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回答，商时舟已经简略地讲完了图灵的生平，声音里难掩地带了点儿低落惋惜，但末了突然又提及：“你知道图灵测试吗？”

墙的另一边，贾斯汀死死憋着笑，他一眼就看到了商时舟手机上的字和那个醒目的感叹号。

商时舟心算一秒：“61318。”

商时舟笑了起来：“不如你来测试一下我，看看我是不是仿生人。”

是《银翼杀手》的原著，开篇不久就有一段用图灵测试来判断究竟是不是仿生人的经典剧情。

【你是傻逼吗？】

她比了个“piupiu~”的手势：“仿生人是会被清缴的！”

商时舟：“……”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尴尬的时候只会自己抠脚以及和苏宁菲吐槽的舒桥了。

四年过去了，她早就能面不改色地把尴尬扔回给别人了。

舒桥继续翻问题，看到上面说，机器遇见同一个问题被反复询问的时候，会反复不带情绪地给出同一个回答。

然后一气呵成地拉黑了。

也可以说有些无聊。

钱他爱收不收，她又不是没转，不收是他的事，她干嘛要傻等着？

“嗯，大约知道。”舒桥点头：“之前看过《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商，你看，她不仅没有过来，还骂你傻逼并拉黑了你耶。”

但偏偏商时舟每次选的，都恰在她的审美。

片子开头的时候，她还有点昏沉，直到灯光调暗，画面亮起，最后呈现出影片的名字。

商时舟的声音带着笑意：“喜欢。”

那是2016年夏天的某个傍晚，她半依靠在商时舟怀里，有些困倦，而他一手拿着遥控器，稍微拧了点儿眉，在挑电影。

比如连续问三遍“你是猪吗？”，仿生人会三次都回答“不是”，而正常人都会不耐烦地甩一句“你有病吧？你才是猪。”或者“你有完没完？想打架吗？”

选片子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依然是耐心的声线：“喜欢。”

她的目光短暂地从手机上移开，看向面前的白墙，福至心灵，觉得自己大约明白了为什么对方会突然提到这个。

商时舟：【在。】

她隐约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片名：“讲什么的？”

商时舟问：“知道图灵吗？”

她不喜欢喜剧，不喜欢灵异，不喜欢文艺，不喜欢爱情片，不喜欢纪录片，也不喜欢爆米花商业片。

商时舟：“…………”

商时舟抬起一只手，他的指骨修长，一只手就可以将舒桥的两只手都圈在掌心，然后俯身下来，贴在她的嘴角，给了个和之前不一样的：“不喜欢。”

舒桥指着手机屏幕上的字：“算这么快，一定是仿生人！”

木乔：【第一个问题，你还在我隔壁吗？】

舒桥眼瞳一顿。

“那你问个别的试试。”

他极耐心，极温柔地重复：“我爱你。”

她再问：“你喜欢我吗？”

舒桥记的不太清楚了，临时了一番，随口问：“第一个问题，38479加22839等于多少。”

舒桥的思绪拉回来。

这才低头，慢慢打字。

还给她耍这个把戏，呸！

舒桥笑了起来：“你喜欢我吗？”

再看了一眼白墙，几乎能想象出来商时舟在另外一边好整以暇的样子，再想到自己刚才的尴尬，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舒桥看了一眼那个近乎意料之中的字。

商时舟吻住她的唇：“我爱你。”

舒桥的口味很难形容。

又说：“再说一样的答案，可真的就是仿生人了哦。”

木乔：【第二个问题，你是傻逼吗？】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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