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嫌我脏吗?”
宗洛听见了叶凌寒的话, 没有回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叶凌寒以为他看不见,但事实上这层白绫对宗洛来说,除了模糊一些以外, 并无其他作用。
所以宗洛也看见了方才叶凌寒醒后,奴仆再度哀求时, 叶凌寒伸手去扯他, 喉咙发出无声的哀鸣, 让他不要再说的动作。
宗洛理解叶凌寒身为一国太子的骄傲。
前十几年在卫国锦衣玉食, 走到哪都被人拥簇。一朝家族败落, 从高高在上的太子沦为他国质子,简直不亚于跌落高坛, 有如云泥之别。
更别说遭遇如今这样的情况,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极其屈辱崩溃的。
叶凌寒现在最接受不了的,恐怕就是被敌对国家的皇子看到这一幕,更不愿意接受什么帮助或施舍。
整个大渊, 也就只有虞北洲和他有些关系, 不然也不会去北宁王府。
那位奴仆也是关心则乱, 大胆僭越, 却没想过他主子需不需要这样的帮助。
就像宗洛方才一番好心, 对方也不一定会接, 而且听他问的那句话,搞不好他还会被记恨上。
不过无所谓了。
宗洛同叶凌寒交集不多,不像公孙游, 那是结结实实下手坑过他, 在他自刎时还站在城墙上遥遥远观。
仔细想想, 叶凌寒黑化后虽然什么腌臜事都做过, 但是却唯独避开了他。要不然以上辈子叶凌寒对虞北洲忠心耿耿的程度,宗洛这个头号死敌怎么也应该在暗杀名单首列。
叶凌寒在他这里干过最可恶的事情,就是宗瑞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