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药』王谷内十热闹, 三年一度的考核将在今日开始。
所有弟子都打起精神对待,不光是弟子,琉璃『药』王谷建立近百年, 在江湖上声名赫赫, 这数百年间积攒的人脉可不少。
每到这种大事, 谷内便是宾客云集。
一来是为琉璃『药』王谷的活撑场面, 二来各门各派都想趁机和这些未来的大『药』师拉好关系。毕竟行走江湖危险颇多,谁也说不准自己什么候就会有求上门的那天,先把关系拉近些, 到候一切好说。
考核即将开始, 待测试的弟子齐聚场中, 一群年轻人全部身着谷内统一的鹅黄制服, 发梳得整整齐齐,仪态端方地坐在那里。
“看风谷手下弟子的精气神,可知琉璃『药』王谷人才辈出啊!”
“像我寻常门派,能出一两个杰出弟子已是大幸,但看今日这场面,方知何为人才济济。”
上方的宾客席位里, 几个其门派的重要人物, 不断对着坐在座上的老人夸奖着谷内弟子。
老人须发皆白,坐在那里却精神矍铄, 仪态不凡, 颇有一派之的架势。
这便是琉璃『药』王谷的谷,也是创始人,被称为医仙的风雅正。
90多年前,不过20出的风雅正,以一人之力建立琉璃『药』王谷, 一手医术震绝武林,在随后的几十年里,不断开枝散叶,广结善缘,隐隐有医道第一大派的架势。
风雅正看着门下弟子,伸手轻轻捋着雪白胡须:“诸位赞谬,医者需入世历经世事磨难方可成长,呀,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赞扬。
见候差不多,持测试的长老正要宣布开始,却见一道红衣人影悠然地踏入场中。
周围皆是一片统一的鹅黄,唯有这人一身艳红,发也不像其余人那样端正的束好,是随意披散在身后,行是被风吹过,画出肆意的弧度。
“慢着,谷内弟子考核之处,外人不得入内。”场边的守卫忙伸手拦住这位看着生的访客。
“观礼请去后方落座。”
肖律笑眯眯地看着:“怎么,是第一次驻守内门考核?”
那人一愣,心想怎么知道的?
肖律已经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枚木制令牌:“我也是谷中弟子。”
守卫狐疑地看着一身红衣,和那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
不应该呀,这样的人如果是同门,任谁都不会没有印象才对。
以前薄律虽然有来参与谷内考核,但『性』子低调,往往都来得甚早,也会刻意换上一身和众人相近的黄衣,坐在角落里,并不引人注目。考核完便匆匆离开,根本不在谷内多留,所以谷内的弟子有不少都对毫无印象。
但守卫弟子反复检查过令牌,确实是外门弟子的没有错:“奇怪。”
考核即将开始,两人这边的静吸引不少人的视线,众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那个穿红衣服的是谁?”
“怪生的,也是我的师兄弟吗?”
“不像啊,看连门派服都没有,看着就不像我的人。”
“那来做什么?偷师学艺?”
“谁会在考核的候偷师?这么高调,生怕别人看不到啊。”
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
这,门派师长那边有人开口:“来就赶紧入座,别耽误。”
守卫的弟子这才将令牌还给肖律,示意快些进去。
肖律看向人群中,见到一个三十许,气度温雅的男人对微微颔首,这位就是那个一直在暗中帮的三师伯。
收回视线,肖律入场坐在属于外门弟子的边缘位置,身边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还真是我的人啊!见过吗?”
“没有。”
“我也没有。”
“说会不会是那个谁呀?”
“那个谁?”
“一直住在谷外,不能回来的那个。”
“哦我知道,师父当年因为偷盗『药』方,直接从亲传弟子位置上落下来,赶到外面去,之后一直都没脸再回来。”
“我知道得更详细一点,据说呀,当年是要被逐出师门的。可惜当的大长老一直护着这位徒弟,才让勉强留在师门。都这样,这人还赖着不走,一直住在谷外到都没离开呢,”
“不仅如此啊,还收个徒弟,也不知道能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顿,无数道意味不明的视线扫向肖律,有好奇、有厌恶、有挖苦,有奚落。
肖律都不以为意,安静地待考核开始。
是来薅羊『毛』的,会在意被薅的羊怎么看吗?
能在江湖上攒下几十年的名声,琉璃『药』王谷的考核自然不简单。考核为两部,一部是用纸笔作答的『药』理医理,另一部,便是在其中选择成绩靠前的弟子参与的大比。
当考卷展开,肖律清晰地听到周围的外门弟子传来一片叹气和抽泣之声。
这也是外门的常态,外门弟子日常除学习医理之外,还要负责师门杂务,教导的师长也不如内门的经验丰富,更遑论名家指点。
因此,每年大部外门的人也就图个不垫底。
之后的大比,那是属于连内门中优秀弟子都必须费心挣一挣才能有出机会的笔试,和这些边缘人根本没关系。
往年薄律不愿出风,也就混迹在弟子中,给出一份不上不下的答卷。
有几道不屑的视线落在身上,都是外门中名列前茅的弟子。
今年的考题难得离谱,连这些几乎次次大课都没有落下的外门弟子都觉得难,这个根本不来上课的家伙,又能怎么样?
可却看到红衣人信笔疾书,轻松作答。
肖律可是冲着薅羊『毛』来的,翻阅着脑海里的记忆一一和题目对应,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直接在脑海里让伊万小助手查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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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悠然的背影看得悄悄注视的几人心里泛酸。
有人心想,就瞎吧,负责考核的师长可是很严格的,不是得多,就会判定成绩上佳的。
连大课都不来上,私底下肯定也不看书,说不定最后,还是垫底的那个呢?有人心不屑。
一个辰后,笔试结束。
负责考的长老依次念出参与大比的名单,以及各自所属的师承,其中赫然多出一个陌生的名字——
外门,薄律。
这也是外门进入大比的唯一一人。
其实外门的大部人都不知道薄律是谁,但却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那道突兀的红『色』人影。
迎着众多惊疑不定的视线,肖律洒然起身,目不斜视的,走向前方,和其余人一起待登上大比的高台。
“居然真的是。”
“看不出来,还挺厉害。”
“有什么好厉害的,没看到名字排在最后一个吗?垫底进去的,上去也是丢人。”
“懂什么?进入大比的名单可不是按照数来排的,是要看各自师门长老的地位。看,大长老的弟子就要排在二长老前,明月堂的要排在悠草阁前,其中的微妙之处可多着呢,而外门,自然能排在最后。”
“原来是这样,诶,我外门好多年都没人进大比,我都不知道。”
墨雪站在场外,关于肖律的讨论不传来。
周围待参加大比的弟子大多早就熟识,此刻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低声闲谈着,彼此之间都是一片融洽的氛围,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唯有肖律,一身夺目的红,站在一片鹅黄的海洋中,孑然一身,无人理睬,和周围格格不入。
肖律不关心周围人的看,的视线落向高台,那便是接下来的舞台,待着的,可不仅仅是一场大比而已。
剧情中薄律会被陷害,也就是说参与到大比之中。
一个向来低调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做出如此高调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