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余别恨把手绳的扣子扣上，沈长思满意地道。

余别恨看着手腕上多的这一条手绳，确实很合适他，长思的眼光向来和好。

…

“我也给你备了礼物。”

沈长思笑了，“我给你备礼物，是谢礼。这没有过年过节的，你给我备什礼物？”

余别恨听说沈长思送他的是“谢礼”，他的眸色几不可见地沉了沉。

“婚礼物。”

“啊。拿来，我看看，你备了什婚礼物。”

沈长思以为余别恨在拿他俩假结婚这件事开玩笑呢，催着让余别恨给他看看准备什婚礼物了。

余别恨从口袋里，取一个绒盒。

沈长思瞧见绒盒的形状，对于里头装的什东西，也就有数了。

他似笑非笑地道：“是戒指吧？怎，因为我送了你一枚，你便要回送回来？”

余别恨听他话语里的不高兴，“是婚戒。”

嗯？

余别恨从衣服的另一个口袋里，取了一模一样的绒盒。

余别恨打开绒盒，从里面取戒指，抬眸，注视着长思“我替你戴上？”

沈长思是习惯性当主导的那一个。他自己前后先是给余别恨套了戒指，方才才给戴上了手链，这回轮他自己，便怎都有些不习惯。

在余别恨握住他的左手，要给他戴戒指，他勉强忍着心里头的怪异感，接受了这枚婚戒。

余别恨缓缓地将手中的这枚铂金戒指，套入长思无名指的手指。

他打开另一个绒盒，把另一枚婚戒，放了长思的掌心里。

不为何，瞧着手中这一枚小小的婚戒，沈长思心中竟涌上一股莫名的动容。

像是阿元当真将他的终身大事，托付于他一般。

长思：“……”

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他同阿元可都是男的！

沈长思替余别恨戴过一次戒指，这一回是驾轻就熟。

“好了。”

将戒指套在余别恨的无名指，一双乌色的眸子漾着笑意，抬起连脸，他戴着戒指的那只手被握住。

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他手指的圈戒上。

戒指的圈面能有多宽？

余别恨的唇有一部分落在圈戒上，其余的部分，自是吻上了长思的手指。

他的指尖，像是被烛火给烫了一般。

沈长思收拢了指尖，方才没有做仓皇抽回手的莽撞之事。

他眼底掠过一抹疑惑，这莫不是也是这个朝特有的仪式？在为彼此交换戒指之后，需亲吻对方戴着圈戒的那只手？

是了，然是这样。

沈长思也握住了余别恨的，学着余别恨方才的动作，低头亲吻他戴着婚戒的那只手的手指。

余别恨呼吸微促。

沈长思亲完，在瞧见余别恨错愕的眼神，他的眼底有所疑惑，莫不是，他哪里做得不对？为何阿元这般意外的模样？

沈长思神色平静，不动声色地试探性地问道：“怎了？”

刚刚的那一吻，余别恨其实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如果长思问起，他就告白。唯独没想，长思会……回吻回来。

“没什，只是觉得……”

沈长思等着下文。

余别恨笑了笑，他抬手，在长思的头发上揉了下，语里带着几分无奈，眼神又很是认真地道：“只是觉得，长思太可爱了。”

还有点迟钝。不，可能……不止一点。

沈长思眯起眼。阿元可道他在说些说？！

可爱？形容一个君王可爱？！这要是在大恒……

算了，他很可能是回不了。

“衣物跟生活用品都带上了吗？”

两今天领证，算是正式夫夫了，自然是要住在一起，山上不方便，余别恨又要上班，所以两家就商量了，小两口暂先住在余别恨的公寓。要是看中了合适的房子，候再搬过，当婚房。

长思还在余别恨方才说他可爱这件事呢，没理。

余别恨轻笑。

比起总是用笑来隐藏自己绪的长思，现在的长思显然要可爱多了。

他抬手，在长思的脸上戳了下，“别了，都鼓起来了。”

沈长思还是没理，把头都扭了窗外。

忽然一个急转弯，余别恨整个都往长思方向靠，沈长思没把他给推开。余别恨握住了他的手。

沈长思皱了皱眉，却也没把他的手甩开。可能以为余别恨是被刚才车子急转弯的那一下给吓了，叮嘱杨翔开得稳一点。

杨翔刚刚也是为了避让前方突然变道的一辆车，闻言，连忙回了声“是”。

车子继续前行。

半个小后，驾驶座的杨翔声提醒道：“沈少，余医生，民政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