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绒只见白亦在岳子温隔壁的房间内布下了同样的困阵,随后打通连接两间房子和阵法。
终于能离权杖远一点的岳子温和岳德意、以及后来陆续被他俩动静惊醒的精灵族长老们,当即尖啸着,狂奔进了隔壁。
然后白亦咔一下,把两个阵法又截断了。
拿下巴点了点徒留权杖的空屋子:“拿骨魂火将整个屋子里的绒丝燎过一遍,就能进去,让小鲛拿权杖了。”
这一番操作看得牧丹青合不上嘴。
她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仰望中州第一人的光环看久了,坐井观天,便以为人家大佬、大前辈们遇事都会猛得一批,直接风轻云淡,唰唰拿无敌的武力来硬刚解决问题?
嘶——
还是她个人的思想太浅薄,太刻板印象了。
譬如她身边相对“思想开明”的时绒就接受良好。
啪啪拍手,赞叹道:“师尊,妙哇!”
……
等把屋子里里外外烧过一遍。
时绒等人才佩戴着能覆盖全身的防具,进入了岳子温的房间。
“这绒丝烧起来怎么一股子臭味?”
时绒轻轻道,一面扇着鼻子前的空气。那味道不是她想象之中头发烧焦的味道,更像是腐臭垃圾焚烧的味道,臭得要命,还有一股子说不清的烤肉味。
屋内的地上零散散落了一些东西,除了鲛人权杖,还有一些法衣和鲛纱。
时绒都小心地避开了,白亦则是护崽子一般小心地跟在她身后。
时绒上去确认权杖附近被烧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绒丝,才让小鲛拿起来。
谨慎:“你看看,没问题吧?”
孟知雪的小手握上权杖。
鲛人权杖明明刚刚被火浅燎过,杖身依旧是冰冰凉凉的,顶端的幽蓝宝石质地细腻,色泽通透。
“应该?”她轻轻晃了一下,皱起眉来:“就是觉得——”
“啊!”
停在门边不远处的牧丹青突然惊叫了一声,给时绒吓一激灵,差点当着师尊的面爆粗口,坏了她淑女徒儿的好形象。
好难忍下那句芬芳之语,“干啥呢?”
……
白亦引开精灵族的时候,打通了两间房间,只拿一层透明的结界隔开两间屋子,对面的情况一目了然。
牧丹青面色煞白地指着岳子温,一手捂着嘴。
“他、他嘴里刚刚跑出来好多……”
话音刚落,四肢着地趴在地上的岳子温浑身痛苦地抽搐颤抖起来。
其余神志不清的精灵长老们定定地看着他,不仅没有被激起丝毫爱护幼子的意思,反而像是感觉到了一丝惊恐,接连往后退去。
岳子温无助地被留在原地,双眼翻白。
紧接着喉咙上下猛然收缩一下,嘴巴大张:“呕……”
然而吐出来的不是未消化的食物,而是大片大片的血水,混合着一滩乳白、近乎透明的线装物体。它们细小而密集,宛如被斩断的头发丝一般黏腻地纠
缠在一起,缠绕蠕动着。
时绒挑眉:“虫?”
牧丹青离得最近,看得最清。
她本来还只是猜想,被时绒那么一点破,联想瞬间上了头。
没忍住胃下一涌,当场吐了出来:“yue!!!”
“……”
时绒差点被牧丹青突如其来的喷射给波及到。
条件反射地跳开两步,正好被白亦伸手揽进了怀里,完成了一次双向奔赴。
被留在原地、受到溅射伤害的孟知雪:“……”
我是一个没有人疼爱呵护的小孩,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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