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的报仇心切,不比死了独子的邓兴言、邓雅竹弱上分毫。
“既然大家都同意,老夫也不能畏手畏脚,省得让外界以为空明岛失去了九阴炼心蜈蚣的庇护,已沦落成人尽可欺的软柿子!”
邓奉城大袖一挥,声势铿锵的道:“柳桓老弟,本次讨伐海昌以我邓家为主,你普家派一艘小型战舰,以及十名筑基任我调用,应该没有问题吧?”
“好,我即刻回族统筹物资,尽快与奉城兄汇合北上杀贼。”
普柳桓抱抱拳,脸上终于浮起一丝快意。
“不用急。”
邓奉城微微摇头,平淡的道:“老夫欲准备一些后手,预计下月中旬再从空明出发,你在鼓角岛等我即可。”
“那小弟就在家静候奉城兄的大驾。”
普柳桓答复了一句,凝聚法力踩上灵梭遁入云海之内。
直到半盏茶功夫后,邓奉城转过身来,正色道:“普道友走远了,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
话音刚落,只见那一直未说话的剑眉...
年轻人面露犹豫的道:“叔公,普家会不会也参与其中,或者干脆就是主谋之一?毕竟我们没法证实普元昊前辈是否真的陨落。”
“玄逸考虑的很周全。”
邓奉城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悠悠的道:“自舜棋元丹后,普家受我族打压,心生怨气欲设局覆灭空明也并不是无稽之谈。”
“爹,那我们如何确认普柳桓的真实心思?”
邓兴言走上前几步,问道。
“搜魂。”
邓奉城顿了顿,目无表情的道:“刚刚你们这些小辈在场,我不便伤了他的颜面。”
“过两天,我会亲上鼓角岛一趟,言明只取他近十年的记忆,假若普柳桓极其抗拒,说明这里头必然有不小的龌龊。”
“爹爹英明。”
邓兴言双拳一握,恨声道:“等攻破海昌城,我一定要将陈氏族人和其庇护的凡人尽数挫骨扬灰,祭奠辰奂的在天之灵。”
“你要如此行事,与那斐鸦岭的邪修有何区别!”
邓奉城冷厉的瞟住他,见后者噤若寒蝉的模样,方才怒哼一声的转过头,接着手一翻,一块紫色的令牌径直飞向邓玄逸。
“玄逸,你是本族的少主,当肩负起血脉传承的责任。”
“老祖我命你持紫山令到家族宝库领五十万的修炼资源,然后挑选两名上品灵根的练气晚辈,明日即动身赶赴双城海域。”
“除非形势完全明朗,否则不得擅自归族。”
邓奉城这番郑重其事的叮嘱宛若一颗巨石投进了井中,让众人不自觉地倒吸了口凉气。
“好了,你们先行退下,我和舜棋有事相商。”
一手上翻阻止了欲言又止的几人,邓奉城淡淡的道。
“是,爹爹。”
“叔公放心,玄逸定不负所托。”
慑于邓奉城的威严,三名小辈怀着不同的情绪各自拱手,迅速离开了山巅。
“城叔似乎太谨慎了些,我族对阵海昌,不说杀鸡用牛刀,但自保理应绰绰有余。”
邓舜棋鼻子一皱,直言不讳的道。
“为事之初,先计后果,陈家肯定捏着几张底牌,我们切不可大意。”
邓奉城笑了笑,胸有成竹的道:“当然,他们的胜算并不高,老夫活了数百载,一路艰险的杀过来,不知多少自笃聪明的敌人饮恨在我的脚下,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况且,我吩咐玄逸前往双城发展,除了以防万一的保留一丝火种外,更大的目的,是想锻炼下他的应变能力,舜棋你不必过度解析我的举动。”
“是我多虑了。”
邓舜棋点点头,转移话题道:“城叔,杨帆影生怕我族因为辰奂之死与他秋后算账,提出参与征伐海昌,并愿意半价提供十件极品灵器。”
“甚好。”
邓奉城捋了捋胡须,道:“你之前说,杨帆影为洗脱嫌疑主动让你搜魂?”
“不错,他的记忆没有问题,这点我能保证。”
邓舜棋微微颔首,冷笑道:“他一个刚刚突破的元丹初期,估计是畏惧我将他当场捏死,直接放弃了反抗。”
“冶火盟的炼器体系十分成熟,若归降本族,倒是件值得庆祝的喜事,你以后不可对杨道友过分轻视。”
邓奉城沉吟一会,道:“传信给冶火盟,让杨道友在巴竹岛等候我族大军。”
“嘿嘿,杨帆影的女儿是沧极宗笛老儿的入室弟子,他要选择势力投靠还真不一定会挑中我邓家。”
邓舜棋嘴角一勾,讥讽的道:“不过,笛老儿离大限已不远矣,等他坐化,杨帆影也该明白,谁才是冶火盟的东主了!”
...
“唉,可惜那颗四阶妖丹最终被千眼古蟾前辈得到,还凭此物成功破境,否则我族有九阴的照拂,近年也不至于束手束脚,胆战心惊。”
吐了一口浊气,邓奉城颇为郁闷的道。
“九阴平日狂妄无边,紧要关头却输的彻彻底底,白费了我族上供的那么多资源。”
邓舜棋面色难看,似乎不愿回忆揪心的往事,低声询问道:“城叔,你之前对普柳桓说准备后手,难道不是家族里的那两样东西吗?为何需要用时一月之久?”
“非是灭族之际,那两物不可使用,更不能展示于人前,此乃祖训。”
邓奉城轻轻抬头,望着天边缓缓的道:“木道友冲击金丹失败,至今已过十载,想必他的伤势也差不多复原了。”
……
海昌城。
一道淡紫色的光幕从四面墙角升起,合在中央形成了一个带着丝丝电光的巨大护盾。
陈平悬停在半空,体内褐丹急速旋转,一股股充沛的灵力注入经脉,这才使得发黄的脸色红润了几分。
短短三日的功夫,他独自把极意天雷阵布置完毕,可也耗费了浑身大半的法力。
幸亏他的主修功法品质极佳,不然早就支撑不住了。
静修了几个时辰,陈平重新窜入云层,往呈坎岛的所在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