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朝安从公司出来,也没说去哪儿,点了根烟,坐在车里静静地抽。
他像是有点发呆。
眼神没有刚刚在会上时,那么凌厉有神了,那会儿的他,是真的摄人心魄,可这会儿,他又显得些许落寞,可明明他才是胜者。
彭晋和延悦都在前面,也不敢打扰他。
延悦透过后视镜,发现三哥在盯着自己的手腕愣神。
那手腕的纱布上,还有一个浅浅的红色唇印。
电话这时响起,延悦接了起来,靳朝安也回过了神,他把目光收回,放向窗外。
“三哥,”延悦挂了电话,回过头来汇报,“人跟丢了。”
靳朝安一手搭着车窗,视线落在马路对面万清商业广场的巨型广告牌上,浅浅吐着烟。
偶尔还咳嗽两声。
彭晋难得开口:“三哥,您少抽点烟。”
靳朝安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又点了点延悦:“怎么丢的?”
“说是被她发现了。一开始,她确实上了渔船,到了港口派出所,我们的人打听了一下,她除了向警察要了点钱,别的什么都没说。”
“后来就坐船回国,回到仓南市,咱们的人说这个女人的警惕性很高,当意识到有人可能在跟踪她的时候,立刻报了一个当地旅游团去景区转了一圈,也就是在景区里不小心把人跟丢了?????,这期间她没有见过任何人,也没有给任何人打过电话。”
靳朝安听后安静了几秒,随后把烟掐灭,声音有些喑哑道:“去医院。”
……
靳朝安推门进来的时候,沈夏正在病床上躺着。
她这会儿还在打着点滴,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着,乖乖穿着病号服,显得格外娇弱。
沈夏看到靳朝安朝她走过来时,原本就红肿的眼眶,再次泛起了泪花。
她依然躺在那里,定定看着他,一颗心脏,扑通扑通的,就要冲破了胸膛。
靳朝安高高的个子,穿着深灰的西服,衬得他格外有些冷峻,他来到病床前,倒是没先看她,反而伸手捏住吊在半空的营养瓶,眯眼看了看上面的小字。
“怪我么?”他问着,同时视线向下,又看了眼滴速,随后俯身给她调慢了一些。
沈夏摇摇头:“我知道你有你的打算。”所以她不怪。
她一直相信他不会死的。
在景区等他的时候,她就慢慢反应过来,她啊,可能是被他“利用”了……对外说是陪她去散心,其实这所有的一切,包括旅游的路线,都是他早就计划好了的。
但是她并没有生气,当她决定和他在一起,从此依附在他身边的时候,就决定无条件支持他的一切。
靳朝安给她掖了掖被子,随后拿过桌上的苹果和水果刀,认真削了起来。
“你受伤了?”沈灿发现了他手腕上的纱布。
靳朝安淡然自若地削着苹果皮,也没遮掩。
“怎么伤的?严重吗?”
靳朝安:“被狗咬的。”
沈夏的眼睛闪了闪,她突然看到了那块纱布侧面的唇印,很浅很浅,浅到如果不认真看,几乎看不出来的那种。
她抿了抿唇。
避开了这个话题。
只是心里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
“最近没人烦你吧?”
“没,我一直住在医院,都挺好。”
靳朝安点了点头,他削的苹果皮,到现在都没有断。这会儿,他那黑峻峻的眸子里尽是专注和认真。
他把苹果切成小块,放在她一边的碗里,插上牙签。
就放在了她的床边柜上。
她其实,想让他喂自己的。
做完了一切,靳朝安站起了身。
“你要走了?”沈夏有些不舍。
“累了。”靳朝安实话实说,他刚下飞机就去了公司,折腾了一天,确实是累。
他没再过多停留,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转过身,正好对上她追寻的目光。
“下周是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沈夏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你送的都好。”
靳朝安勾勾唇角:“好好休息。”
他出门的时候,顺手为她关了灯。
……
庄灿回到北城。
她先是找了个快捷酒店,借用了前台电话,然后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
一小时后,一个穿着灰色兜帽衫的短寸小伙拎着两个大袋子从出租车上飞快奔了下来。
“老大!”
庄灿赶紧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你了,去开房吧。”
博威:???
庄灿:“想什么呢?我卡丢了!”
博威:“哦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