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没有烦恼.….废话,当然有了!我—才不想当什么破警察!"
源千穆一脸冷漠∶"知道了,下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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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我配合。问你,既然不想当警察,那你还站在这里干嘛?忙活了快一年,你又图什么?"
源干穆压根没把松田阵平的"不想"当回事,在他看来,这位未来板上钉钉要步发小的后尘,为公众利益变成烟花的警官实属口嫌体正直,他站在这里,又图什么——除了他【想】,还能有别的答案吗?
源干穆才是最讨厌警察的人。
开始讨厌的时间,从他惊觉自己身携巨款被五个傻逼警察拐上了船,船马上就要沉了,心痛得如被刀害割的那一刻算起。
"我__
"嗯,你?"
松田阵平带着要把桌子拍碎的气场咬牙,扣紧的十指几平在桌面留下刻痕,然而这只是徒有架势,,流淌过茫然的双眼睁得滚圆,倒映在他瞳孔里的影子明明鲜艳如旧日,却仿佛没有实质的虚影。
这是怎么了?
就算真正的理由不能对外人道明,他也不至于哑然无言才对。
松田阵平有着堪比外挂的神奇直觉,这份直觉在无关紧要的平时不一定灵验,但在关键时刻总是会闪现出来。
他们本已经完完全全地偏离了既定路线,可机缘巧合下,竟然又重新回到了这条道路上…
这不是什么好事。
【命运】,将会由此回归【正轨】,被迫沉睡的【什么东西】正在逐渐复苏,耳边仿佛拂过了欢欣雀跃的吐息……
刹那间遍体生寒,即将面临不幸者是自己,亦或者——意外地,竟然是此时映入眼中的红发青年。
直觉如此向茫然的主人预警,可惜主人无法理解,再敏锐的直觉,也无法越过现实的阻碍告知他未来。
如果时间能再推迟一下就好了,几乎完全康复的他定然能从过去的数月时光里挖出无数端倪。
可这个时间点的松田阵平只能反复欲言又止,最后连自己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赌气似的重复,捏拳把桌面砸出沉闷的重响∶"我就是……不想去做警察!"
源千穆本想说你是不想上学的小孩子么,打滚耍赖的语气都出来了……算了,实在心累。
BOSS灵魂叹气,稍稍评估了一下,自己礼节性安慰卷毛几句亏不到几毛钱,任由他在这儿赖着不走才会倒亏,决心从此时起只做合算买卖的他于脆抬手,数谷衍地把快凑到他鼻尖的卷毛戳开,趁手茸茸的脑袋离得还没那么远的时候抓回来,胡乱搓上几把。
"那就不去吧,现在立刻办理退学,就说你松田阵平死也不当这个警察,反正去了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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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不明白,源千穆说着说着为何会突然沉默,某种古怪的阴翳重新回到他难见血色的面庞上。
之后,他果断截断危险的话题,毫不留情地把松田阵平赶走,听说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下一个被他叫来的人是景,再之后是班长,最后才是迫不及待的研二.……
获原研二的积极源于他对自己惨遭垫底一事的诧异,惊奇完,激情搞事的期待随即而来。
他去之前对小阵平侃侃而谈,小千穆懒成啥样大伙心里都有数,这人一般不找事,找了就说明有大事,而把机智的研二故意放到最后,当然是为了找他出谋划策啦!
然而,打脸接踵而来,小千穆把他叫过去了,居然只是盯着他默不作声看了半天,这一点令立志做BOSS左膀(小阵平可以凭关系争取一下右臂)的研二君大为失望,缓了一天才敛起破碎的心。
源千穆看过了每个人,默默记下了什么,自然只有他自己知道。
有一件事,是机智的荻原研二、直觉超强的松田阵平、还没毕业就设想好用什么出场方式在组织和源千穆会面的降谷零……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
毕业仪式的当天,源千穆径直消失了,没跟任何人告别。
电话关机,短讯不回,优如人间蒸发的幽灵,若非手里还拿着毕业那天在樱花树下拍摄的合照,源千穆此人就像从未存在过。
其实他们也不是太慌张,虽然足有两个多月没有见面,但一想千穆应该是在为卧底组织做准备,顿时便释然了。
重逢的那一日是个晴天,却有人时运不济,被迫进了警备局爆/炸物处理班的某两人要被迫维护社会治安,不情不愿地装作很情愿的样子去拆炸弹。
源千穆就是卡着正午的太阳刚好升至头顶的时间出现的。
当然,穿了一身白衣的他不是源千穆,而是"阿方索∶克托尔"。
看到他来了,而且百分百是因为担心他们才现身,松田阵平和荻原研二都格外高兴。
初识的克托尔为人亲切,不仅冒着生命危险上了楼,还帮两个马虎的拆弹专家找到了最后一根引线,暗示他们赶紧动手剪断。
"剪啦剪啦,真是奇了怪了,之前我怎么找都.……"
剪刀从手中脱落。
荻原研二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
"小千穆。"
忽然间,总是轻松笑着的他叫出了红发青年的真名。
语气格外自如,表情泰然不变,唯独全然不顾数米外还有一干可能会听见的闲杂人等,以及,源千穆本人图闻此言的反应。
紫眸晦暗,获原研二不断加深的微笑中,显然多了更为阴冷危险的情绪。
"能告诉我,缠在你手上的这个东西,是"什·么吗?"
他用丢开剪刀的那只手,钳制住面露错愕的友人的手腕,用力之重,仿佛要将自己陡然腾升的不安与愤怒深烙进对方的血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