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在一瞬间非常低。
吐息是白色,在房间中清晰可见。
“异能者。...
”结冰的睫羽下,琥珀绿的眼瞳注视着白发女孩,吉田松阳面上浮现出叹息般的悲哀神色。不存在自主的思考能力,只能听从命令……分明如此年轻。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生命本能告诉他,此刻的自己要是行动,连皮肤都会因轻微的摩擦而剥落,温度太低了,使痛觉都消失。
“温度……”笑容出现在童磨脸上,他的语气毫无危机感,“真不错,和我的血鬼术很像。”仿佛舞蹈一般,他将金色的对扇挥开,冰晶在空气中凝成肉眼可见的白雾,并迅速充斥整个空间。
血鬼术·冻雾!
这是比降温更加有视觉冲击力的画面。
至少潜入医院的阴郁青年脸色骤变,迅速带着被他唤为“花莲”的女孩后退。他感受到呼吸间有寒凉的气息进入肺部,同样呼吸入冰晶的女孩已经在他怀中颤抖起来。
没有多言,怨恨的神色浮现在他脸上。
钟表出现在空中。人类的半个身子大小,有指针、表盘和机械结构,不看出现方式,就像钟表店里的普通商品。它“凝视”着敌人,表盘上的指针咔哒咔哒转动起来,定格后飘向童磨。
童磨更具有威胁性。这是青年的判断。
“诶、我被针对了?”童磨意外地说,视线被那个飘来的钟表吸引,并好奇地看着它融入自己体内,他动了动手,转头看向身侧同样呼吸如冰晶却神情不变的吉田松阳,“松阳——诶?”他发出了第二声疑惑的语气词。
身侧的男人不知何时消失了踪影。
他眨了眨眼,重新看向对面。
阴郁而瘦弱的青年已经被吉田松阳放倒在地,怨恨地瞪着另一边。后者正在将不住颤抖着的女孩放回床上,并替她拉好被子。
在童磨眼中,那些动作进行得非常快,好像被开了好几倍速。
“……什么啊。”他露出郁闷的表情,“我变成乌龟了么?”
“看来是时间系的异能力。”吉田松阳朝他笑了一下,“你现在的这副样子,可以留作纪念了,童磨。”他对着白发女孩沉思起来。
童磨慢悠悠地叹了口气,跑了会神,然后发现自己眼睛看见的事物正常了起来。
他的时间恢复了。
时间系的异能者解除了异能。
原因大概是因为——
自羽织内里取出一张卡牌的吉田松阳,在青年目眦欲裂的憎恨注视下,将它贴到白发女孩的手面。
但他想象中的残酷画面并未到来,而是奇迹般的,女孩露出来的那些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时间系异能者:“??”
时间系异能者:“……”
这个行为中的善意非常明显,他也不是愚蠢的家伙,便默默地解除了异能。
“这孩子是你很重要的人吗?”异能一解除,童磨便兴致勃勃地凑到青年身边,“是妹妹还是什么?关系真好~可是她为什么会受那么严重的伤害呢~”
“……”青年瞪着他...
,怨恨背后是被击中痛处的愧疚,“花莲与我没有血缘关系。”他咬牙切齿地说。
“哦哦、那就是不被在意的保护欲?”童磨笑眯眯的。
青年的眼神愈发不善。
“我很感动!”但下一秒,他面前的令人讨厌的男人,突然露出了快要哭出来的恶心表情,“明明没有血缘关系,明明对方不会察觉,却还甘愿去做无意义的事……为了他人付出,不求回报,这就是人类的光辉吗?!太棒了!”
“……”青年露出看傻子的眼神。
“童磨。”吉田松阳无奈地喊了一声。
“我只是在表达想法而已……”童磨直起身,友好地问了一句,“要我拉你吗?”
被问的青年自己爬起来,无视他看向病床,道:“我要带走花莲。”
“你保护不了她。”吉田松阳平静地说,“除非她被发现能力,被命令着去杀人。可这并非好事。”
被说中一切的青年脸色难看。
“我是黑手党的成员,我的异能很有用处。这次只是意外。”他说。
“有一就有二。黑手党面对的敌人绝非善茬,随时都会死去的结局真的好吗?”
“我们这里至少可以为她提供良好的住处、耐心地照顾她。”童磨插嘴,像模像样地道,“这孩子的精神问题太严重了,以后的人生肯定是悲惨的黑暗——反正你在的那个黑手党里没人在意这孩子吧?”
“你们看上去可不像会做好事的家伙。”异能者尖锐地说,“口头上的话谁都会说!”
“那么,你可以与我们一起去看看。”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吉田松阳提议道,微笑着注视他,“用不了多久,请注意隐藏行踪或者面容。”
“……”青年没有回答。
只是沉默着,目光落在了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