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1 / 2)

薄岁摸了摸鼻子, 只觉得今天念叨他的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刚才骂他的……

不用想肯定就是楼上的天师们。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一步了,他抬起头来一边看一边和席先生聊天。

席悬生这时候面色终于微微平静了下来。将手中的愿珠盒子扔在一边,淡淡看向鬼骷颅几人。

“去查查天师堂在将愿珠转移之后藏到了哪儿。”

天师堂还将愿珠转移了?

鬼骷颅和无头女鬼几人一脸懵, 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在席先生说了之后才反应过来, 小心道:“是,席先生放心,这次我们一定把事情办好。”

事实上鬼骷颅几人已经十分心虚了, 但是这时候也不敢表现出来。

虽然不知道席先生这次为什么没有罚他们, 但是几人想到估计席先生也是想等到事情结束以后吧。

鬼骷颅几人小心弯腰离开。

席悬生唇角笑意收敛,拿出纸巾来擦了擦手, 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主播的界面在眼前停留了很长时间,席悬生顿了顿之后才回复了句:“是吗。”

“可能是有人念错名字了吧。”

“不过打喷嚏这种事情一般都不科学。”

席悬生说完之后, 后面又解释了句。

薄岁表情有些古怪。

难以想象比较相信风水的席先生一本正经的和他说不科学的样子,莫名有些好笑。

这时候楼上的五长老已经回过了神来,知道计划有变,这时在表情扭曲了一瞬之后就道:“原来是没有证据。”

“张岩, 你怎么敢污蔑同门师兄?”

“我天师堂就教出来你这种挑拨离间的东西?!”

他语气严厉,像是愤怒到了极点。但是这其中的愤怒有几分是因为张岩就不知道了。张岩呐呐的闭上嘴, 这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易怀咎看了好大一场戏,心中这时候再也没有对天师堂的一丝恩情。顿了顿, 忽然问:“五长老是怎么知道我被诬陷的?”

他特意强调了“诬陷”两个字。

在场的人都知道什么意思。

宗朔自从无长老陈鼎进来,目光就一直在他身上。在听到易怀咎的话后, 神色微微顿了顿。

五长老早就料到他要问这个,在刚开始的头脑一懵之后, 反应过来淡淡道:“有人看见你被特殊管理局的人带走了。”

“我不过是带人过来看看。”

他话音落下之后, 本来神色平静的。这时候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天师却忽然站出来道:“不是, 五长老是担心你们没有找到证据, 特意过来看看的。”

五长老脸上伪装出来的担忧顿时顿住,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幕,就连宗朔一瞬间也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

跟着五长老他们一起来的陈文压根好像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早上把愿珠在这里藏好之后就回天师堂复命了,这时候又跟着五长老来了这里,迷糊的看了半天闹剧。

耳边几人嘈杂的声音压根没有钻入陈文耳朵。在进入易怀咎家中之后,陈文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地面上,有些疑惑:他分明是把东西藏在这儿了啊。

...

怎么不见了?

他是忘了什么吗?

.精.神恍惚的陈文根本没有仔细思考五长老和宗朔的话,在听见他们这么说之后下意识的就反驳了一句。

五长老都快气死了。

“闭嘴!”

“你在胡说什么?”

当众被打脸叫五长老有些下不来台,最叫他震惊的是,打他脸的居然是陈文。

——他们陈家的嫡系。

正因为陈文身份的原因,放置愿珠这件事就是交给他去做的,他们谁都没有想过会出错。现在他还没来得及责怪陈文办事不利,这小子居然敢先拆他台。

五长老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陈文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表情古怪了一下。

他刚才怎么能那么说呢!

他心底觉得自己刚才脑子真的犯抽了,嘴上却道:“我没有说错啊。”

“愿珠就是五长老你叫我放在这儿的啊。”

“我们不是专门来抓证据的吗?”

他表情一边极力的想要克制,一边忍不住吐出真话来,都快要憋死了。

然而这一开口,他就像是突然之间被鬼上身一样停不下来了。

“你说特殊管理局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易师兄是最好的替罪羊。”

“你都安排好了啊。”

脑海中仿佛一直有一道声音叫他配合调查。

陈文记不起来愿珠怎么不见了,但是倒起天师堂的底却是一直不停,越说越起劲。

“五长老你怎么能不认呢。”

“这可是我们计划了好长时间的事。”

所有人这时候都看向了陈鼎。陈鼎恨不得一剑把眼前这个人劈死,这时候又疑惑,又气愤。

“孽障,你是鬼上身了不成!”

“这时候竟然诬陷天师堂和我。”

“枉费我们培育了你这么多年!”

五长老都快气死了,就连音量都没有控制的放大了一些。

薄岁在楼下恰好听的清清楚楚,表情不由古怪了一瞬。

啊,原来进行到这儿了。

那个黑袍天师反水了。

薄岁光从楼顶上震动的程度就能知道楼上吵的有多么激烈,抱着电脑边嗑瓜子边吃瓜似的听着。

五长老一顿激情输出之后。

宗朔这时候已经开口了:“鉴于有人指认,还请陈长老和我们走一趟,回去接受调查吧。”

“毕竟之前易天师被人指认同样也接受了调查,陈长老不会不如一个小辈吧?”

宗朔说这话时直直的看着五长老,五长老怔愣了一会儿,这时候只得憋屈的闭上了嘴。

只是他气的太狠了,一时没想到会有自家弟子反水指认他,这时候胸腔还嗡嗡的发响,竟然像是普通人一样有了高血压。

陈文反水来的突然,比之前张岩指认易怀咎还要戏剧化。宗朔看了两人一眼,沉声道:“带这两人去检测一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怨气波动。”

宗朔接手特殊管理局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指认方反被反水指认。

他目光严肃,虽然心底九成已经信了那个陈文刚才突然爆出来&#3034...

0;话,但是这时候不论是出于什么方面考虑,这两个突如其来的“证人”都得去送去检测,以证明他们身上没有任何邪祟作怪的情景。

宗朔的话堵死了五长老想要说陈文是鬼附身的话,这时候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看着。他心底即使恨的再咬牙切齿,也只能冷哼一声,任由调查的人封住他术法。

临走前还不解自己的弟子是怎么了,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陈文在指认完了之后,模模糊糊影响他的那股声音终于小了些。他摇了摇头,回想起自己刚才做的事情的时候,面色煞白。但是心底这时候特么的居然还有一股模糊的预感。

如果后面,还需要他指认五长老的时候,他居然还会开口!

五长老这时候恨死陈文,死死瞪了对方一眼之后,看向宗朔声音微沉:“宗局长是要带我们回去调查?”

他语气阴阳怪气。

宗朔冷肃的面容上却忽然出现一抹嘲讽的笑意。

“还要等等。”

欸、等什么?

嗑瓜子的薄岁抬起头来,就听见楼上“咚”的一声。

宗朔将补地板的粉桶扔在五长老三人眼前。

“破坏了别人家里,按照天师堂的规矩,五长老是不是得以身作则,把地板补了再走?”

薄岁磕着瓜子的动作顿了一下,差点噗嗤一声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宗朔太绝了。

哈哈哈哈,补地板,估计那个人造神组织的二头领一辈子都没做过这种事情。

不过幸好宗朔提了,不然他明天还得再把人“请”过来给自己补天花板呢。

真不愧是好邻居,薄岁准备明天有时间一定要请宗朔吃饭!

楼上五长老脸色这次直接气黑了,觉得宗朔纯粹是在羞辱他。

“你!”

他气的刚要说话,然而刚才怼天怼地指认完他的陈文听见补天花板四个字,这时候却像是打通了什么关窍一样,十分自觉的就跑过去拿起刷子干了起来。

陈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天花板下面忽然之间充满了天然的恐惧,好像觉得楼下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自己要是不补平天花板……

他微微打了个寒颤,完全不敢想象,这时候十分自觉的就干了起来。

五长老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宗朔嘲讽:“怎么,陈长老还不如一个小弟子吗?”

他狠狠的瞪了几人一眼,屈辱的弯腰拿起了刷子。

薄岁捂着肚子在沙发上差点笑死。不过笑完之后他还是坐起身来,抬头时不时的看一看天花板监工。毕竟这可是他们家天花板,他可要看仔细些,以免到时候有什么豆腐工程出现。

五长老几人在上面气愤的刷着地板。

易怀咎看着眼前这一幕,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今天的事情叫他整个人都有了变化,由一开始的愤怒失望,到现在的漠然平静。

易怀咎看着面前的五长老,和假花下面的位置,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到了现在,他要是从五长老和刚才陈文的指认中看不出来是有人帮了他,就是傻子了。

天师堂早已经做了一个局,要将事情推给他,只是从中被那人破坏了。

愿珠不见,陈文反水恐怕都是那个人做的。

可是……是谁呢?

易怀咎眉头微微皱起,将自己记忆中的所有人都想了一边,可是还是没有结果,心中的疑惑这时候已经到了极点。

薄岁还不知道易怀咎已经猜到是有人在帮他了,他看着头顶上的工程,晚上还在睡觉与不睡觉之间犹豫。

幸好猜到今晚有动静,薄岁都给鬼鸦和纸扎人在外面开了酒店,那两个第二天才回来。他揉了揉肚子之后,最后实在困的受不住。

就在前面的天花板被刷好之后,抱着电脑回到了卧室里。

一直刷到凌晨四点,五长老和陈文几个才算是刷好了天花板,被特殊管理局的人带走。薄岁在他们离开的时候睁开眼睛看了眼头顶上,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许是这几天都没有睡好的缘故,薄岁这一觉直接睡了一整天。要不是下午的时候酒店房费到期了,鬼鸦和纸扎人回来敲门他都不知道。

门外敲门声响起,鬼鸦和纸扎人鬼鬼祟祟的。在嗅到电梯里的天师气味之后有些疑惑。

大佬究竟干什么了?

怎么昨天晚上一晚上过去,走廊里天师气息那么强?

感觉昨晚不止是一两个天师在。

鬼鸦和纸扎人因为走廊里的天师气息小心翼翼了些,就连敲门也敲的很不安。时不时的鬼祟回头看了一眼,在薄岁打开门时还有些惊慌。

“嘎,大佬,这是怎么了?”

“怎么感觉走廊里怪怪的?”

薄岁打着哈欠抱着抱枕道:“没事,就是昨晚楼上又把地板打穿了。”

又打穿了?

他们不是才补好吗?

鬼鸦抬头望向头顶,薄岁挥了挥手。

“没事,他们昨晚走的时候又给补上了。”

“你们两个进来吧。”

薄岁说的平平常常,但是听到鬼鸦和纸扎人耳朵里却顿时表情十分佩服了。

大佬居然让那群眼高于顶的天师把天花板给补上了,真厉害!

薄岁打完哈欠之后才发现一鸦一纸崇拜的目光,顿时有些疑惑。

这是怎么了?

怎么这样看着他?

不过薄岁也没有想那么多,在叫两只邪祟进来之后,才困倦的关上门坐在沙发上。

“唉,昨天晚上楼上真是太吵了。”

“我感觉今天一天都没把觉给补回来。”

薄岁还少有这么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受环境影响,还是吃下去的这颗愿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