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猫二爷?猫二爷?咦,猫呢?”
“方晓,你是不是忘记关窗了?”
“怎么可能……啊完蛋了,真没关,猫二爷跑出去了!”
一小时过后,白云大院门口,方晓站在路边一边看手机,一边张望。
一辆黑色迈巴赫停了下来,司机下车,准备绕到后面去开门。后座的人却没什么耐心,直接打开了车门。
从车上下来的人,并不是什么商业精英,而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少年眉毛浓,眉眼距离很近,眉骨高,鼻梁直且挺,天生就有些凶相,除此之外便是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英俊。
他下车,站直之后,身高又压人一头。总之,是无论在什么场合,都极为打眼的一个少年。
方晓走上前去,“风哥。”
“怎么回事?”纪风眠皱眉问。
“就就就,就是窗没关,猫二爷跑出去了。”
猫二爷是纪风眠他爷爷养的那只老猫的孩子,嚣张跋扈得俨然是纪家的一个主人。
他爷爷如今的状况,肯定是没法照顾猫的,这猫二爷还很高傲,除了纪风眠其他人都不能近身。
没办法,纪风眠这次来醴州市也把猫一起带了过来。这老房子太久没住人,没水没电的,他们几人就住在酒店。
猫不能住酒店,便放在了老房子里,每天定时过来喂猫铲屎。
昨天纪风眠去乡下给他奶奶扫墓,就让赵森两人过来照顾猫。猫二爷本来就是性子野的猫,独立得很,没想到,这次居然野不见了踪影。
纪风眠问:“附近找过了吗?”
见他语气平和,没有要生气的意思,方晓松了一口气。他认识纪风眠好几年了,却依旧摸不准他的脾气。
因为几年前那场事故的后遗症,纪风眠的脾气很不好,并且自己也无法控制。简单来说,别说他们了,就算是纪风眠他爸也不敢触他的雷区。
一点就炸。
没见他爸在外面又找了个,却一直遮遮掩掩地不敢往纪风眠眼前带吗。更别说他们这些家里仰仗着纪家吃饭的了,家里都不让他们得罪纪风眠。
不过,毕竟都是少年,几年下来也是有真情实意在。
“赵森去问了,有个阿婆说看到了,应该没事的,这附近野猫多,吃的东西也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嗯。”纪风眠点了点头,转身向里面走去。
方晓是个聒噪的性格,本来话就多,此时见纪风眠没生气,又本性毕露。
“这小区很有些年头了,看起来也破得过分了,里面好像就剩些老人在住了,说起来,整个醴州都没什么好玩的,风哥你怎么突发奇想要跑过来。”
纪风眠瞥他一眼,“关你什么事?我做事情,还需要向你交代?”
说话不好听,甚至还很冲,方晓却一点也不介意。
他们几人都知道纪风眠这人的性子,对承认的朋友很好,尽管脾气不太好,有什么忙都会乐意帮的。
方晓的安静不到一分钟,见纪风眠没有生气的样子,口无遮拦地继续,“这不是你的伤心地吗?那个竹……”
话没说完,他就见纪风眠看了过来,眼...
神阴骘,可怕得很。
“对不起对不起。”
方晓连声道歉,知道自己得意忘形说错话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提这事……”
“风哥!”
好在这个时候赵森跑了过来,“打听到了,那阿婆说隔壁街有个宠物店,经常会收留流浪猫找领养,她早上遛弯时好像看到过跟猫二爷长得差不多的黑猫。”
纪风眠转头,“嗯,过去看看。”
说完,他也没等两人,转身就向外走去。
方晓脸色微微发白,胸口剧烈起伏几下,一脸的劫后余生。
赵森走过来,低声问:“怎么了?”
“刚刚,我嘴快提到风哥以前在醴州的事。”
“不至于吧,之前我也问过几句他为什么忽然要来醴州,都开学了,风哥也没生气啊。”
“我,还提了一嘴他那个小竹马……”
“你抽什么风,明知道这事儿是他雷区。”
“我以为这么久过去了……”方晓一句话哽在喉头。
他以为,以为事情过去那么久,纪风眠总不会因为过去的事跟他们这些朋友较真。
可是,纪风眠似乎依旧是那个纪风眠,肆意妄为随心所欲,不会为任何人收敛脾气和情绪。
“行了,你就祈祷待会能找到二爷吧,没找到的话,你还是麻溜回安平去,不然……你记得王谋吗?”
方晓脸色越来越难看,王谋就是那个不知死活在纪风眠雷区蹦迪的倒霉蛋,最终连同他家一起被炸得粉身碎骨。
他们运气不错,猫二爷没事,的确如同那老奶奶所说,猫在宠物店里。
可是,蛋没了。
他们来的时机,就这么巧,也不巧。
三人看着笼子里,麻醉还没过去,耸拉着头的猫二爷,一时之间不知该说点什么。
宠物店店员在打电话,“喂,嗯,麻烦你过来一趟吧,对,就是那只黑猫,主人找过来了。”
纪风眠脸黑得几乎要电闪雷鸣,赵森和方晓离他有一米远,恨不得要躲到宠物店外。
方晓小声哔哔,“我看那个把猫送过来绝育的人完蛋了,你说待会我们要不要拦……”
赵森:“你拦得住吗?上次那个王谋,可是风哥他家好几个保镖一起才拦住的。”
“嘶——看来今日要见血啊。”
纪风眠的确很不爽,心情差到极点。
等那人过来,一定要好好教训……
叮——
挂在门上的铃铛响了起来,有人推门进来。
纪风眠气势汹汹地回头,对上来人的眼睛,“你……”一句质问的话,堵在了喉咙中。
***
姜南书刚到家就被一个电话叫了过来,说黑猫的主人找来了。
宠物店的店主,偷偷拍了照片发给他,找来的是三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
少年的话,很麻烦,情绪支配身体的物种,讲道理应该也听不进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