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定鄂摇了摇头,一声苦叹,说道:“究竟是不是遗传,千百年来无人能够定论,我们只知道,生活在黑云寨里的人,每到五十岁后就会离开自己的孩子,独自住进疯人村的破屋里,在那孤苦伶仃地等死,无一能够例外。”
“哦?我看这话不对吧。”
云定鄂愕然地看着我,说道:“哪里不对?”
“你不就没住进去吗?”
云定鄂无言以对,尴尬道:“我是族长,族长可以靠用药来延年益寿!”
云定湘冷笑道:“呸,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族长,当年要不是我保全你,你能有今天?”
“云定湘你少跟我来这一套,这么多年来我还不够照顾你吗,我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你进进出出这黑云寨,我可曾有半点阻拦?换做是其他人,我能容忍他们胡作非为?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来我老婆一直暗地里为你施蛊,不然的话,你早就躺棺材里了!”
我无意听这两兄弟打嘴仗,这些年来,他们这样的对话估计自己都听腻了,现在再多说一遍又有什么意义,于是,我直截了当的问道:“既然说到了这个话题,我有两个问题要问问你?”
云定鄂迟疑道,“什么问题?”
“第一,当年在祠堂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定鄂没料到我会这么问,当即有些发蒙,这时他看云定湘的眼神也有些奇怪,似乎很是意外,说道:“你们......问这些干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我看未必吧。”我继续问道,“当年在宗祠之外发生的事情,一定还有隐情。”
“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当我是猜的吧,我们这一路走来,基本上对黑云寨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在这之前,我还有两个事情一直没有头绪,第一是诅咒,听了你刚刚的表述,也已经明白了,第二,就是当年的那场神秘的宝物失窃案,这桩案子至今都是无头悬案,说它是空穴来风,我想没人会相信吧。”
云定鄂打量我再三,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想到,这桩旧事竟还有重新翻开的机会。”
云定湘“呸”的吐了一口唾沫,骂道:“我就知道,当年一定还有隐情,就凭你一个人,怎么可能破了那个邪门的幻术!”
云定鄂颓然道:“实话相告也无妨,反正我也是半截入土的人了,云定湘,你说的没错,其实当年真正救下你们的并不是我云定鄂!”
“哦?”我虽然已经意料到另有高人相助,但是这话真的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意料之外。
“当时,我一直跟在你们的后头,你们进了宗祠之后,我不敢进来,生怕被人发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你们进去之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那时躲在宗祠外面的大石头后面,只看到门外面妖风大作,一团团黑雾萦绕盘旋,整个大孤山伴随着电闪雷鸣,这场面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那后来呢?”
“这个时候,我就看到黑雾中出现了一条身影,那个人穿着一身黑,浑身都蒙着布,看不清脸,他来无影去无踪,就好像这个黑雾都是他的身体一样!”云定鄂说这话的时候,整张脸上肌肉都在颤抖,看起来回想起这件事,他还是心有余悸。
“那宗祠中的镇魂宝塔是不是被它卷走的?”我追问道。
云定鄂点了点头,说道:“是!”
& nbsp;“你确定?”云定湘质问道。
“除了他还能有谁呢!”云定鄂愕然道,“那个人如此恐怖,当时我的吓蒙了,只见他从宗祠中出来以后,再次作法,正准备对立面的人下毒手之际,忽的一声厉喝,不知道从哪里又出现了一个道士。”
“道士?”听到云定鄂说是道士,我不由得诧异起来,“难不成救人的是道士?”
“没错,就是那个道士。”
“既然是道士救得我们,你为什么要冒领了这个功劳!”
云定鄂没有直接回答,继续说道:“当那个道士出现的时候,黑雾里的人显然是吓了一跳,立马就撤退了,道士本想去追,无奈宗祠里还有被困的人,只好先救下众人。在你们昏迷之际,道士却忽然走到了石碓前面,原来,他早就发现了我躲在暗处。”
“那个时候,我很害怕自己被发现了,但是,那个道士并没有要把我怎么样,我悬着的心也才落了地。他告诉我,他们那个道观里的道士,千百年来都在守护着黑云寨,他似乎知道很多关于我们寨子里的秘密,他说如今镇魂宝塔被盗,黑云寨的五大秘术已经丢失两件,未来黑云寨会更加危险,说不定不久之后就要有大祸临门 。”
“大祸临门?”
“对,他就是这么说的。”云定鄂说道,“这句话,我一直放在心里,始终耿耿于怀,生怕镇有一天会应验,所以,当我得知黑云寨附近出现了异样,我......我就知道,他说的大祸真的临头了。”
“你把话说得清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