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当然。”云定湘继续说道,“从那以后,我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就在一天晚上,我说完书,一个人走在水寨河边,我分明听到前面一直有一对男女在前面走着,忽的一阵妖风袭来,我刚停住脚步,前方便没了动静。”
“人消失了?”我诧异道。
“不光如此,我还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味道,是什么?”
“水猴子,一种被蛊浸泡着长大的妖兽,这玩意儿我在小娅的铺子里见过,它们平时就藏在水里,凶猛异常,而且动作十分迅速,能在几秒钟时间里将一个成年男子扑倒。”
“你的意思是水猴子袭击了那对男女?”
云定湘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但水猴子只有在禁地中才会遇到,一旦出了禁地,它们体内的蛊毒就会发作,是不可能活得长久的,所以,在距离禁地如此遥远的水寨遇到了水猴子,我心头便始终带着疑惑。但这还不是最诡异的。”
“哦?”
“味道不对!”
“什么意思?”
“寨子里的水猴子,身上有很重的药味,为的就是能让寨中的人避开它们,免得误伤。但是,这只水猴子身上的味道悠远而浓郁,就像是一味珍藏了多年的珍惜药材,这可不是寻常所见的水猴子的味道。”
“那你怀疑是怎么回事呢?”
&n bsp;云定湘摇了摇头,说道:“那个时候,我只有疑问,还没有怀疑,直到不久之后出现了另一件事。”
云定湘不愧是水寨说书人的典范,这故事从他嘴里讲出来,越听越是精彩,一心巴望着他继续讲下去。
“几天之后,我在茶楼上听到有人私下再传一件怪事,说是近些日子水寨里有不少人神秘失踪了,起初我怀疑是水猴子所为,但是,细听之后却觉得事情并没那么简单。”
“有人说在前街的河滩边上看到了僵尸。”
“僵尸?”我惊愕不已。
“没错,就是僵尸。”
“有人亲眼所见?”
“具体是否为亲眼所见,我也不得而知,但是,据传言,僵尸之说应该是真的。”
“何以见得,可能只是谣言呢?”
“我这么说自然有我的根据,第一,河滩上出现的僵尸并非古墓中的僵尸,而是水寨中的村民,发现他的时候面色惨白,行动木讷,七窍流血,满脸的阴森之气,更重要的是,当时河滩边山另有一具尸体,系被僵尸活活咬死,而变成僵尸的人,先前已经失踪数天。”
“还有这样的事情?”
“更诡异的还在后面。”
“哦?”
“僵尸出没,人人自危,家家夜里闭户,无人敢出,却不想意外还是发生了,那天躺在河边的尸体忽然诈尸,一夜之间咬死全家一十三口,无一生还。”
“诈尸?”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同时又觉得这个剧本似曾相识,只是一时间还无法将前因后果串联起来。
“老爷子,那这些人的尸体呢?”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验尸。
云定湘摇了摇头,说道:“哪还有尸体,水寨里的人一听被僵尸咬死的人会诈尸,哪还敢将尸体留住,直接将尸体火化了。”
“那......最初发现的僵尸呢?”
“说来也怪了,那个僵尸自打在河滩咬死人后,便再也没有出现,我也曾暗中调查过,但一直没有下文,便只好作罢。不过......”
“不过什么?”
“这僵尸咬人事件来的诡异,时间正好就在那帮神秘的盗墓贼出现之后,这水寨千百年来都是平安无事,偏偏这个节骨眼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得不令人产生联想。”
我也赞同云定湘的这种直觉,但是直觉归直觉,还得讲证据,光靠臆测毕竟也不是事儿,便问道:“您可有什么证据?”
“有!”
“什么证据?”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四十年前在大孤山祠堂所遇怪事吗?”
“记得,难道当年之事和这次僵尸出没有关联?”
云定湘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此事我不愿提起,但是造化弄人,偏偏在四十年后又揭开了伤疤。那个时候,云定鄂把我们救出去之后,我曾为米袋师父查看过伤口,一看才发现,米袋师父四肢尽毁,也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手脚都枯萎干缩,如同被烈火焚烧过一样,那个景象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自打僵尸咬人之后,我曾到过一户被咬人家中,查验过尸体,当我摸到尸体皮肤之际,便感觉异常熟悉,当时我便心头咯噔一下,猛然想起来四十年前的惨状。”
“还有这样的事情!”
“是啊。”云定湘哀叹一声,继续说道,“可是,云定鄂当时一口咬定说米袋师傅的死是拜一种极其毒辣的蛊所赐,必须要找到放蛊的人报仇。而我们找了几十年,根本没有半点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