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知做事也没瞒着,京城谁都知晓。”
朝堂上下都在关注大理寺,确切地说在关注陆亭知的动作。如今在他手上有两件大案,一件是廉州水患,一件是葛州私铸银。然而但凡了解些内情的都清楚,这两件案子牵扯破深。
朱瑾潇问:“我听说大理寺收到一封告密信,是何人写的?”
陆亭知不紧不慢从袖中掏出信递过去:“是个女子,你不妨猜一猜。”
朱瑾潇狐疑接过,对着两行字看了又看,无奈道:“亭知这是为难我。”
“昨日抓的人招了,据他口述铺子真正的东家是易阳伯夫人。”陆亭知说。
朱瑾潇听后起初还不大明白,随后才会意过来:“你是说,这封信很有可能是沈二小姐写的?”
沈二小姐跟继母不对付,至少关系不是表面那般融洽。
朱瑾潇问:“她为何要这么做?”
这时小厮端早饭过来,陆亭知咽下口粥:“不知。”
朱瑾潇兀自道:“我看沈小姐不像是疾恶如仇的人,应该不会以私人恩怨报复伯夫人,或许只是热心肠。”
陆亭知面无表情觑他一眼。
朱瑾潇好笑:“无论如何,沈二小姐也算是帮了你个忙,你要如何谢人家?”
陆亭知:“这封信上并无署名,可见她并不想暴露身份。”
“也是。”朱瑾潇点头,拿起筷子夹了颗水晶虾饺入口。
少顷,他问:“听说你跟李家小姐合了八字?外头都在传你们良缘天定。”
陆亭知不咸不淡:“殿下话这么多?莫不是早饭不好吃?”
“好好好,”朱瑾潇赶紧道:“我不问了。”
.
茶楼。
沈文轩才进大堂,那厢就有人对他招手:“文轩兄这边。”
“实在抱歉,吏部忙有事耽搁。”沈文轩走过去,作揖道:“孟兄久等了。”
“无碍。”孟晖道:“听说吏部近日在查阅各处的政绩,自然是忙的。”
沈文轩点头:“三年一度政绩考核,各处都送过来,我们吏部的卷宗几乎要堆成山。”
他眼下还有些乌青,笑道:“许久没见孟兄,近日可好?”
“老样子,还在等朝廷安排。对了....”孟晖问:“文轩兄在吏部,可清楚些消息?朝廷最近有哪些职缺?”
“实不相瞒,我在吏部也只是习事,负责整理卷宗或誊录,这些重要消息我接触不着。”
闻言,孟晖脸上淡淡失落。
“罢了,那就再等等,左右等了这么久也快了。”他起身:“走,今日带文轩兄去个好地方。”
“哪里?”
“文轩兄去了就知道,准是你喜欢的。”
沈文轩继承了点沈桓的附庸风雅习性,喜欢呼朋唤友谈诗论赋,以前跟孟晖也参加过一些聚会。
是以,他欣然起身:“行,去看看。”
两人结伴出了茶楼,又各自上了马车。
躲在暗处盯梢的人,纷纷各自行动。
.
这边,年氏第一时间得了消息。
她问:“已经去了?”
王婆子道:“去了,老奴派人盯着的,不会出错。”
“好。”年氏激动,从旁拿了一匣子银锭过去:“你现在派人去报官,事成后,拿这些请官爷们吃茶。”
“是。”王婆子接过匣子,迟疑片刻,问:“老奴儿子的事......”
“你放心,等这事结束,我救他出来,届时再赏些银子给你们娘俩。”
“是是是。”王婆子欢喜地出门。
年氏长长呼出口气,心情畅快。今日过后,她也就能安稳过好日子了。
.
凝绡院。
沈如絮也得了消息:“他们去了?”
“已经去了。”紫菱道。
“好,备马车,我们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