发个牢骚,系统顺着他附和几句他就能消气。
结果系统沉默两秒,语气不明说:【程可可对卫慕青的家世很满意,为了拉拢卫慕青,餐桌上对他做什么都有可能。】
宋吟磕绊道:【什、什么意思。】
【你别装消失,你说清楚!】
系统却怎么也不再出声。
宋吟两只手放在盖着轻纱的膝盖上面,轻轻曲起,手指抵住掌心的肉,紧张得头都昏了。
没事的,没事,科学证明喝醉了的人都不能人道,所有人在他们眼里都像块白猪肉一样,能发生什么呢,哈哈……
宋吟一路胡思乱想着扶着卫慕青,不时去看看旁边深邃立体的侧脸,却什么也看不出来,稀里糊涂地回到了卫宅。
下了车,宅里跑出来几个极有眼力的小厮,帮着宋吟把他们的卫二爷扶回了房间。
倒水的倒水,拿毛巾的拿毛巾,没一个人预料到,今晚过后宋吟的身份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宋吟原本想回房间让小厮们去照顾卫慕青的,但看到卫慕青给他带回来的皮箱,他抿了抿唇,还是转身朝卫慕青房间走去。
……早知道被人觉得没良心也不该进的。
宋吟打了一盆水进来,刚关上门,后背忽然就抵上来一具滚热的身体,近到宋吟似乎能感觉出上面有几根筋、几块肌肉。
下一秒,一双大手沉沉箍住了他的腰,往里收紧。
腰上的肉被粗糙的指腹搓揉。
哪怕是个傻子在这里都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
宋吟咬住舌尖,忍住惊颤连连的玉体,看着面前的门开玩笑似的说:“二爷,您离我太近了,别人看到可是要说闲话的……啊!”
卫慕青插/进宋吟的双腿之间,一手提起把水盆不小心打翻的宋吟,转身走到床边,将人按跪在柔软的被褥中央。
一切都发生太突然,宋吟只来得及扶住床头,尚没扶稳卫慕青就将他衣摆撩起,一手合在了那口含水的蚌肉中。
宋吟马上就去按卫慕青的手,一双眼微红地看着卫慕青。
卫慕青似乎被他看清醒了些,用力闭一下眼准备起来。
但宋吟忽然想到,这是一个能留在卫宅的机会……
宋吟的手一松开,本来准备离开的男人就重新覆了过来。
两手拨开搅弄,接着靠近他的后背道:“把嘴巴张开。”
宋吟被揉迷糊了,软了腿,不慎跌坐了卫慕青的手指上,更深地含进。
卫二爷趁机咬着他软烂熟湿的舌头勾了出来,舔他的口腔,吃他的舌尖。
宋吟还小,也还刚成年不久,在卫慕青面前,不管体型还是年龄都差了太远。
一套亵玩下来,宋吟后颈上的头发含了汗水,黑鸦羽一般贴在后颈,一张正在经历疼爱的小脸艳红可怜,脸肉上布满了深长的手指痕。
后面发生什么宋吟都不太记得了,卫慕青只给了他两秒缓冲时间就开始,把他撞得好像晕过去一回,哭得差点断气。
当天晚上还没走远的小厮都听见了那哭声,一直在叫,二爷、二爷……
哭得像狐媚子一样,哽咽、啜泣、哀叫。
卫家所有的小厮丫鬟,包括后面回来一脸青黑的卫澹生全都记得清清楚楚,那小姨娘很会叫,从夜深叫到了天亮,不停地哭。
一直等到天边出了鱼肚白,哭声才慢慢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