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东西放到桌面的轻磕,打断了宋吟和人蛇的对视,乔既白坐到椅子上,抬眼催促:“陛下,不要耽误时间。”
宋吟抱着还留有余温的碗,小心翼翼在乌封旁边坐下,他埋头吃了两口饭,忍不住又抬头凑近乔既白:“乔御医,你真的要送我回去,不报复我?”
乔既白斜过去气压低的一眼,制止了宋吟的进一步接近,他冷声:“我说了,我对除行医以外的事都不感兴趣,陛下以后安心在皇宫做皇帝,不要再惹我。”
“哦,”宋吟求之不得,他扯了扯身上粗糙的衣衫,填了两口肚子,又问,“那一会我们怎么回啊,现在是丑时,我们能不能在宵禁前回去?乔御医也回吗?我们是坐推车回还是怎么回?那些人蛇肯不肯放我走啊……”
乔既白听着身边人一堆又一堆的疑问,额角抽了抽,他及时出声,打断于胶怜没完没了的问话:“乌封会送我们出去,一刻钟就能回到。”
他们现在在林子最深处,离皇宫有很远的距离。
林子里错综复杂,外面的人要想进来,只能进个皮毛,以人类的速度,走三天三夜也走不到他们所在的深度,但人蛇速度奇快,人类不停歇地赶马赶数十
天的路程他们半时辰不用就能到。
宋吟闻言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他还是想快点回宫,毕竟那是他的地盘,睡得舒服,吃得也舒服。
虽然他和其他几l个丞相的关系都不好,但先皇嘱咐了他们要保护他,这会他不见了,他们应该都在找自己。
应该吧,宋吟不确定。
宋吟低头夹了一口菜,裹着饭吃了小半碗,肚子已经填饱了一大半,他站起身用隐藏催促的眼神看乔既白,肢体表情中都透着想快点走。
“乌封,”乔既白按着桌面站起身,他眼皮也不抬,温声对跟着于胶怜一起站起来的糙壮人蛇道,“你送我们回宫吧,等晚些时候你再和族长说一声我走了。”
……
宫中大晚上灯火不眠,被惊扰起来的奴才太监听说是皇上失踪了,左相派了一队暗卫出去找,找了整整半天,一根毛发都没找到。
等到晚上的时候,皇上突然平安无事地回了宫,紧跟着他的还有一天没去御药院的乔既白。
三个丞相还在宫外找人,太监叫人去捎了信,但一时半会估计是回不来,下面的人都不敢问皇帝的行踪,本来想去问问脾气稍好些的乔御医。
但不知道怎么,皇帝一回来就连着吐了几l回,似乎是吃坏了肚子,回养心殿床垫都没坐热乎,就又跑去御药院找乔既白了。
宋吟觉得是那碗米奶浆的锅,他吃了以后胃就不太舒服,发酵了一下午终于开始疼,他奄奄一息趴在御药院的桌子上,嗡声和前面的乔既白喊疼。
御药院的其他人都已离去,乔既白是要收拾药箱才在这里久待的,他撩起一点眼皮看了看于胶怜的脸色。
虽说在林子里警告了于胶怜以后别太靠近他,但于胶怜生病,他作为一个御医,如果袖手旁观坐视不理就有些太奇怪了。
乔既白有条不紊地给人摸脉,又让宋吟停止哼哼唧唧的声音打扰他听诊,摸了没到一刻他就飞快拿开手。
乔既白面色平和地看向前面的人:“前些天陛下感染风寒,看病的御医都开了些什么药?我要给陛下开药,免得药性冲突。”
他现在的样子又和林子里不太一样了,完全看不出他说于胶怜发.骚的影子。
宋吟趴在胳膊里哼哼:“我不知道,朕都叫不出那些东西的名字,那药都在朕的寝殿里,你自己去看吧。”
乔既白静静站在桌子后面,他额角的筋浮动了一会,口中吐出一口热气,站起身出了御药院,朝养心殿走去。
现在是宵禁时间,养心殿的太监都各自回了房,殿外空空如也,方便了乔既白不用多费口舌就进了殿,他不会久留,所以也没点灯。
乔既白借着月色走到抽屉前面,拉开于胶怜说的药可能在的第三个或者第四个抽屉。
刚要伸手进去翻找,抽屉却因为被拉得太出去,猝不及防掉到了地上,抽屉里的东西全部被倒了出来,在地上接连翻滚好几l圈才停下。
乔既白皱着眉去捡,只是他刚蹲下来,就看清了那些是什么东西。
方才他听到声音有些奇怪但没有多想,这时亲眼所见,他浑身热气窜到脊背,脑中的一根筋抽得更加厉害,他没有认全所有的,只认出一两个。
都是些压抑久了的人用的东西。
角.先生和实.粉布.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