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 sp;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慢慢地弯下脖颈,悄悄地张开两条腿,往那之间望去。初冬的河水冰冷刺骨,仿佛一根根冰刃,无情地刨开他的羽毛,往那中间捅去。
嘶。
一股寒冷彻骨的水流穿过两腿中间,他浑身打了个激灵,猛地合上了双腿。
他夺舍前,这只大鹅估计是家养的。
恩!
话说另一头,和光做操做得脸不红心不跳,脸皮这玩意儿,她进入执法堂之后,就已经扔掉了。况且她曾经被西瓜师叔惩罚,当着执法堂上下几万口人的面跳广播体操,如今这场面对她来说就跟闹着玩一样。
只要她不尴尬,自然有人比她更尴尬。
一个循环过去,音乐又哒哒哒地响起,眼见着又要进入下一个循环,和光扬唇笑了笑,“秋啊,要不多叫点人来。就你们几个看,排场不够大。”
“嚯,你还想要排场?”王负荆嫌弃地挪开了眼神。
黑秋半阖眼皮,打了个响指,音乐一停,留影球瞬间化作成灰。
发现自己身份败露后,他本该立刻回到盛京城,着手准备进攻万佛宗的事宜,战争已经拖了很久了。然而,被作弄半个月的怒气冲昏了他的头脑,他想要加倍奉还。
但是,广播体操对这个佛修来说毫无用处!她面色不改,眼里的笑意仿佛在嘲笑他的所作所为,嘲笑他前些日子的窘迫心态。他所谓的复仇,对她来说仿佛是个笑话。
想到这儿,魔主不禁眯起眼睛,神色不善地看向和光。既然如此,还是按传统来吧。
他的眼神变化,和光自然也捕捉到了。她内心一凛,登时传音给江在鹅,“你用鹅语告诉王负荆,叫他再使出上次对阵魔主的凤火,只要宗内的人注意到了,绝对会派人来侦查。魔主不会让自己被更多人发现,他肯定会离开,说不定我们能逃过去。”
和光与江在鹅同为夺舍的灵魂,脑内的传音不会被高阶的魔主发现,她和王负荆的对话肯定会被魔主知晓,故而只能通过江在鹅的鹅语。
江在鹅收到后,立刻传告给了王负荆。
嘎嘎嘎嘎嘎嘎……
王负荆听到这话,本想回话给两人,然而与和光的传音会被魔主发现,他总不能也像江在鹅一样嘎嘎嘎说鹅语吧。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瞥了和光一眼,朝她抬起手掌,手心冒出一阵大火,火焰有形却无神,蹭得一下矮了下来,蹦出星星点点的火渣子,一阵清风吹过,凤火宛如寒风中的残烛,奄奄一息,即将熄灭。
和光懂了他的意思,上次玩得太大,现在没力气了。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刚想传音给江在鹅嘱咐几句话,猝不及防之下脚掌传来贯彻心脏的疼痛,她忍不住嘶了一声,低头望去,两只脚被黑色的藤蔓整个贯穿。
嘎——
脑海中传来江在鹅担忧的声音,“道友,没事吧?”
和光咬紧后槽牙,不让自己痛出声,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你看我的样子像没事吗?她咬破牙尖,脑海中清醒了一点,笑着传音道:“死不了,死了也不会死。”
黑色藤蔓从地底生出,贯穿她的双脚后,并未停下,而是绕着她的身体动来动去。划过皮肤时,像是被冰冷的蛇信子舔过一般。
黑秋走近一步,抬起头,饶有兴趣地打量她。
和光想,他大概在思考从哪个部位下手好。
她轻笑一声,伸手抓过一根藤蔓,握住它的尖端,对着自己的心脏,“往这儿,你不是急着回盛京吗?捅这儿最快,不到一弹指,你就能走。”
江在鹅的尖叫声再次响起,“你疯了不成?”和光没理会他,定定地看着魔主,讽刺地笑了笑。
“你以为戏弄完我,我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你?”魔主眯起眼睛。
和光抬起下巴,“前线的战况这么紧急,你不怕自己耽搁的这点时间里,天魔军队被三光打了回去。海族的鲸族站在了我们这一边,何况他们还有吞海的能力。”
她咬紧后槽牙,握住黑色的藤蔓,往身体里推了一点,白色僧袍登时晕出了一朵红色。
眼见藤蔓即将捅进心脏,黑秋抬手一划,黑色的藤蔓登时脱离和光的手心。
“不急,比起前线的战事,我现在更感兴趣的是怎么折磨你。”他的脸上又扬起孩子般纯善的笑容,只是那眼底却划过了一丝残虐。
“你听说过大业帝自创的十大酷刑吗?我曾经见识过,却没有亲自动手过,今日不妨给你试试。”
王负荆听到十大酷刑四字,不禁睁大了眼睛,手心的凤火蹭得一下更盛了。
和光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心底却笑了笑。
这家伙,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