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 / 2)

凡事都好商量嘛。

她只是不想被人按头成亲,又不是莫得感情。

人都活了两世了,各种瞎忙,一场恋爱没谈过。

年纪到了,甜甜的爱情也该轮到她了吧~

……

清晨,三阳山。

天色尚未大亮,半山腰零散分布的猎户家里已经燃起了炊烟。

时绒好劝歹劝,才让师尊戴上了遮面的幂蓠。

省得他顶着这一张天人脸,惊着了普通人,到时候跪拜不止就没法谈话了。

时绒对这里还有些印象。

只是被仙人御空带走的时候记不了路,不知道大范围的地址。

七拐八绕地领着白亦来到原身的家前,这里还保持着十年之前被烧毁时的模样。只是随着岁月流逝,坍塌损毁得更加严重了,里头全是蛛网灰尘。

白亦没有上前,

站在屋前的平地上,俯瞰四周,“此处风水不错,其他村民没想着重建这里么?”

时绒扒拉废墟的时候偏了下头,“当年刘管事接我走的时候,御剑而行,自称是云隐仙...

府的管事。猎户们都惊着了,以为‘我’平步青云,不敢动‘我’家东西吧。”

东海之滨这个穷乡僻壤,一个小门派都没有,只有猎户散修,见着“大人物”难免战战兢兢。

时绒找了一圈,时间过得太久,这里已经没留下什么有意义的线索。

但她在后院发现了一个无名坟包,顿觉匪夷所思:“这谁?怎么埋到原身家后院儿了?”

那坟包有牌无字,坟头草都长了老高了。

若是附近的猎户家里人,怎么也该有祭拜的痕迹才是。

白亦掏出块帕子来,让她先擦擦手:“找个人问问就是了。”

……

小村庄的人住得分散,

时绒挑中一家冒炊火的,寻着去了。

简陋的篱笆墙内,一体型壮实,头发花白的大娘正在喂鸡。

时绒踮着脚,伸着脑袋扒着篱笆往里头招手,笑吟吟喊了声赵大娘:“您还记得我吗?”

赵大娘眯眼看过来,喂鸡的手一抖,全撒脚面上了,“唉哟我的妈呀!”

山民一辈子窝在小山村里,没见过几家人户,没几个熟人。

更何况这女娃子小时候生得粉妆玉砌的,别提多喜人。赵大娘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忙过来开门:“小、小神仙?”

时绒是被大神仙领走的,自然就是小神仙。

时绒笑嘻嘻:“您叫我时绒就好。”

……

两人进屋,时绒先是同他寒暄了几句。

说来这位也是对她有恩的人,她刚“醒来”的时候,茫然不知身在何处。又刚自封了神识,精神很是不济,还是这位赵大娘照顾了她两日,再然后,刘澄就来了。

寒暄末了,时绒开门见山地问起大娘知不知道她爹娘的事儿。

赵大娘料想这是小姑娘学成之后,想起回来寻寻家人了。

这是小姑娘知报恩啊,当即知无不言道,一边给他们倒茶,一边道:“知道一点,我没见过你娘,就见着你爹了。他不是我们当地的,你走之前的几个月才搬过来。一年轻人带着娃,整天板着个脸的,不爱说话,也不让你出门。在这住了几个月,我光知道他姓徐。”

时绒看了白亦一眼,

不是本地人,光知道姓徐,这就难查了。

“哦?那他也是猎户?”

“不是的。”大娘想了想,“他没同咱们村子里的汉子一起出去打猎过。但会帮猎户们修武器,是个手艺人。”

白亦清了清嗓子,

语气别扭,“哦,看来他还真有可能是你爹啊。”

时绒:“……”

时绒没搭理他,继而问:“那我家后院那个坟包,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知道!”大娘在衣裙上擦了擦手,“那就是你爹啊,当年还是我亲手埋的呢。但我不识字,不晓得他那个徐字怎么写,也没钱请师傅,只得空在那儿了……”

“我爹?”

时绒顿时纳闷了,“不是说他死于火灾,都烧没了吗?亲手埋是什么意思?”

时绒穿来的时间点,是火灾之后的第三天。

她成为孤儿,被赵大娘收养照顾,也得知了原身家人丧生火海、什么都不剩的消息。

“可能是当时弄错了吧。”...

赵大娘道,“你被大神仙接走之后不久,村里的汉子在出门打猎的时候,在一处草丛里寻到你父亲的尸身。说来也怪了,都那么几天了,他的尸体竟然丝毫没腐坏。浑身上下一点伤口没有,唯独七窍流血……给那些汉子吓坏了。死活不敢碰,我寻思好歹是个熟人,就自己去给他埋了。也许失火的时候,他正好出门,这才叫人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