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要拿国民的性命来维持公安的威严吗?”降谷零质问。
对面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
降谷零痛苦地将头仰起,听着耳麦中对方粗重的呼吸声,冷汗簌簌从额上滑落,在与上司交涉的过程中,时间早已过去五分钟了。
五分钟,是迦羽凛给他们留下的最短期限,炸/弹依旧会在三十分钟后爆/炸,但是他们公安又会因为这五分钟的耽搁付出什么代价?他不知道,如果可能的话,降谷零永远都不想知道。
“我需要开个会,这种事情我一个人没办法决定。”最终,上司却还是给出了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需要你作出决定了。”降谷零对自己的上司失望透顶,说道:“基安蒂目前是由零组负责,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降谷,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他一边与上司通话,一边已经发消息给风见裕也,让他快速将人带出来交易。
“等等,你这是违反纪律!你根本不知道基安蒂有多重要,她要比你更早加入组织,知道的情报也更多,若是能撬开她的嘴……”
“你就能升官发财了对吧?”降谷零不是不了解官场的黑暗,尤其是在黑衣组织的卧底期间,他和不少与组织有来往的议员都接触过,但是他没想到公安竟然也会出现这样的蛀虫。降谷零声音发狠:“广本一郎,你给我仔细听好,我现在没空和你玩升官发财的游戏,半个小时你撬不开基安蒂的嘴,再给你半个小时你同样 做不到,没有谁应该为了你的一己私欲买单!你敢阻止我的人试试,我就算公安不当了也要杀了你!”
他没有等对面的回话,直接切断了通讯,返回去找冰酒汇报情况。
“前辈,他们配合放人了。”降谷零抬头看表,已经过去15分钟了。
“这么慢?”
“是我的错,我刚刚忘记打电话去问了。”降谷零打算将拖慢时间的罪责全揽到自己身上来。
迦羽凛却笑着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将降谷零整个人完全看透了。
“不,这不是你的错。”
降谷零神情紧绷,心如擂鼓。
迦羽凛翻找着自己的手机通讯录,选定一人拨通了电话:“宝华利,有个任务交给你。”
等迦羽凛吩咐完任务,降谷零立刻问:“前辈是让宝华利去和公安那边交接?”
“是。”
“我去如何?”降谷零自告奋勇。
“不,这次不需要你。”迦羽凛深深看了降谷零一眼,意有所指:“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说不定就要你去跑一趟了。”
“义不容辞!”降谷零爽快答应。
“安室,玩牌吗?”迦羽凛用手机又发出一条信息,拿出一副扑克邀请。
琴酒很从容地坐到迦羽凛身边,降谷零虽然迫切的想要知道交接情况,但此刻也只能跟着落座。
“三个人的话,就玩斗地主吧。”迦羽凛说着开始洗牌。
某处烂尾楼中,宝华利开车过来接人,听着耳麦中传来几人玩牌的声音十分无语。
一辆银灰色的车停在宝华利不远处,紧接着车上的男人下来,枪口直指副驾驶的女人。
“下车!”
“好嘛,干嘛那么凶。”基安蒂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明明才接受过拷问浑身都是伤,此刻却仍忍不住挑衅:“警官,你最好不要给我找到机会,不然的话我会在你这里开一个洞。”她伸手,指着风见裕也的脑袋。
风见裕也冷哼一声,问对面的宝华利:“炸/弹的地点呢?”
“将人交给我,炸/弹将不会再被引/爆。”
风见裕也知道这样的交易他们公安一点主动权都没有,就算被骗了也只能自认倒霉,但此刻他也只能将人放开。
无论是否是无用功,他都不能什么都不去做。
“放心,我们会信守承诺。”宝华利注视着基安蒂走到身边,听到耳麦中传来冰酒的声音。
“接到人了吗?”
“已经接到了。”
“好,将耳麦交给基安蒂。”
宝华利不疑有他,将耳麦摘了下来递给基安蒂。
基安蒂刚刚戴好,便听“噗”地一声,旁边的宝华利脑袋宛如西瓜一样爆/开,红白双色的液体迸溅到了她的脸上,即便是常常给人爆/头的基安蒂胃里都一阵翻涌。
她警觉地将身子一矮躲到车后,四处侦查,怎么回事?有敌人吗?
“基安蒂,上车。”冰酒的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沉着。
“前辈,宝华利他……”
迦羽凛从耳麦中发出轻笑,语气轻描淡写:“他是我送给公安的礼物。”
有些人,不打得他知道痛了是不会学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