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柔长公主看向荣烺,荣烺正两眼放光的看自己的祖母,她拉着祖母的袖子,高兴的问,“真的么?祖母?像大哥一样,骑那种又高又大的大马么?那等我学会了,是不是也能出去打猎了?”
郑太后笑,“学会了才能去。”
“我肯定能学得会!我看大哥骑过,并不难的!”荣烺天真无邪,十分机伶,自己就求顺柔长公主了,“姑妈您就教教我吧,我很聪明的!肯定学的又快又好!”
郑太后好笑,“怎么还自己吹起牛来,得谦虚点。”
大家都笑起来。
顺柔长公主为人爽快,一口应下,对荣烺道,“成!让你祖母准备束修吧。”
这事便定了。
郢王妃一行到的稍晚,郢王是世祖皇帝的弟弟,算来也是皇叔辈。郢王虽有封地,但因太.祖、世祖偏爱,赐爵后并未前往封地,而是留在帝都生活,与皇室一向亲近。
郑皇后的姐姐,郑太后的侄女,就是如今的郢王世子妃。
郢王妃带着女媳等人一并给郑太后见礼,郑太后皆赐座位,大家坐下一起说话。待一时,郑太后召诸命『妇』。
徐国公过逝,徐夫人在家治丧,少了徐家人。命『妇』便以郑太后的娘家嫂子郑老夫人为首,能到万寿宫正殿参拜的,起码三品以上命『妇』,低于这个品阶的,顶多在外磕头行礼。
今天是荣烺的生辰宴,诸命『妇』都带了家里年纪相当的女孩儿,等大家见过礼,客套完之后,荣烺也有单独地方接待自己的小朋友。
用郑太后的话,“让孩子们自己玩儿去,拘在咱们身边,倒闷了。”
这一日,自然是极盛大的。
荣晟帝也过来坐了坐。
只是,郢王知道公主课程后颇有不满,亲自求见荣晟帝,“公主的教育,原是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吩咐,不当老臣多嘴。只是,老臣愧为宗正,近日略听得一丝不妥,不知是真是假?”
荣晟帝道,“王叔说的是什么事?”
郢王沉着一张老脸,“当年显德皇后亲自写就《皇女规范》,上面便是写的皇女应读什么书,应学习何等礼仪。显德皇后规定,皇女进学,第一要读的便是《贞烈传》,历代皇女,无有不习读此书的。何况,我朝女子向以贞静贤淑为要,我怎么倒听说,还要让顺柔教公主骑马打猎的?”
“简直荒唐!”郢王正气勃发,胡子都一抖一抖的,“皇家出一个顺柔还不够,莫不要再出第二个!”
“王叔!”荣晟帝打断郢王的话,缓一缓语气,“慎言。”
郢王叹口气,“我就是一直着急。陛下膝下也只有公主这一个女儿,必然比老臣更为慎重。老臣还听闻,太后要令礼部章尚书给公主讲授圣人文章。”
“自来男女授受不轻。女子婚前,岂可见外男?便是民间的讲究人家,女子婚前从不下绣楼闺房,那是何等样的贞顺。”郢王感慨,“如今世道,纵不敢与先前相比,也不宜再败坏下去啊,陛下。”