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的保护又有什么意思呢?”墨秋染说,“她自己又不愿意,你们这样的保护……到底是为了她更多,还是为了其他,你们自己的目的更多?”
“当然……”源稚生正欲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忽的,就像是一道闪电划过脑海一般地愣住了。
到底是为了绘梨衣……还是,为了自己?
源稚生是清楚的,他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只是,此时此刻,他居然无法去面对这一个事实,这一个一直以来就那样摆在他面前而他就这样因为不愿意去面对所以下意识忽视掉的事实——新笔趣阁
“因为她是蛇岐八家的‘月读命’啊。”一个苍老和蔼的声音说。
除了依旧呆呆望着街景,仿佛永远也看不够的绘梨衣之外,所有人都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一个显得很和蔼慈祥的银发老人。
“本人橘政宗,蛇岐八家大家长。”橘政宗微笑着,“欢迎各位专员的到来。”
墨秋染挑眉:“好啊,原来你就是元凶!”
橘政宗,这个名字,墨秋染也是有印象的。
貌似,这个名字,和赫尔佐格那个名字,经常是一起出现的啊……
具体的,墨秋染已经记不清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内心将对橘政宗的提防心理提到了最高!
“住口,不可以对大家长无礼!”还在恍惚之中的源稚生听到这句话之后猛地站起身来。
“好了,”橘政宗摆了摆手,脸上带着略有些苦涩的笑容,看向绘梨衣的方向,“绘梨衣是本家的月读命,就像稚生是本家的天照命一般,生来便担负着重要的职责,专员先生不了解其中缘由,怀有如此恶意,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你打算把缘由告诉我吗?”墨秋染问。
“自无不可。”橘政宗微笑着说。
“这么好说话的还是头一回见,不愧是当领导的!”墨秋染点头夸赞,然后看向源稚生,“多学学稚生君!现在你还是少主所以不会没关系,等到以后你继承大家长之位的时候要是还不会怎么办?”
源稚生颇有种拔刀的冲动。
能不能不要用这种长辈的口味教训我啊魂淡!而且还说我当上大家长的位置,这不就是在诅咒我吗?!
“您说!”墨秋染教训玩源稚生之后就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架势看向橘政宗,这种操作叫做撩拨完了就跑路,手段足够熟练又有恃无恐的话就能体会到别人恨你恨得牙痒痒又不敢或者不能动手的快感。
“咳……”橘政宗轻咳一声,“不如我们移步……”
“不了不了,我觉得这个地方还是蛮好的。”墨秋染指了指绘梨衣,“绘梨衣才是当事人,所以她也有权力听到才对吧?”
绘梨衣一直凝视着远方车流的眸子动了动,转过身来,注视着那个在橘政宗面前却没有半点拘束反倒是敢于打断他说话还侃侃而谈讨价还价的少年。
然后又转了回去,抱紧怀里的小黄鸭,又开始认真地看起那川流不息的街道来。
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好吧。”橘政宗沉思一会,点头,随后娓娓道来。
片刻之后……
“因为血统的不稳定所以导致需要经常治疗以防止死侍化或者陷入暴走状态毁灭周围的事物?”墨秋染摸着下巴看向有些呆滞的源稚生,“稚生君你不老实哦,话都刻意不说完……”
“……老爹你……”源稚生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橘政宗用眼神示意按住了,就像有些时候小朋友看到瞪眼睛的父母就会害怕意识到自己又犯错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犯错一样。
“是啊,正是这个原因,我们不可能放任绘梨衣去外界,只是……这样一来,在长大的过程中,绘梨衣难免对外面的世界有所向往。”橘政宗看着绘梨衣,叹了口气,“孩子长大了,就像鸟儿长大了就会向往飞翔一样。”
“这样说也改变不了你们做过的事情哦。”墨秋染虚着眼睛打断这种“老人家回忆往事感慨过往”的气氛,此时此刻他对橘政宗的提防更甚了……说的比唱的好听,结果不还是该做的全都做了?
这整个就是一笑面虎啊!
想想也是,能够当上黑社会老大的能是好人?嗯……再不收网就快要变成老大的那种卧底除外,那是伪装,伪装!
“所以,现在,我似乎看到了能够弥补我们做下的事情的过错的机会。”橘政宗说
“嗯?这句话……怎么说?”墨秋染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能够意识到橘政宗大抵是冲着他来的,但目前还没有想明白这人是打算以怎样的方式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我们不敢让绘梨衣出去,是担心她如果失控的话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至于治疗,其实相对比之下都是小事,”橘政宗说,“说来惭愧,因为绘梨衣的实力太过强大的缘故,本家里没有人能够有把握在不伤害到她的情况下阻止她进入暴走失控的状态,或者是在她失控的状态下将她阻止……”
“但是我可以。”墨秋染挑眉,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绘梨衣转过头来。
“是的,专员你可以。”橘政宗点头。
会议室内陷入沉默,长久的沉默。
“所以……你们这是准备嫁闺女吗?”芬格尔弱弱地举起手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