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家虽时常想一出是一出, 脑里总能冒出一奇奇怪怪令人啼笑皆非的想法,但好在胤礽却是个听话的乖宝宝, 涟漪追上去压根儿费什么劲儿,只一句“贵妃娘娘有话说”就将他给劝回去了。
未想前脚将这位太劝住,后脚是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忙前去迎驾,只一个照面匆忙一瞥,林诗语已然发觉了这位帝王刻浑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顿时心就跟着提了起来, 心的拉着胤礽以免他轻重上去招惹了那位。
不过这显然是她多虑了,宫里的孩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脸『色』,何况还是天资聪颖的人精太殿下呢?平日里撒娇捣蛋都是悄咪咪找准时机的, 这会儿眼看情况不对, 顿时就端起了储君的架来, 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一行人沉默着进到殿内坐下,康熙就说道:“保成, 你先回去。”
胤礽有担心的看看林诗语,又看看他家皇阿玛, 迟疑着不愿离开。
“乖,听你皇阿玛的话。”林诗语淡笑着轻轻拍拍他的手。
康熙的脸『色』略微柔和了几分, “去罢,皇阿玛不是来找你贵额娘麻烦的。”
听到这话, 胤礽总算是放下心来,乖乖跟着奴们离开了承乾宫。
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康熙脸上的表情就度阴沉了下来。
林诗语心里就暗自琢磨着,近几日好似听说前朝又发生什么震动,后宫大事就只有万黼中毒……于是就心翼翼地询问道:“皇上,是万黼那件事有结果了?”
“不错。”康熙头, 沉声道:“人都到了说罢。”
话音落,就听见外头接二连三的通报声响起了。
懿妃及八嫔人到场之后都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同,一时不明白究竟是所为何事,不敢多嘴多舌,只各自坐在椅上沉默着,不时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其他人。
却在这时,一声“乌雅贵人到”将众人的注意给拉了回来。
这里头坐着的都是主位娘娘,有其他任何一个主,这个乌雅贵人的出现就有意思了。
众人都不禁用怀疑审视的目光盯着她,当然不乏那讶异的甚至看好戏的。
而乌雅氏呢,打一踏进门看见这般情形顿时脸『色』就微微白了,一脸惊惶茫然的表情。
“婢妾给皇上请安,给众位娘娘请安。”
今日的乌雅氏依旧是一身素淡的打扮,从妆容到服饰都透着股低调淡雅的气息,配上她那清秀柔美的脸蛋,添温婉无害之姿,尤其刻那一脸惊惶茫然的表情,就显娇弱无辜了,甚至令人止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弄错了。
康熙盯着她瞧了半晌,目光阴沉沉的不知究竟在想什么,直到乌雅氏蹲着腿都要麻了这开口说道:“乌雅氏,你知罪?”
“皇上?”乌雅氏猛地抬起头来,愕然又惊恐,“还请皇上明示,婢妾……婢妾什么都做啊,何罪之有?”
“万黼中毒一事你当真不知情?”康熙冷冷的看着她,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如今已经有人招了,说是你乌雅贵人指使的。”
饶是众人看到乌雅氏的那一刻都已经有了猜测,这会儿却还是止不住的震惊不敢置信,就凭这一个宫女出身的贵人,能谋害到阿哥?
惠嫔很震惊,只是她震惊的缘由却跟其他人不一,她只是想不通,乌雅氏既能成功谋害到万黼,怎么又会如轻而易举的被揪了出来呢?这太……这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就是不知这个乌雅氏还有有什么后手了。
乌雅氏仿佛被惊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当即两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嘴里直呼冤枉,“皇上明鉴,婢妾冤枉啊!婢妾与那拉贵人和九阿哥母两个无冤无仇,何至于害人啊?况且那是皇家阿哥,是皇上的亲骨肉,是借婢妾几个胆婢妾是万万不敢的啊!求皇上明察,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婢妾!”
康熙说话,只是看了眼旁边的李德全,接收到指令的李德全当即就从袖里掏出了一张纸上前交给乌雅氏。
“这是那名奴的口供,已签字画押,乌雅贵人请看。”
乌雅氏几乎是一目十行的看过去,越看脸就越白,手抖厉害。
“诬蔑……这根就是诬蔑!皇上,婢妾当真不曾做过,这是有人想推婢妾出来当替罪羔羊啊!”乌雅氏哭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满脸的惶恐无措表现淋漓尽致,陡然间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忙喊道:“婢妾知道了!这是一箭双雕之计啊!”
“婢妾和那拉贵人刚好都有了身孕……毒杀九阿哥、算计那拉贵人将婢妾推出来顶罪,如一来不费吹灰之就铲除掉了几个眼中钉……一定是这!皇上,背后真凶其心诛啊!求皇上明察,还婢妾一个清白,还那拉贵人和九阿哥母一个公道!”
众位娘娘面面相觑,莫名竟还觉这个乌雅氏所言有道理,看康熙那若有所思的表情仿佛是差不多的想法。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大家根打从心底将乌雅氏这一个人放在眼里,宫女出身的一个人,又不宠不曾身居高位,听说在永寿宫甚至还处处受奴的气,活别提多憋屈了。
这一个人,她凭什么能够干了这大的事?
殿内陷入了一阵沉默,只有乌雅氏呜咽的声音压抑着断断续续。
谁想到,这当口竟是素来沉默寡言的荣嫔先打破了沉默。
“皇上,臣妾以为乌雅贵人所言不无道理,凭她的出身和地位如何能干的成这的大事?指不定幕后真凶另有其人,乌雅贵人许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羔羊罢了,皇上不如往深处挖一挖,这对着一个孩都能毫不手软下毒手的蛇蝎毒『妇』绝不轻易叫其逃脱,合该挖出来千刀万剐不为过!”
林诗语有讶异的看了她一眼,猛然想起这位的经历顿时就明白她为何会如激动了。
这位迄今为止拢共为康熙生过六个孩,却只留下了如今的一儿一女,前面那几年真真就是生一个死一个,要说这其中一丁儿猫腻儿恐怕不能。
惠嫔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舍不放弃这刀,打算捞她一,于是就跟着附和道:“是啊皇上,臣妾以为事疑重重,还是仔细查查罢,一则是不能放过真凶,二则乌雅贵人如今肚里还怀着龙胎呢,万一真被冤枉误伤到那就不好了。”
紧接着,敬嫔端嫔人都一一发表了自己的见解,总的来说大半人都觉乌雅氏是被陷害的,觉她有这个能耐,真凶定然另有其人。
懿妃冷眼看着跪在地上形容狼狈的乌雅氏,目光掠过她那隆起的肚……终究还是选择闭嘴不言。
她做不到帮着这个贱人说话,不想这会儿迫不及待跳出来落井下石。
“熙贵妃以为呢?”康熙侧头看过去。
林诗语有犹豫不定,她不信乌雅氏的品『性』,但就从眼下这证据来看又总觉哪里怪怪的,就如荣嫔所言,一切都太过顺利了,顺利到叫人反倒有怀疑起这所谓的证据来。
正在这时,一个太监急匆匆从外头走了进来,“皇上,乌雅贵人身边的贴身宫女吉宝死了,这是在她身边发现的遗书。”
乌雅氏一听这话顿时脸就惨白了,脸上混杂着惊惶悲伤无助种种复杂情绪,堪称淋漓尽致无懈击。
康熙的脸『色』加黑了几分,接了那张纸看了一眼就给了林诗语,“你看看。”
林诗语依言接了过来,上面的字写很难看,还有不少缺胳膊少腿儿的错别字,倒的确符合一个宫女的能……说是遗书,其实内容很简单只有几句话,大意就是指认乌雅氏,又说自己被乌雅氏威胁恐吓,承受不住内心的谴责所以选择以死谢罪。
表面看起来,有了这一份证据似乎加锤死了乌雅氏的罪行,但事实上却反倒加减弱了乌雅氏的嫌疑,整件事看起来就像是一场蓄谋的陷害。
看罢之后,林诗语就叫奴拿着这封所谓的遗书一一呈给其他几位娘娘看。
果然,荣嫔第一个就拍了桌,“分明就是蓄意陷害!还请皇上明察,务必将背后真凶抓出来!”
其他人看罢后纷纷附和,认为陷害的嫌疑的确很大。
康熙又问了句,“熙贵妃以为呢?”
林诗语想了想,回道:“如看来的确是陷害的嫌疑很大,但……大家不觉如反倒是画蛇添足了吗?明明目的是为了陷害乌雅贵人啊,怎么瞧着反倒是像在为乌雅贵人洗清嫌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