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罗康脚下的汪洋大海咆哮着翻涌起来,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漩涡,将他之前立足的小岛和黄月伶的残体卷入,片刻之后,阵塔第十层便恢复如初,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牙床和厕所各躺着一个人。
罗康移开屏风,把马桶边上的诸葛云拽了起来,见他呼吸均匀、脉搏稳健,这才稍感心安。
“诸葛云!醒醒!你没事吧!”
诸葛云缓缓睁开眼,看着罗康长舒一口气道:“下次东京马拉松赛替我报个名!”
见诸葛云还有心思开玩笑,罗康彻底放心了,他把诸葛云拉起,二人一同来到了牙床旁边。
只见床上躺着的是一位女子的魂魄,她身穿和黄月伶一样款式的黄衫,身形容貌也大致相当。
罗康和诸葛云用大脚豆想了想,这应该就是真正的黄月英了。
“喂!你去把她叫醒!”诸葛云使唤着罗康。
“男女授受不亲,你是她的丈夫,还是你动手吧!”罗康如是推诿着。
正当二人举棋不定时,黄月英却自行睁开了双眼。
“诸葛夫人,你醒了啊!你还认得我吗?”罗康上前言道。
黄月英看着身边的男人说:“哦!是小罗康啊!我可是看着你一把屎一把尿被父母喂养大的,怎么会不认识呢?”
“那您知不知道司马懿在哪里?我爸妈是不是和他在一起!”罗康迫不及待地提问。
黄月英起身坐在床边说:“家父劫持司马氏置于《八阵图》,又以上方谷之战欲置家夫于死地,他因爱女心切,一时糊涂,铸成大错,老君定不会轻饶与他,请你们高抬贵手,出阵之后留我父亲一条性命。
至于罗建业和曲静,我真的没有再见过他们。”
罗康闻言有些失望,一时无语,倒是诸葛云接下了话茬。
“月英前辈,那司马懿现在何处?《八阵图》又该如何放入罗康体内?”
黄月英一直羞于面对诸葛云,见他开口,才不得不与他四目相对,然而视线交汇之时,黄月英竟然惊叫失声。
“你……你是不是喝了绝情水?”
诸葛云被问得有些糊涂,他抱拳言道:“不知前辈何出此言?何为绝情水?”
“绝情水乃是用忘生水和修罗道轮回井中的水混合制成,服下之人此生注定命孤,无亲无故!你是不是喝了月伶送上的茶水?”
“是!”诸葛云叹气说:“不过没关系,我父母死的早,管老师本就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无所谓了!”
罗康惊慌的说:“那美惠和她腹中的孩子呢?”
诸葛云闻言心中一紧,闭口无语,整个房间安静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他突然双膝下跪,不住地对黄月英磕着头哭诉道:“月英前辈!求你发发慈悲,给我指条明路吧!我不能失去美惠和孩子啊!你只要帮我,来世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黄月英见他这般模样,心中酸楚,起身将诸葛云扶起后说:“我见你与那东瀛姑娘却有情份,想必正是因为如此,月伶才会用如此狠毒的绝情水害你。
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破解这个诅咒。”
自从诸葛云性情大变之后,罗康还是第一次见他说了软话,于是开口劝到:“诸葛云你别着急,配制绝情水的两样原料都出于十殿,等我们出去之后,找魏征问一问,说不定他会知道些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