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然后把今天发生的一切荒诞怪奇全部忘掉。
尤其是那个女人。
戚闻溪在启动车辆之际,隔着车窗最后瞥了一眼鱼馆靠窗的那处位置,接着便驱车离开此地。
红灯。
她望着前方红灯的秒数,然后低下头从副驾驶前方的车屉里找烟盒,果然是放在这个车屉。
戚闻溪拉开车窗,点燃了烟。
平淡无波的眼直直地盯着那减少的红灯秒数。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戚闻溪这才想起来,那个跟自己被迫相处几个小时的女人始终都没说出自己的名字。
说话总是断断续续的那个奇怪的女人……
她的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这算是一场灾难奇遇记,姓名,知不知道都已经没关系了。
毕竟,她不会再与那个怪异女人有任何瓜葛。
这是最好的结果。
***
“喂,小李,你看看那个……嗯,那个女客人是不是吃完了?”
饭店年纪大一点的服务员催促之前那个年轻的伙计去看看靠窗那个奇怪女客人。
毕竟这都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了,那个有着一头浓密黑发的女人就静静地坐在那张椅子上。
“芳姐我……我不敢去看。”年轻的服务员瞅着靠窗的那个位置,他知道,芳姐就是让他去打发那个有着奇怪用餐行为的女人离开饭店的。
他们担心那个光着脚头发散乱的女人会突然做出惊人的举止影响其他到店用餐的客人。
“哎呦喂,看把你吓得,你就去望望先。”
“那行吧。”
年轻的侍者拎着茶水慢慢走了过去。
来到靠窗这位裹着大衣嘴角还沾着汤汁的女人。
她的面前那三盘食物除了蔬菜其他全部被扫一荡一空了,只有一些碎成渣的鱼骨头,而之前放置在其对面的那盘子里,仍然保留着那截中间鱼段以及半颗鱼头。
她就这样,一个人坐在那里,显得很落寞。
是在等之前那位一同前来的小姐吗?
侍者想到了这一点,可是那位小姐早就结完账离开了,都已经离开好久了。
他刚想着要开口提醒对方。
只不过这时候店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粗鲁的汽车轰鸣声。
那种改装过的发动机引擎声响彻在这条街道上,炸的让人耳鸣。
“今天真是晦气,在里面呆了那么久,妈的”
“赵哥消消气,消消气,这家店我经常来吃,口味很不错,肯定能让你满意……”
……
从外面进来了四五个高壮的男人,领头的是一个一脸阴沉的黑色西装的男人,他烦躁地将头发往后扯了扯。
从他们身上的衣着装扮看,估计是西街那边夜店会所的看管人。
前台收银员见状,心里咯噔一下,毕竟那几个人长着就一脸凶相,这个点进来吃饭,不知道要待上多久。
而且今天老板还不在店里。
年轻的服务员确实有点应付不过来这种类型的顾客,他们只希望对方不要找事就好。
年长的芳姐见过几次其中一个男人,她赶紧上前脸上堆满了笑。
“几位老板往里面走,这边有一间包厢雅座呢,今天店里有刚到的黄鱼,特别新鲜,不知道您……”芳姐招呼着进来的人,眼疾手快地腾出一段路,想领着他们去包间,并不希望她们在厅堂。
领头的男子轻哼了一声,他早已见惯了这种唯唯诺诺的场面。
要不是今个儿和人起了冲突,被传唤到警局去,他现在早就在哪个情一妇的床上,这个点谁还出来吃宵夜。
就在他们要进包厢的时候,身后的一
个男子像是看到新大陆一样提醒了一声。
“赵哥,那边那个女人好像是我们在局子那看到的……?”
经对方这么一提醒,男人停下了脚步,斜着眼往靠窗那处角落看去。
那个静静坐在那里的光脚女人。
名叫赵哥的男人看到后,脸上立马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
他无视了一旁侍者的引领,径自走向了那边靠窗的位置。
他低下头,眯了眯眼,看着这个女人面前的餐盘以及那副大衣裹紧的身段。
他知道这女人长相不错,即使现在嘴角上沾着余羹。
而且脑子似乎不太好,有点精神异常,在局子里还说着要吃鲨鱼肝脏的女人。
“喂,小可怜,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是你那位姐姐不要你了吗?”男人扣了扣桌面,笑着与对方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