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因为一张和仇人八成相似的脸,觉得自己的存在是错误。
一遍遍暗示自己不得善终,在每天晚上,进同一种梦,成百上千次地经历漠视的场景。
好像只有样,才会好受。
云康牙咬紧又松。
没有人喜欢在别人面前谈论不堪的过去,奇怪的,看着雪郁一张通白的脸,深藏的、吞进肚子的、让茫然许久的一个题,忍不住诉诸于口:“……你觉得我没错?”
雪郁声音一向软得没什么气势,两个字却难得坚定:“没有。”
“别人和我想的不一样,”小声地补充:“但我觉得你没有错。”
“没骗我。”
“嗯。”
长一段时间,世人都在惋惜京城美人的陨落。
知道详情的,痛斥帝死有余辜,又翻陈年烂账,指责在治国上过于残暴,天就是一个离不开暴的君王,还有一拨理客,在分析场权位更迭的内幕。
惋惜的,痛斥的,各种声音都有。
但没有一种声音,是在和说。
长成副模样,不是想的,和没系,没有错。
些车轱辘话,真心的、假意的,都想听。
没有人愿意和说。
手指动了动,有酥麻感在背流窜,是一种难形容的恍若针扎似的刺痛,短暂地耳鸣了一瞬,眼底爬出血丝,周遭事物仿佛虚化了几秒。
半晌,云康垂下眼皮,声音极哑:“雪郁,以多和我说说句话吧。”
……
那日之,又过了几天,冬狩临至。
段时间的皇帝堪称平和,除了那天割了几个从混堂出来的奴才的舌头外,没发过什么火。
“陛下几日,就像铁树开花,找到人第一春了。”周尚书曾站在凉亭下,看着对棋的皇帝,偷偷地评价过。
“陛下最近确实面红唇润,只不过陛下也太喜爱鲛人了,走哪都要带上,我撞见过几次鲛人气,陛下都不管不顾地要带着,甚是……黏人。”常公公在旁迷惑不解。
雪郁和常公公的心情一样。
困惑、郁闷。
站在茅草搭建的马厩前,无神地和几匹皮毛油滑、鼻子喷气的壮马对视,脸上一副了无气的样子:“大宴就算了,一堆人跑跑射射的冬狩,为什么也要我去。”
云康轻眯眼,一群臣子扫得赶紧望天望地,重新低下头,道:“马上要走了,饿吗?”
“不饿,”雪郁下意识回了句,又皱起眉,“我在你为什么要我去。”
云康喉头滚了下,还没回,话痨的周尚书又出来抛头露面了:“小鲛人就一起去吧,在宫里呆得憋闷,去冬狩还热闹热闹,也别怕寂寞,我次啊,特地给你带了同伴。”
雪郁愣了下:“同伴?”
周尚书点头,稍侧了下身,让看见身高大的男人:“就是我上次说的,和吾儿一同回来的鲛人,叫娄青丞。”
“幸会,”那男人温文尔雅的,听到周尚书叫自己,大大方方拱手道,“些天承蒙周叔照料,听闻要去冬狩,我恰好骑射不错,便想来帮周叔多博点分。”
娄青丞长得不错,一身气质和风细雨的,眉眼细浓。
但不知怎么,雪郁总觉得在盯着自己,虽是笑着,却感觉到不友善,更怪的是,在身上,雪郁找到了几分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了!
穿到里的第一天,系统在介绍原主的系链时,给看过个人的照片。
不过人与剧情联不大,任务结束都不会撞到,系统粗略说了几句,就没再提了,过了几天,也忘到了九霄云外。
难道是仇家?
雪郁还在想着,颈忽地捏住,云康连那人是什么样都没兴趣看,掐着点颈肉,语气莫名,低声道:“有么好看?”
雪郁唔了声,收回眼:“没有……”
见那段颈娇贵地翻出红意,男人手挪开,但表情依旧冷着,要笑不笑地嗤道:“没有?你眼睛都要黏上面了,么喜欢,不如回来跟一起走。”
雪郁:“……”
抿唇,敷衍道:“你快去选马吧,离辰时不远了,早些出发,也早些到第一个客栈,赶上午膳。”
男人眯了眯眼,深幽的眸底如翻起了乌云,看了雪郁几秒,下颌绷出凛冽感,转身朝马厩走。
云康去选马,周尚书紧随其,其余的臣子也自发选起了马。
一时之间,只剩雪郁和娄青丞待在原地。
雪郁正想要不要站远一些,就见娄青丞向看了过来,周身还有人时,对方尚维持着和煦笑意,现在两人独处,干脆不装了:“裴雪郁,混得挺好。”
语气,果然是旧相识。
所以现在是什么环节?
许久不见的仇家互相阴阳怪气?
雪郁不太会,努搜刮看过的电视剧情节,最小声道:“我确实混得挺好,不过你也混得不错……”
娄青丞脸色变了几轮,竭压着扭曲的表情:“拜你所赐,我在族里人人见了都要嘲笑。”
……啊?仇怨看来还不浅。
雪郁挑着保守不崩人设的回答:“哦,是吗。我出来太久了,不太清楚。”
“你当然不清楚,”娄青丞眼神像要杀人,“你做完事就跑,跑来京城,跑来里享荣华富贵,怎么会知道我的处境?”
“……”雪郁看气得不轻,不敢说话了。
娄青丞见有人侧目看,稍稍平复音量,尽量和缓地:“现在你的目标变成皇帝了?”
雪郁没懂个目标是什么目标,不过还是回:“嗯、嗯。”
娄青丞讽刺
道:“你和骑同一匹马吗?”
雪郁也不确定:“大概吧……我不会骑。”
气质温和的男人在听到话,忽然挑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味不明道:“那你要当心。”
雪郁顺杆:“当心什么?”
“当心在马上抱着你颠弄。”
雪郁:“……?”
“不信吗?还是想象不出来?”
娄青丞的语气变得恶劣,看着眼前一张肤白细腻的脸,如沐春风地笑着,在旁人看来,就是在和自己新认识的同伴聊天。
谁也不知道,说的话是和外貌完全不符的下流。
“那我告诉你,会会让你坐在前面,会警告你坐好,因为路上会颠簸。你也听话,坐着一动不动,不添任何麻烦,前几里路会无事发,直到你放松警惕,会突然从面靠过来。”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靠么近加快速度。”
“察觉到端倪的时候,你已经掀开了衣服,会什么都晚了。”
“会好地握时机,在每次跑过一个高坡、马背颠起的时候撞你,旁边会有多人,你不敢出声,只拼命地祈祷快点结束。京城到围场几十里路,你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只撞。”
接着使过度的肤肉会红肿,会软烂。
弄久了,连走路都不再会,那两条腿会做的,只有盘紧马腹不让自己掉下去。
终于到围场的那一天,已经搞得浸满了汁水,成了一个没男人就不行的瓷娃娃,习惯了亲,习惯了每次到达歇脚点,哆嗦地抱下来喂饭。
“……”
娄青丞说完,雪郁都听傻了。
一张小脸煞白,抿着嘴巴肉,磕巴道:“我忽然想起落了东西没拿,回去找找。”
娄青丞笑吟吟:“我帮你吗?”
雪郁应激似的,差点吓软,连忙背过身,扔下一句:“……不!”
想起来娄青丞是谁了,个身份,对样说话一点也不奇怪。
原主没有相公,但是有前男友的。
在离家出走前,风流的原主给前男友,也就是娄青丞,带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所以娄青丞出现在里,是找算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