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指腹抵在一个熟悉的地方后,谢轻眠终于确认了,这就是之前薄庭隽送给他的那一只笔,也是他书房最常用的那一只。
青云道长,看来有必要见上一面了。
……
晚饭的时候,谢轻眠掐着时间从楼上下来。
裴珺书看到他又是一阵心疼:“不是去休息了吗,怎么越休息越累。”
谢轻眠握着筷子含蓄的笑了笑。
因为他根本没有睡觉休息,看到了那一只笔后,他怎么可能有心情睡得下去。
他引开话题:“大哥呢,怎么没来吃饭。”
“你大哥去公司了,今天不回来吃了。”
“哦。”
吃饭的全程谢轻眠都在想着如何询问关于青云道长的事情。
饭桌上静悄悄的,只有裴珺书偶尔夹菜给谢轻眠时说话的声音。
“来吃这个,你看看你都瘦了。”
不至于不至于,才走丢一天而已。
“这个也来点,多吃点,你看你吃的这么少。”
他不是猪啊!
“等会吃完饭,眠眠跟妈妈出去逛街好不好,刚好也要给你添新衣服了。”
他没记错的话房间的衣柜是满的……
终于,谢轻眠没忍住。
“妈……”
裴珺书放下碗筷:“不想跟妈妈去逛街?”
“不是。”谢轻眠咬着筷子,“妈,青云道长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会对我现在这样毫无意外啊。”
谢轻眠话音落下,谢浮和裴珺书对视了一眼,全都放下碗筷。
“眠眠想知道这个的话,可以去找青云道长。”主动回答的是裴珺书,“但是他的行踪飘忽不定。”
谢浮沉声道:“你出生后无故脑疾,但之前的胎检全都正常,甚至出生后去最好的医院也查不明白怎么回事。”
“最后是青云道长主动上门,说你的...
心魂不齐,被困在一个地方,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直到今天早上他忽然差人来说你心魂归位了。”
谢浮本来也不相信青云道长的鬼扯,他是读书人,他只相信科学医术。
但是跑遍一个又一个医院都说不明白谢轻眠的问题后,他慢慢开始产生了怀疑。
最后让他百分百相信的还是那件事的发生。
……
早饭过后,谢轻眠回到房间。
听完谢浮的话以后,谢轻眠直接茫然住。
怎么回事,这是算好他会醒过来还是怎么回事。
谢轻眠呼吸加重,坐在窗边的懒人软塌上看着外面的风景出神。
直到裴珺书来敲门。
裴珺书替他理了理头发:“换个衣服,和妈妈出门逛街。”
谢轻眠停顿了一下,巴巴的说了声好。
两小时后商场中……
如果能提前知道裴珺书这么能逛街,谢轻眠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轻易答应出来!
他现在坐在某国际品牌的服装店的休息椅上,眼神微微呆滞。
裴珺书从另一边走来:“眠眠。”
谢轻眠看过去,注意到她身后的导购员手里那一堆衣服,眼神渐渐恐惧。
果不其然,他又听到了熟悉的字样。
“去把这几件衣服换一下试试,感觉都挺适合你的。”
“……”
谢轻眠好想逃。
但他逃不掉,被裴珺书推着送进换衣间后,他苦着脸开始和这堆衣服开始做斗争。
谢轻眠一进去,裴珺书脸上的笑就变了,从几乎溺满的温柔变成了优雅高冷的浅笑。
她走到另一边的休息室坐下。
休息室里还有几个本来在窃窃私语的贵妇,看到裴珺书过去默契的将声音息了,对视了几眼,全都起身踱着脚步来到裴珺书这一桌坐下。
“谢太太。”
裴珺书朝着她们微微点头。
“这是您……小儿子?”
裴珺书扯了一下嘴角:“是,是眠眠。”
那几人又互相看了看,这些都被裴珺书看在眼里。
她回答完这个话题,就不再插入她们几个的话题,而是转头看向换衣间门口,等着谢轻眠换完衣服出来。
这边,谢轻眠正在换衣间艰难的换好第一件衣服。
准确地说是这家店选购的第一件衣服。
在进这家店之前,他就已经跟着去逛了好几家别的店铺,换了无数衣服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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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第一件,谢轻眠走了出来,眉眼中有些愁容:“妈,就换这一件好了。”
裴珺书:……
怎么她小儿子在逛街这方面和大儿子一模一样!
裴珺书放柔了声音:“再试两件,那件白色的外套不错,还有一件红色的卫衣也好看。”
谢轻眠从一堆衣服中艰难的寻找着记忆,然后点了点头:“好。”
他重新回到换衣间去换衣服,而裴珺书身边那几个贵妇,在亲眼见识到谢轻眠后,脸上的震惊完全遮掩不住。
其中一人绷不住率先开口:“谢太太,...
你们家小儿子脑袋……好了呀?”
裴珺书睨了眼她们:“你们不是看到了吗?”
那人被裴珺书的态度弄安静了下来,没有再发问。
裴珺书又等谢轻眠换了两件衣服,都笑眯眯地说着不错。
“刚刚那些衣服,都包起来吧,那件外套和卫衣再分别拿一个别的颜色。直接送到谢家就可以了。”
导购员开心地说着好。
谢轻眠换回自己的衣服,见裴珺书带着他离开了男装区,小小地松了口气。
裴珺书带他去了常吃的店里吃晚饭。
“妈,刚刚那些人怎么回事?”
裴珺书替他用水过了一遍碗筷:“看出来了?”
谢轻眠不置可否。
那些人眼底的恶意都快溢出屏幕了,他能忽视的了吗。
“是你大哥放出你已经治好了的消息,估计是想把在这件事上动手的人抓出来。”
“推我的人?”
裴珺书点头,想起自己收到消息后的反应,顿时心底抽疼。
她抬头,看着谢轻眠掰着蟹壳的样子,慢慢吐出心中浊气。
好在都过去了,她的小儿子也收获了光明的未来。
吃完晚饭后就回了家,一回家就收获到一堆衣服,好在这些衣服都是家里的阿姨处理,不需要谢轻眠自己收拾。
等到衣服被收拾好放到衣帽间后,谢轻眠躺回床上。
他握着那只熟悉的狼毫,直到疲倦席卷全身陷入沉睡。
深夜十二点多钟,整个庄园一片安静。
谢轻眠的房间里凭空出现一道人影。
人影站在窗边,不远不近的看着床上的人,直到月上过梢头才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