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早年间有人搞批斗把人家几十户杀绝了,从此之后这事情的度就变得不好把握了,这两年大体风向已经不如从前,真把人搞死了,确实是对他的名声不利。
现在他才五十岁,说不想往上升是假的,搞死了解春山确实是百害而无一利,把人留着慢慢折磨才是长久之道。
想到这里,王根生不由挤出一个笑容:“林逸秋同志?”
“我在。”
“你这小同志年纪虽不大,但是见识却很不错,以后肯定会有前途的!”王根生本来想问林逸秋想不想来他手下当差,可是一想对方才来了一天,还需要好好观察一下,便放下了这个心思。
林逸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王根生话锋一转:“可是这标语总有刷完的那一天啊,到时候这群人又该做什么呢?”
林逸秋意味深长道:“挑粪、养猪,多的是磨人又不累的活儿!”
王根生微微颔首,表示肯定:“不错不错!那就这么办吧!晓军——”
“我在我在!”
“你找个人,每天专门来给我盯着这帮人,切记,别让他们偷懒耍滑!”
交代完事情,王根生嫌恶地从这群人身上挪开眼睛:“行了行了,今天的批斗大会就开到这里吧!”
说罢,王根生带着手下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刘家村。
村口观望的村民跑回来报信:“他们离开刘家村了!”
“真走了?”
“真走了!”
众人一阵欢呼,宋国庆更是激动地拍手唏嘘道:“往年我们在王根生手里吃了不少亏,原来硬的不行,得来软来的。”
林逸秋感觉自己现在还脚下轻飘飘的,刚刚脑子都是空白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一切就这么顺其自然地渡过难关了,果然他能穿书还是有两分气运在吧。
他听见宋国庆这样说,赶紧让对方把念头打消:“同样的招数他还能上当第二回吗?”
“行了,咱们赶紧把老人们送回去吧!”
林逸秋跟刘季年几乎同时赶到解春山身边,两人对视一眼,林逸秋把人身上的绳子牌子全拆了下来,然后把他扶到刘季年背上。
解春山病了许久,早就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了,刘季年轻松地就把人背到了背上。
另一边陈铮也被人松了绑,他赶紧跑到母亲身边,把人也搀扶起来。
不少没回去的村民们也上来帮忙知青们的忙,把牌子绳子收拢起来,这一刻大家没有了往日的恩怨,变得空前和谐起来。不少村民还上来跟林逸秋打招呼,侧敲旁击地想给他送点吃的,被林逸秋一一拒绝了。
趁其他人都在牛棚帮忙,林逸秋偷偷跑到了猪圈这里,果然这里只有刘季年一个人忙前忙后。
林逸秋从小布包里又拿了一片人参给解春山服用下去,心道:经过今天这一遭,老人怕是很难撑过这个年头啊。
刘季年忧心道:“我再想想办法去找个大夫来给先生看看吧。”
两人伺候解春山入睡以后便出去了,林逸秋前世在病房里照顾过爷爷,也知道一些照顾病人的相关事宜,便把自己知道的几乎都告诉了刘季年。
最后他好心提醒了一句:“照顾病人的事情很多很杂,你最好是找个本子记一下。”
“好,多谢。”
刘季年迟疑了一下,又说:“那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