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斯克想,厚司或许可以将迦羽凛从云端扯下来,但谁成想真正将迦羽凛从云端扯下来的人是黑泽阵,宫野厚司终究为了自己的贪婪无度付出了代价。
那场大火熊熊燃烧的时候,皮斯克就开着车准备去研究所,他的车上还放了两瓶准备和厚司庆祝研究更进一步的好酒。
再之后……
既然迦羽凛连和他关系那么好的宫野夫妇都可以杀死,他皮斯克又怎么敢继续靠近,两人关系淡了也是必然。
“厚司啊……他曾说过,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实验品。”说到这里,迦羽凛哼笑了一声,声音仿佛带着钩子,听的人心里痒痒地,却又在死亡提问中回过神来:“皮斯克,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皮斯克被吓了一跳,慌忙站了起来,手却不慎碰到了酒杯,金色的酒水就那样顺着桌沿淌落。
迦羽凛抬头望着他,笑吟吟的,一副无害又单纯的模样。
皮斯克却完全不敢放松,努力思考着该如何回答才不会惹迦羽凛不快,面前的人连朗姆都不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将他当一回事。
“算了。”迦羽凛轻描淡写地放过了他,说道:“那件事情与你无关,我一直都知道。”
皮斯克顿时松了口气。
“毕竟,如果你也参与了那件事,我是不会让你活到现在的。”
皮斯克的身体顿时又紧绷了起来。
突然,迦羽凛一推桌子,桌子磕到了皮斯克的腹部,疼得他弯下了腰,一枚子/弹刚好从他的头皮擦过。
皮斯克表情惊恐万分,抬头死死盯着迦羽凛。
“别紧张,我是来救你的。”迦羽凛站起身,硕长的身体将皮斯克完全挡在自己身后。
他目光如炬看向那个狙/击/点,穿透了黑色的夜幕与琴酒隔空对望。
现在,他要保皮斯克,琴酒你要如何选?
选继续执行任务,还是撤离?
要开/枪吗?狙/击/枪的子/弹能轻易穿透他的身体,这样就可以击杀皮斯克了。
两人对峙了好几分钟,终于,在迦羽凛的视线内,琴酒撤下了狙/击/枪,退走了。
“恭喜你活下来了,皮斯克。”背对着皮斯克,迦羽凛心情大好地对他道贺。
皮斯克紧张得衬衣完全被冷汗打湿了,问:“是谁要杀我?”
“乌丸。”
“那位先生?”皮斯克瞳孔紧缩。
“你最近得罪他了?”迦羽凛问。
皮斯克猛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虽然是背对皮斯克,迦羽凛的“六眼”却仍是将一切收入眼中,不悦地皱起眉头。
“我只是发现了一件事,朗姆可能被人冒名顶替了。”皮斯克朝迦羽凛解释,又有些难以置信:“可是我明明已经汇报给先生了,根本就没有欺瞒他,先生为什么会对我不满?”
“就是因为你没欺瞒,知道那件事情的你已经很该死了。”迦羽凛一撇嘴,问:“你知道朗姆为什么被人冒名顶替了吗?”
“为什么?”
“因为朗姆已经死了,乌丸莲耶需要一个人来顶替他继续完成工作,如果被人发现的话,组织估计会乱起来。”迦羽凛转过身,看着皮斯克脸上的震惊表情十分同情。
真可怜,发现了事情第一时间汇报给老板,结果却要被老板灭口,实在是太可怜了。
皮斯克此刻也想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但仍是难以置信,磕磕巴巴问:“朗姆……怎、怎么会死?”
朗姆一向最为神秘,皮斯克也只是见过对方几面罢了,那样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死?
迦羽凛笑容意味深长,“我杀的。”
霎时间,一股冷意顺着皮斯克的脊背迅速爬了上去,他惊恐地跌坐在地上,眼神已经绝望了。
不,别告诉他这么多秘密!
他还不想死,他真的不想知道!
皮斯克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抽死刚刚提问的自己,这种问题也是能问的吗?看,现在迦羽凛告诉他了,他这次绝对死定了!
“别紧张,皮斯克,我们无仇无怨。”迦羽凛朝皮斯克伸出了手。
皮斯克颤抖地伸出手,被迦羽凛从地上拉了起来。
迦羽凛虚情假意地为他拍掉身上的土,说道:“你避避风头吧,我会让皇冠来接你离开,放心,我还需要你,不会让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