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人回头, 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李若兰,近二十年过去,她变化并不大,尤其那张和苏软八分相似的脸, 任谁都能看出来她是谁。
苏老太太立刻拉下脸来, 不客气的质问, “你来做什么?”
说到这里看了眼苏软, “你这是故意挑这个时候来的吧?”
苏老太太说起李若兰, 嘴里跟机关枪一样,一口气毫不停歇,“孩子小的时候你抛夫弃子,孩子要结婚了你巴巴的找过来……”
“我告诉你, 孩子的彩礼都是她自己的,你别想打一分钱的主意!”
这话说的, 这要是不知内情的听了,估计都以为李若兰是听到苏软嫁了个好人家,跑来瓜分彩礼来了。
带着李若兰过来的李梅花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唉,苏局长, 老太太,你们都误会软软妈了。”
“人家是听说软软要结婚了, 专门从市里赶来想问问情况的,一路打听到机关单位, 才知道今天正好是鹿家提亲的日子。”
她看了苏文山一眼, “到底是孩子亲妈。”
苏文山总觉得李梅花的目光不太对,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她怎么会跑去家属院?”
苏老太太已经愤怒起来, “她是不是在家属院败坏文山名声了?”
“李主任你可别被她给骗了,苏家沟她不认识?还用专门跑去县城?能扔下三岁的闺女不管的女人……”
“败坏苏文山的名声?”李若兰冷笑,“他到底做了什么我会败坏他的名声?”
“我为什么跑去县城你们心里没数吗?”李若兰转头指了指身后跟来看热闹的人,“李主任你可以问问这些人,我以前来看过多少回软软?”
“而你们怎么做的?五岁之前把孩子藏米缸不让我见,八岁的孩子教着躲妈,爬梯子翻墙跑,我一出现在苏家沟,我闺女就得做一回贼。”
苏老太太梗着脖子道,“怎么?我不想我孙女学坏还有错了?你来干什么来了?猫猫狗狗似的逗一逗,就想把孩子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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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太太骂的更大声了,“钱,什么钱?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老太太,有理不在声高。”李若兰拿出一沓凭证“啪”的一声拍在桌上,“你不会只有你们收钱有凭证,我汇钱没凭证吧。”
苏文山看到那些汇款凭证,脸色一变,老太太更是直接要来抢,李若兰又眼疾手快的拿起来塞进李梅花手里,“为了防止他们说我是骗人,李主任您帮忙看看。”
“从软软三岁开始,抚养费我一个月都没落下过,孩子上了初中,我还额外加了营养费,一个月一百块钱,高中一百二。”
“十八岁之后,年轻的小姑阿该学着打扮了,我想着后妈肯定不上心,她爸爸一个男人也粗心,我这个亲妈尽点责,隔三差五寄点东西,钱都是五百五百的给。”
“一万一千五。”李若兰道,“苏文山,你要不要来数数?”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陡然尖利:“这些钱你有多少花在我闺女身上了!”
李若兰本来是想心平气和的说的,但是想着苏软这些年受的委屈,到底没忍住。“我闺女从小到大,花了有一千块没有?!”
现场的众人已经是一片哗然,桂花嫂子忍不住道,“你还给付抚养费了啊?”
李梅花把那摞凭证递给她,“给了,我瞅着是一个月没落。”
桂花嫂子接过去,跟大家一起研究起来,她们虽然没见过汇款凭证,但是上面的日子,苏文山的名字和金额这些都是认识的。
除了苏软,李若兰也没理由每个月给苏文山汇钱不是。
李梅花扫过苏文山和苏老太太,目光落在一脸震惊的苏软身上,“苏软,这事儿你知道吗?”
苏软看了看苏文山和苏老太太,默默的摇了摇头。
苏老太太急了,“软软,你听奶奶说,这些都是法院判的,她应该给的。”
桂花嫂子忍不住怼了回去,“应该给的你们也没给人家软软花啊,你们一家住县城,软软从小跟着老太太住乡下,学校上的都是村里的小学,还因为你儿子是教育局的免学杂费。”
李梅花问李若兰,“你有寄过一个珍珠发卡?”
李若兰点头,“今年过年的时候,一溜五六颗珍珠,我去首都学习的时候带回来的,还有一双白色的小皮鞋,侧边有轧花,都是给我闺女的。”
李梅花看着苏文山,“我看到甜甜带着珍珠发卡,那个白色的小皮鞋杜晓红穿着,她说是她亲戚从 首都给她带回来了。”
周围又是一片嗡嗡的声音,“天,这,这怎么有脸?”
“这到底是什么人家,这些年软软过的什么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