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二合一(1 / 2)

胤禔这回一场海战打下来整个人都黑了许多, 不过却更加显『露』出了坚毅勇猛、强悍肃杀的大将气质,那是经历过战场洗礼生死拼杀而形成的特有气质, 压迫感极强。

看着这样的皇子,朝中众大臣都不禁连连头赞赏不已,就连索额图那一脉视皇子为心腹大患的都无法违心说出什不好听的话来,只能更加绷紧了心里的那根弦。

不过目光扫向一旁的太子时,他们脸上凝的表情却不由得松了松。

皇子是很优秀,他们的太子也并不比他差。

这些日子皇子在战场上飞速成, 他们的太子却也闲着,帮着受伤的帝王处理政务的过程就等于是被帝王带在身边手把手的亲自教导,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仿佛是那大鸟喂雏鸟似的, 恨不得是直接将食物嘴对嘴喂进去的。

这样短时间内大量的“进补”无疑负担很大, 究竟能够消化吸收多少就全凭各人天资了。

胤礽对自家皇阿玛的帝王本『性』了解得愈深就愈是懂得适当藏拙的道理, 故而平日里从不会故意显摆自个儿的能耐,只小心翼翼把控着进度, 让自己看来有那一小小的成千万不能太过……太过了会招来忌惮,一不进显得太过蠢笨, 也太过装相了。

说实在的,在皇阿玛的面前耍这样的心机实在是累得狠, 不仅仅是精神上的疲惫,更是心里的压抑难受。

明明幼时他还能在皇阿玛的面前肆意撒娇打滚撒泼, 大了却连一言一行都要小心翼翼再三思索犹豫,甚至跟皇阿玛耍了心机……

胤礽忙低头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另一边康熙却不干人事了。

“你回来得刚好,朕正是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康熙伸出左手拍了拍子的肩,叹道:“朕的右手受了伤到现在还未能痊愈,每日里只能拘着太子在旁边帮着代笔批奏折, 一天天从清晨到半夜个消停。”

“保成到底还年轻,手腕也嫩着,眼看着这时间下来那手腕都有些伤着了,朕瞧着实在心疼得很,刚好你回来以跟保成轮着来帮朕,不耽误事儿也都还能松快些。”

大臣们的脸『色』都齐刷刷变了。

当这是普通人家做农活儿呢?着一个儿子使唤太心疼就随便叫另一个儿子来搭把手轮流使唤?

这是批阅奏折啊!

况且这个过程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学习过程,除了太子谁还能随便瞎掺和?哪怕是皇子也绝不能接受这样的培养!

皇上究竟是干什?

不少人的目光下意识就投向了太子,却刚好见他低垂着头也不知是在些什,从隐约『露』出的侧脸来看仿佛是有些落寞?

胤禔也状似无意扫了一眼,先是仔细问了问伤势,而后皱着眉咕哝道:“并非儿臣不愿帮皇阿玛和太子,只是儿臣这『性』子皇阿玛也是知晓的,有功夫恨不得都泡在演武场里头混日子,压根儿就坐不住啊,皇阿玛莫不是忘了儿臣幼时在上书房因为这挨了您多少顿打?”

“今好不容易大逃出了上书房……皇阿玛别尽顾着心疼太子,好歹也怜怜儿子啊。”

先是出自己只对武感兴趣,接着仿佛是埋怨帝王偏心的话却更是直白的在说——这样的事儿还是着太子使唤罢,不必心疼。

见看来豪爽直率的皇子其实也并非那脑筋简单的粗人。

然而康熙却仿佛是一儿也听懂他的意思,只虎着脸说道:“你这皮猴子这多年也个进,还是朕揍你揍得太少了,明日你就到乾清宫来,往后跟太子一人一日轮流替换,朕还就不信磨不了你这『性』子了。”

胤禔苦了脸,“皇阿玛……”

然而他才张口,明珠就给他打断了。

“大贝勒就别再推辞了,身为皇阿哥理应为皇上分忧才是,太子殿下已是辛苦了这的时日,今也该您这个做大哥的接替上了,好歹叫太子殿下能松口气歇一歇不是。”

松口气?真要是这样,太子不提心吊胆坐立难安都算是大度了,还松口气?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老贼!

索额图嗤笑一声,“皇上……”

“好了,此事就这样定了。”

得,一锤定音。

这一回胤禔并未再晋升爵位,得到的其他赏赐却是比上回翻了倍,还另外得到了一块皮,让他修建自己的府邸用。

这也就代表着康熙是真正认他已经是一个能够自己顶门立户的成年人了,更代表着他以经营自己的势力,培养自己的门人,甚至是养幕僚。

虽说阿哥大后自行出宫府都是惯例,但在这节骨眼儿上一并给了这样一个恩典,却还是不免叫人胡『乱』揣测来。

目送着帝王率先离去后,明珠就率先找上了胤禔。

“皇上对大贝勒愈发欣赏倚,大贝勒千万要抓紧好好努力为皇上分忧,不能叫皇上失望啊。”

言下之意也就是暗示他抓住这个机会努力学习罢了。

胤禔皱了眉头,满脸难掩烦躁,“爷都说过多少回了,有兴趣有兴趣!爷只带兵打仗驰骋沙场,明相就别再爷身上平白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若是有其他选择,我还当真懒得追在你屁股后头撵!

明珠很无奈,也很憋屈。

为了激这位的上进心,打小那是花费了多少功夫啊?偏这位倒好,怎踹他屁股都是不带动弹的,满脑子就知道打打杀杀!真真是白瞎了这颗头脑和皇子的身份优势!

惜除了这位以外还能有什选择?

往下三阿哥身份普通,才学仿佛是不差,但瞧着那呆头鹅的模样简直就像是读书读傻了,年纪轻轻活得跟个老学究似的,整天书本不离手,最大的兴趣就是研究各『色』古籍、古画等玩意儿,就连说话也像个老学究……不是说满嘴之乎也,而是太能絮絮叨叨了!

而四阿哥呢?人家出身倒是极好,背景强大实力强劲,倘若有心的话必定是个巨大的威胁,但问题是,人家有嫡亲的外祖父呢,轮得着他明珠出头吗?

五阿哥是个傻憨憨,六阿哥是个病秧子,七阿哥天生残疾,八阿哥有个辛库出身的生母,九阿哥十阿哥今还是满皇宫瞎蹦跶、人嫌狗憎的混世魔王……

这扒拉一圈儿下来就该知道他为何铆足了劲儿撵在皇子后头踹屁股了。

越,明珠就越是倍感憋屈无奈,看着胤禔的眼神满满都是恨铁不成钢,只恨不得捶胸顿足啊。

狠狠运了运气,才接着说道:“大贝勒纵是志在沙场,您曾过,以您的身份将来那位会由着您手握兵权收服军心吗?届时恐怕您也只能日日被拘在京城不得踏出一步,平白荒废了您的才能啊。”

谁料胤禔却一脸莫名瞅了他一眼,“若是爷真去抢还抢着了,那不也是日日被拘着?还更加惨一些呢,前好歹还能满京城溜达,后却只能在宫里早贪黑当牛做马,爷闲得慌啊?这破皇宫爷早就住腻了,一儿意思都有。”

说罢就大摇大摆走人了,全不顾身后明珠那见鬼般的表情。

心好累,突然撂挑子不干了,这都选的什破“明主”啊?

进入后宫,胤禔就先去承乾宫请安了。

林诗语正揪着小公主的耳朵训话呢,平日里在外头活脱脱跟个天魔星似的,这会儿却是双手捂着耳朵,垂头丧气眼含水雾,一脸怜兮兮的小模样。

“皇额娘万福金安。”胤禔一瞧这情形就乐了,“果果闯祸了?”

林诗语这才松了漏风小棉袄的耳朵,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叫他坐下,『揉』着脑壳儿一脸头疼的表情,“她哪天不闯祸啊?这都敢去上书房捣『乱』了,胆儿肥得谱儿,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她都敢去揭乾清宫的瓦了!”

早就已经习惯被教训的小果果甚是皮糙肉厚,得到自由后就立马一扫委屈兮兮的小怜模样,嬉笑着爬上了胤禔的大腿,“大哥怎才回来呀?果果天天都在掰着手指头等大哥呢,额娘说大哥将坏人打跑了,大哥好厉害呀!”

不仅嘴甜,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还满满都是崇拜仰慕的光芒,显得十分真诚,完美遗传了她额娘的那两个小巧梨涡更是甜度十足,一笑来就像水蜜桃儿似的,甜蜜极了。

胤禔也完全招架不住这样的甜蜜攻击啊,抱着小公主乐得跟个二傻子似的,平日里最不耐烦矫情吧啦的这个大老爷们儿此时对着小公主不经意也始说了叠词,那故作爱的语气……嘶,鸡皮疙瘩来了。

林诗语不禁搓了搓自个儿的手臂,深感牙疼。

先是简单问了句曾受伤之类的话以示关心之后,林诗语就说了家事,“你媳『妇』生了你知晓?母女平安,只是小格格的身子骨儿终究还是虚弱了些,你媳『妇』也亏得厉害。”一边有意无意打量着他的神情。

见他先是微微一皱眉,而后仿佛十分不解似的挠了挠头,“我记得福晋进门时身子挺好的,怎这两年瞧着愈发虚弱了呢?这回难道是趁我不在院子里有哪个不安分的使坏了?”

“那倒不是,旁人无关。”林诗语叹了口气,说道:“原本你的家事本宫是不愿多『插』手的,毕竟你有亲额娘照看着,只是有些话今看来本宫却还是不得不跟你说一说。”

胤禔立时坐直了身子,恭敬道:“是儿臣做的有什不对的方?还请皇额娘指。”

“你是从未问过太医,你媳『妇』的身子究竟是怎回事?瞧着一年比一年虚弱,那都是频繁生孩子生的,好好一个大姑娘进门才年啊,那是一个孩子紧接着一个,硬生生将身体都掏空了。”

“盼着多子多福原也是人之常情,是……这女人生孩子不是母鸡下蛋,哪有这样容易的?生一回孩子就等于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儿,好歹也该仔细调养两三年再考虑下一个不是?你也帮着劝劝你媳『妇』,年纪轻轻的身体都糟蹋成什样儿了,那小脸儿蜡黄蜡黄的,连带着生出来的孩子也愈发身子骨儿弱得怜。”

一番话从头到尾有一个字提到他额娘的,但胤禔不是真傻,人家不提只是不好当着他这个儿子的面说亲娘的不是,说是叫他劝劝媳『妇』,实际上究竟是个怎回事谁还能不知道呢?

媳『妇』之以拼命生,那还不是他额娘催得紧?劝媳『妇』什的都是漂亮话罢了,该劝的是他额娘啊。

胤禔『揉』了『揉』脑瓜子,满口应得痛快,心里头却实在烦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