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年见姚容不说话,以为她默认了。
边有个天师,安全感瞬间直线上升,谢逸年腿不晃了,手不抖了,胆子也壮了:“天师大人,您要喝水吗?”
他伸手摸自己的背包,掏出一瓶没开过的矿泉水,殷勤帮拧开瓶盖:“我今天刚搬进来,还没收拾东西,您千万别介意。”
他一手握水,一手撑,边从上爬来边道:“您是张天师的弟子吗?我看书里总说,修道之人都风骨天成、仙骨飘飘,一见了张天师和您,就知道书里的话都是真的。”
“张天师说了,只要我引入体,他就会收我为徒。那只突然出现的女鬼肯定是张天师给我的考验吧?”
姚容摆摆手,示意他自己喝水。
谢逸年也没多想,又问了一次,这才自己喝了来。
他刚刚尖叫扯到嗓子了,水下去才觉得舒服。
擦了擦唇角,谢逸年问道:“张天师说要去外省办件事,他老人家现在还好吗?”
姚容弯了弯唇,了分回答的兴致:“他老人家怕是很急败坏。”
辛苦布了个月的局,被她破坏了。
养了年的女鬼,被她随手杀了。
能不急败坏吗。
谢逸年只当她在开玩笑,试探道:“是我的表现让张天师不太满意吗?”
他这会儿缓过神也觉得丢脸,找补道:“我胆子是小了点,我手脚勤快,能说会道,就算张天师他老人家不乐意收我为弟子,他门下肯定也缺个洒扫伺候的人吧……”
这种女鬼缠脖子的戏码来一次,他不是被吓死,就是被杀死。
跟在张天师边,别的不说,至少安全上是能得到保障了。
要是还能学上手……
谢逸年正做着美梦,就听姚容道:“是吗,我觉得胆子很大啊。”
谢逸年眼睛一亮,满怀欣喜:“真的吗?”
“真的。”姚容低头,看着那个被谢逸年蹭糊了的阵法,“要是胆子不大,怎敢画这个阵法?”
谢逸年一愣,跟着低头。
这个阵法怎了?
“知道这个阵法的天师不多,有个名字,每个天师都一定听说过——叫自愿献祭阵法。”
“此阵一成,七天之内若横死,就会成为供对方驱使的厉鬼。”
谢逸年瞳孔微缩。
他不是傻子,只是刚醒来时心绪激动,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思索其中的疑点。
现在想想,他画完阵法、念完咒语,女鬼立马出现,就好像……
那只女鬼是他召唤来的一样。
想想,前天晚上那只想杀他的女鬼,和今天这只女鬼,应该是同一只。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张天师在做局吗。
可张天师想要什?
自愿献祭……难不成张天师想要他这条命吗?
姚容一时沉默,耐心他自己思索。
过了好一会儿,谢逸年抬头来,看了姚容一眼,悄悄往后退了步,乎贴到门上:“天师大人,那只女鬼呢?”
姚容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心中好笑:“自然是被我斩杀了。她是人为饲养出来的恶鬼,这些年肯定杀过很多人,上孽力极。”
谢逸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前两天的勒痕还没消退,现在又添了新的。
“天师大人,您饿了吗。我去给您买点晚饭吧。”
“不饿。”
谢逸年急了:“怎会不饿呢。您救了我一命,可千万别为我省钱啊。”
姚容扫了他一眼。
谢逸年苦着脸:“其实是我饿了。您看,不如您在家里我,我去附近餐馆买份晚饭?”
姚容没点头也没摇头。
谢逸年就当她同意了,转拧开门把手。
一开始还只是疾步着,到了外面,谢逸年拔腿狂奔。
他今天才搬到这里,根本不熟悉附近的路,埋头跑了好一会儿,跑到一处热闹的广场,实在跑不动了,扶着路边的路灯直喘。
喘了好一会儿,谢逸年拿出手机,给自己最好的兄弟柱子打电话。
柱子正在烧烤摊打工,电话背景音格外嘈杂:“喂,年子,干啥呢,我这正忙着呢。”
谢逸年语速飞快,一句废话都没说:“我银卡密码是院长日,里面有这一年存下的六千块钱,要是我出了什事,三千给院长,三千给。”
“小心张天师。他要是来,不管跟说什都别信。听我的!”
柱子懵了:“怎一副交代遗言的模样?”
谢逸年暗骂,可不是交代遗言吗。
死了个五官颠倒的女鬼,暗处还有个想要他命的张天师。
下室里还有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存在。
不过他刚刚开门出来时有注意到,下室的门锁没有坏。能够不破坏门锁,悄无声息进来下室的,八成是只女鬼了。
不柱子发问,谢逸年挂断了电话。
他收手机,强撑着的那也散了,体一软,顺着路灯滑坐在。
谢逸年幽幽叹。
“叹什?”后有声音问。
谢逸年破罐子破摔,假装没有听到后的话语,又叹了。
姚容抱着长剑,到谢逸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