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郁愣了有两秒,眼睛像含了包水,被眼尾的红簇拥着,异常漂亮,他犹豫着小声说:“没怎么想……”
毕竟第一次云康是在帮他。
“就是有时候你有点不克制,弄得太深,就会很疼……”见男人不满意回答,雪郁看向自己的衣角,含糊着加了点真实想法,因为怕,程度词都没用太过分。
云康长眉拧起,他的表情一向让人难以捉摸,让雪郁分不清这样说他是通过了还是没有,最好是过关了,他不懂云康问这些要干什么,他是真的很困。
男人按了按他的唇肉,问道:“会疼?”
雪郁把快要脱口的话收回来,想了想,最终违心地回:“也还好,不是太疼。”
他是怕云康听到真话会不高兴,所以故意这样说,但好像这样说也不行,男人看了他一会儿,摁住他的后脑,在那颗湿湿润润的唇珠上吮了起来,雪郁来不及发出的声音全被他抵回嘴巴里。
他们之间不过方寸,嘴磨着嘴、鼻尖对着鼻尖,雪郁想说话都不行,很快失力软了下去,他嘴巴被反复碾磨,分开合拢不受掌控,最多能做的,就是细细地哼,以此盖住嘴巴里的咕叽水声。
这场像是想要雪郁改观的接吻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外面响起敲门声才停止。
雪郁比男人快半拍反应过来。
白得乍眼的一张脸骤然爆红。
在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他在想自己是该先提醒云康,还是赶紧躲到桌子下面去。
他睁眼了眼睛,在想起外面的人进不来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但他的心脏依旧咚咚咚跳,没有半点好转。
门又被敲了两下。
雪郁不知道自己是单纯被吓清醒的,还是被云康不停吮他嘴巴痛清醒的,总之他现在大脑很清醒,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他脸颊很热,仿佛外面有人要进来捉奸一样,颤巍巍从云康口中解救出自己湿到流水的嘴巴,瞪了他一眼。
云康眸里黑的不见一点光,没再去捉住他,轻瞥了眼窗外,哑声问:“有人敲门?”
雪郁点头,点完见男人要起身去开门,睫毛一抖,马上用黏着潮气的手抓他衣袖,眼睛左看右看特别紧张:“你要让人进来吗?你现在的样子不适合,要不改天再……”
怕被听见,雪郁声音放得格外轻,声线微颤,是个人都能听出他的羞耻,但他不能不说。
不管被哪个大臣看到,他都不能见人了。
云康闻言,果真在原地停留了一会,他的嘴没好到哪去,被扑腾乱抓的小猫泄愤地咬了咬,也肿了点,这幅样子确实有些丢了皇上的脸。
但他没停多久,他抬起袖子,想去碰雪郁的手,不过还没碰到,雪郁就条件反射撒开了,这不怪他,一旦和云康碰上他就会受罪,不管是什么部位。
男人貌似不在意,只垂下眼,面不改色地说:“不是你的相公,怕什么?”
雪郁:“……?”
这是重点吗?他这乱七八糟的样子,是谁进来他都会怕的。
而且虽然是撒谎,但他都说了有相公,为什么还要亲他?
云康道德水准也太低了吧?
雪郁晕乎乎地扯了下衣服,他刚刚一直靠着男人,现在忽然变成一个人,身子头重脚轻的,嘴巴被吻透了,红红的,看上去像是被含一下都会烂掉,偏偏他被吻了这么久,唇肉只肿胀了一圈。
像是天生适合被男人吻的。
雪郁顾不得脸上指痕多得有多吓人,见云康快要把门打开了,行动快于意识地躲到了云康的床上,把被子一扯闷头盖住。
在外面的人进来前,床上鼓起了一小团,因为长得小,团成的面积也小,不仔细去看其实存在感不高。
云康走到御桌边坐下,若无其事往那边扫了一下,唇角轻轻勾了勾。
岑归暄正好看到了:“……陛下?”
那团小包听到说话的人是谁,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云康收回目光,把桌上的残羹往旁边推,腾出一个能放得下卷轴的空间,开口道:“说吧,七皇子又要干什么?”
岑归暄站在御桌前,如实禀报:“臣与他约好了今日要练武,他同意了,临到头却说生了病不能赴约,据臣所知,他今天在殿里玩了整整一上午,并无生病迹象。”
“这月以来,他装了三次病,难得赴约,也会偷奸耍滑,臣无法,只能找陛下。”
每位皇子到年龄便要开始学武,岑归暄则是那个担任七皇子骑射教导的老师。
云康轻啧一声,像是没少听过来告状的,眉头攒起道:“三次?你一月只教五次,他便已经逃了三次?”
岑归暄神情不变:“是,臣劝过小殿下几次,不管用。”
说话间,他抬起了眼。
云康挪开视线的速度很快,寻常人可能留意不到,但他不一样,他习惯关注每一个人的神态,从进门后他就看到云康有两三秒的视线停留。
就在那张床榻上。
云康还在想如何惩戒成事不足的小皇子,没看这边,岑归暄轻抿唇,静静地望向了那张床。
能容纳两人的床榻上,放着一张丝绸被褥,被褥团成一团,静止不动,但在他的眼中,却能看出很细微的起伏弧度。
里面有人。
很快,这点就被证实了。
那床被子里包着的人可能闷久了不舒服,又以为没人注意到他,悄悄地把被子掀开了一条缝,一分钟不到的功夫,又重新合上。
岑归暄眼力上佳,奈何被子开的缝太小,什么都没看到。
只看到很娇的一段手腕。
白白细细的,可能不用一只手都能握过来,在靠近腕骨的软肉上有几个湿红湿红的圆点,把岑归暄看得眼皮都跳了一下,他自小没看过什么秘戏图,感情经历更是一张白纸。
但他能猜到那些痕迹是人为的。
是有人抓住他的手,吮咬了很多回。
而在他进来前,寝殿里只有皇上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