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算什么犯?(1 / 2)

全军列阵 知白 7476 字 2023-06-25

安静的夜风很难得,不讨人厌,风大概也会有自己的情绪,狂风是凄厉哀嚎,清风是呢喃细语。

林叶蹲在府衙一座房子的屋脊上往下看着,不时会有巡夜的捕快经过,但这些人对林叶基本上构不成威胁。

他现在确实还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可现在也确实是难得的机会,一个难得的机会。

所有人都知道他身负重伤,是郡主把他救回来的,所以他怎么可能穿着夜行衣出现在府衙里?

让林叶没有马上下去的原因,是因为府衙里灯火通明,看起来所有人都没有睡,他刚才还看到了府治金胜往的身影。

已是后半夜,府衙里还这么多人,必然是有事发生,林叶还不知道,就在昨天,云州城最大的江湖势力之一望乡台被一群戴着面具的悍匪袭击。

望乡台在城西的一座仓库被冲击,劫走了大量的物资,包括许多很珍贵的材料,其中就有沉铁。

在云州城里,能给修行者提供材料的地方很多,但能提供如沉铁这样名贵材料的,只有三家。

鬼市里袁先生的铺子里有,而且只要你出的起价格,不管是什么身份都能和他做生意。

望乡台就是庄君稽对林叶所说的,那另外两家之一,就算有好东西,也不会对寻常修行者出售。

其实这算很讽刺的事,望乡台从底层起家,靠着当初那一群从外乡来云州的劳苦之人,硬生生在这里闯出来一条出路。

如今,暗中掌控着望乡台的,却已经和当初那批人没有丝毫关系了。

百姓们自然不会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望乡台的生意越做越大,越来越了不起。

可实际上,真正的望乡台早就已不存在,只剩下个外壳。

当望乡台在云州城里才崭露头角的时候,便有忽然冒出来的同乡找到他们。

这些同乡财大气粗,给望乡台提供金银支持,还派出高手,说是为望乡台保驾护航。

一开始,创建了望乡台的那些人很高兴,随着大量的金银钱款进入,随着大量的修行者进入,望乡台的实力当然是越来越强大。

可短短几年之后,他们这些开创者,却逐渐消失。

他们那些手握重金的老乡,慢慢的掌握了话语权。

到十年后,望乡台其实和最初那批人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些人看中的是望乡台的名声啊,打着的是团结的旗号,聚拢起来的是从四面八方来云州的外乡人。

有这个名声在,以后再来云州城做生意的外乡人,当然首先要来望乡台寻求合作。

因为在望乡台里,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都能找到你的同乡,所以很快,望乡台就开始垄断多种生意。

百姓们说望乡台是寒苦兄弟们崛起的象征,可他们又哪里知道,那只是游戏者特意留下的标签,望乡台如今也只剩下这样的一个标签了。

便是如此强大的望乡台,被直接挑了一座大仓,而且还是他们最重要的一座大仓。

名贵材料几乎被一扫而空,那些悍匪杀人如麻,而且目标明确,甚至直接找到了暗仓所在,破门而入。

府治金胜往还没有睡,是因为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调动契兵营剿匪,非但没有成功,反而损兵折将,悍匪一下子就消失了,仿佛都是什么妖人变戏法变出来的一样。

紧跟着望乡台出事,那些财大气粗的人开始给他施压,望乡台背后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连他这个府治都不得不低头。

此时林叶只以为,府衙里灯火通明,是因为剿匪失败的缘故。

在屋脊上蹲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找到格外合适的机会下去。

名册这种重要的东西,一定是在金胜往的...

书房里,在府衙架阁库中也一定有存档,可林叶并不知架阁库所在。

沉思片刻,林叶觉得,大概只剩下抓个人来问问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于是,林叶开始注意那些巡视的的衙役,寻机会下手。

又等了大概小半个时辰,他见一个巡视的衙役应是憋不住了,离开队伍,朝着角落处跑去。

林叶身形一动,迅速从屋脊上转移到了墙头,他蹲在那,等着那位衙役大哥尿完。

林叶想着,若他直接跳下去把那位衙役大哥打晕抓走的话,大概会尿一裤子,沥沥拉拉的,很不文明。

可就在他等着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屋顶上有轻微响动。

房子比院墙高,林叶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房子与墙的连接处,他蹲在那,也正好可以隐藏身形。

所以刚上了屋顶的人,并没有察觉到林叶在这。

林叶蹲着又往房檐下挪了挪,侧耳倾听。

屋顶上的人数似乎不少,从瓦片上轻微但连续的声音就能判断出来。

林叶伸手抓住屋檐下边的椽子,身子平着贴着挂在屋檐下。

他才藏进去,屋顶上的人就探头往下看了看,林叶在暗影处,又被屋檐遮挡,那人看不到他,林叶看到了那人的下巴。

下一息,那人打出去什么东西,那位还在忘我撒尿的衙役大哥就闷哼了一声,一头倒了下去。

倒在他刚刚尿的地方。

林叶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就怕这个,后来的这些人是真不讲究。

几个黑影从屋顶上跳下去,其中一个伸手把那衙役拎了起来。

林叶看到他们取出来一个小瓶子之类的东西,打开瓶塞,在那衙役鼻子前边晃了晃,那衙役就悠悠转醒。

然后,林叶看到抓人的那个黑衣人甩了甩手,又在衙役衣服上蹭了蹭手,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关键是,那个黑衣人蹭完了手之后还不放心,把手抬起来在鼻子前边闻了闻,然后又甩手,又在衙役身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