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1 / 2)

星星会唱歌 钦点废柴 11521 字 2023-06-25

当晚到家,徐方亭匆匆赶完晚饭,趁谈嘉秧还在磨蹭,把他的情况总结一遍,要点分明,难点突出,然后发给胡老师。

谈嘉秧经过一年干预,学习能力有所提高,从“闭魔”降级成“闭娃”,吸引注意力不再需要耗费一番功夫,当然,所学知识难度也在加深。还剩八节课,徐方亭和谈韵之不指望他能多学会一项技能,对老师的期待又回归原点,只要有个人不断跟他说话,不留一个人发呆,巩固旧知识,技能不会退化便好。

与此同时,徐方亭仍继续从家长中收集附近机构反馈。

董颖慧爸爸一直以来坚持自己掰碎了一点点教,一边暴躁一边干预,本就对机构不寄予希望,只是来这里消耗每年残联的报销额度。加之星春天离家近,明年下半年董颖慧上小学后,下午放学还可以过来。

他是驻守部队之一。

有一个上小学的唐氏男孩也继续驻守,原因与董颖慧爸爸差不多。

罗应跟着新老师调整上课时间,徐方亭周三和周五才能碰见人。

罗应父母是工作狂人加甩手掌柜,孩子多是阿姨在管。

阿姨朝徐方亭打听踩过点的五彩星,那里离罗家更近;徐方亭反过来问奚老师动态,是不是去哪个机构就职。

罗应阿姨说:“奚老师还不清楚,说过段时间再说。”

徐方亭问:“她还留在沁南的吧?”

罗应阿姨说:“我暂时没听说她要走。”

徐方亭近乎叮嘱道:“姐,她要是安顿下来,你告诉我一声啊。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好,可能先去五彩星看看,其他都太远了。”

罗应阿姨也想看看五彩星,掏出手机,调出微信个人二维码,说:“五彩星在哪里,你加我微信,发个地址给我吧。”

星春天敲响下课铃,罗应挣脱老师的手冲过来,一阵滑步后,跪倒在泡沫垫上。

年轻的老师追过来,气喘吁吁道:“阿姨,他又发脾气了。”

罗应也许能感受出语气差别,隐约知道挨批,登时仰躺地垫,不断磕后脑勺。

罗应阿姨淡定递近手机让徐方亭扫码,俯视着他:“罗应,给我起来,再不起来打屁股。”

罗应依旧拿头敲木鱼,噔噔噔一声又一声,偶尔偷瞄阿姨一眼。

徐方亭匆忙扫码,加上人之后,跟罗应拜拜,过去接谈嘉秧下课。

这一周过去,谈嘉秧在星春天还剩最后四节课,以往徐方亭会主动去财务办公室续费,这一次她们来到五彩星,缴上一笔PEP-3评估费用。

拥有评估资格的是言语课组长凌老师,齐刘海中短发,发尾染黄,声音略显沙哑。

之后安排的课程也是她上,费用相对其他老师稍高——不过谈韵之也不会太在意这三四十块钱区别。

评估时长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间,谈嘉秧须独立完成项目,于是和凌老师两人一起“关”四平米左右的小教室,徐方亭和谈韵之可以从前厅的监控大屏上看情况。

周六上午五彩星只有两三个学生来上课,每间教室大门紧闭,隔音效果强,不像星春天那边“热闹”。

徐方亭和谈韵之仰着脖子看监控,右下方小小的一格,听不见声音,只能勉强看到测试的项目。

谈韵之以他固定的姿势抱着胸膛,示意安设两个摄像头、占据两个方格的感统教室,凑过脑袋跟她说话。

悄悄话依旧拿捏不好亲密程度,有时他仍会不小心蹭上她肩头,可能天冷衣物稍厚,她触感给隔挡,又或者已然习惯,两人没有如以前尴尬而慌张拉开距离。

“他们的感统教室跟游乐场差不多啊。”

地板铺满深蓝和浅蓝相间的泡沫垫,墙壁贴了一米多高的防撞软垫,角落还有滑梯和波波池。

有个比谈嘉秧小一些的小孩正在练习坐独脚凳。

徐方亭只扫了一眼,又回到谈嘉秧所在的格子,说:“感统就是玩嘛。”

谈韵之继续看一会,嫌脖子酸,坐到靠墙而置的条凳玩手机。

研究一会默片,徐方亭大概了解每个项目考察什么内容,当凌老师刚拿出教具,也能大概知道谈嘉秧能否通过这一关测试。

这令她颇有自豪感,侧面佐证对这个行业的热情,她就是这一块的料。

/>   约莫一个小时后,谈嘉秧从教室“释放”出来,坐到门口的矮凳换回自己的鞋子——这里教室都铺了泡沫垫,任何人进去都得脱鞋子。

凌老师表示还需要一两个工作日才能出结果,到时会出详细报告,然后又列了几点谈嘉秧的明显问题——老是看房间里面的排气扇。

“现在排课情况是这样的,我还剩下下午2点20到3点,以及6点20分到7点的空档,你们看小孩能不能上,或者其他老师可以安排早一点的课。”

既然做到组长,一定尤其过人的能耐。谈韵之和徐方亭对视一眼,几乎不用开口商量,便说:“还是上你的课吧,就6点20。”

明年谈嘉秧上全天托班和幼儿园,只有这个时间最合适。

凌老师又跟他们确认一遍排课时间。

星春天的课程下周四才能结束,两人打算让谈嘉秧周五缓冲一天,新的一周开始直接来这边上连续的课程,那时刚好十一月剩下十五个工作日,谈韵之便付了十五节课的学费,从财务室拎回一小箱赠送的小熊饼干。

徐方亭和谈韵之互相看看,并未如释重负,切换到一个新环境,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建立信任,这之前一颗心还悬着。

徐方亭示意他看办公室整面墙的白板,上面的表格密密麻麻写着各个老师的排课。

“罗应,谈嘉秧名字下面,”她悄悄说,也许鼻息拂红了他的耳廓,“同一个老师评估,在下午。”

谈韵之记得这个谈嘉秧蹭人家婴儿车的小男孩,说:“也打算来这边?”

徐方亭便说:“回头我问问。”

三人再度穿过凌乱的装修现场离开酒店大楼。

晚点的时候,徐方亭跟罗应阿姨联络上,罗应的确在他们之后评估,但一进去就哭闹,哭闹累了倒头呼呼大睡,评估评了一阵空气。

他们要凌老师2点20分的空档,以后虽在同一个机构,恐怕短期很难再碰上。

罗应在星春天剩的课时较多,但每天上2节,比谈嘉秧还早一天结束。

谈嘉秧上完所有课程的周四,胡老师依然是那副带着点不自信的谨慎,问:“秧秧明天还来上课吗?”

徐方亭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不来了。”

“之后也不来了吗?”

“嗯……”

胡老师笑笑,了然道:“好的。”

徐方亭提提谈嘉秧的手,说:“谈嘉秧,跟胡老师拜拜。”

“拜拜。”谈嘉秧闪烁一眼,用力挥了挥手。

星春天外面的高架桥已然竣工通车,那些工地民工不知往哪个地方迁徙。车辆像单行的拉链头,不断地滑上高架,隐身进土黄色的声障屏里。

徐方亭带谈嘉秧看了一会,折回大楼里,往小区那边楼梯口走。

谈嘉秧本来不愿意,徐方亭连哄带拉,说了几次吃猪杂莲藕粿条里面的炸肉皮,他才肯跟下楼。

谈嘉秧已勉强能够上木桌,徐方亭往小碗夹一些短稞条,让他自个儿用勺子扒拉着吃,不时留心看几眼。

一顿晚饭平平淡淡,以至于结束时,徐方亭差点忘记这是最后一次在这里稞条。

她牵着谈嘉秧,如上一次那般,悠上天桥,往对面马路去。

天桥给高架桥削顶,桥底下那一截光线昏淡,空气仿佛跟着沉滞几分。

十一月的傍晚六点,夕阳收工,路灯光就位。飞驰而过的轮子,沿街店铺的多彩灯箱,对谈嘉秧都是一场视觉盛宴。

路过那所可以见着足球场的小学,小男生们在教练带领下训练。

徐方亭让谈嘉秧看踢球,谈嘉秧大概又忙着看球场灯。

“谈嘉秧,你以后也要像哥哥们一样踢球,让舅舅教你锻炼身体,好不好?”

谈嘉秧的眼神比灯光还涣散,徐方亭改一个问题,问他哥哥们在干什么,这回倒是给出了回应。

再走到那所门前置了地灯的中学,谈嘉秧依然叫抱坐上障碍墩,滑下来后果然去踩了一会打亮的地灯。

徐方亭陪着他一路玩回去,后半程依然得抱着他。

以前在仙姬坡,她注意到一个微妙的现象,那些生育小孩的阿婶们的上臂总是格外粗壮,如今她终于明白,都是抱孩子累出来的。

她这晚洗澡时特意鼓起肱二头肌左看右看,貌似的确比在老家时结实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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